“哼，殺不了也殺。”赫連驍失控的說著。
“他沒對我怎樣，這臉是你的側妃給我傷的。”朝歌涼涼的說了一句，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赫連驍愣了一下，一把扯過朝歌抱在懷里。“明月？”
“呵，還記得她是你的側妃呢。”朝歌冷笑。
赫連驍后背一緊，他是怎么回答都是送命題。
“那我去殺了她。”赫連驍眼眸一沉，殺不了趙裴，他還殺不了明月？
“嗯？明月手中可是有你們歸隱山的免死金牌，怎么，你確定要去殺？”朝歌調侃赫連驍。
赫連驍蹙眉。“歸隱山是蕭君澤的，以后是元寶的，與我何干。”
“……”朝歌竟然無言以對。
“等我。”赫連驍起身要去殺人。
朝歌一把將赫連驍抱住，壓低聲音威脅的說著。“你別壞我好事，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好不容易才和耶律齊聯合說的趙裴動搖，赫連驍夜里闖入人家領地，殺了人家妹妹，還談個屁？
赫連驍認慫的哼了一聲。
朝歌趴在赫連驍懷里，疲憊的問了一句。“元寶……”
“元寶好著呢，珍珠護犢子的很，我們的人找到他的時候，珍珠誰都不讓靠近。”赫連驍安撫的拍著朝歌的后背。“雖不知道是何人安排珍珠在元寶身邊，目前為止也沒有發現惡意……有珍珠在，元寶算是安全的。”
“可也不得不防啊……”不是朝歌杞人憂天，是她……真的不敢相信任何人。
“你能確定趙裴答應東征南下，就會放你離開？”赫連驍問了一句。
這個計劃可行嗎？
“趙裴不是傻子，他撤離還殺了我，讓你們對他窮追猛打？”朝歌疲憊的閉上眼睛，趴在赫連驍懷里昏昏欲睡。
這幾日她都睡不好，因為軟骨散的毒，她沒有安全感。
赫連驍眼眸沉了一下，抱著朝歌的手收緊了些。
“赫連驍……”倒是朝歌，啞著嗓子再次開口。“趙裴若是真的東征南下，必然要與我商定，我與趙裴便是合作關系，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奉天，只能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了。”
朝歌沒有隱瞞，直白的告訴赫連驍。
趙裴只要離開這里，去了淮南之地。
那她與趙裴，便是一個從北，一個從東南慢慢蠶食江南之地的人了。
而奉天，將要面臨的是四面敵軍。
終于，敵對了嗎？
朝歌諷刺的笑了一聲。
赫連驍是一定會回去的，她心里很清楚。
玉衡的話是對的。
她應該，殺了他……
“赫連驍，在那之前，我想殺了你。”朝歌平靜的說著，就像是說我想和你一起吃飯那么簡單。
“好……”赫連驍啞著嗓子應了一句。
朝歌諷刺的笑了一聲，明明想殺了他，卻還是睡在他懷里最有安全感。
“怎么辦……廢了你，把你留在身邊當太后的禁臠，只綁在床上，似乎也很不錯。”
赫連驍揚了揚嘴角，捏著朝歌的下巴吻了上去。“若我有幸成為你的戰俘，愿……為太后暖床。”
“呵……”朝歌抬手抱住赫連驍的脖子。“到那時候，你覺得我還稀罕你？要多少男子，是我得不到的？”
赫連驍眼眸沉了一下。“你敢有別人……有一個，我殺一個。”
“那就試試看。”朝歌挑釁的看著赫連驍。
“別氣我，睡吧。”赫連驍把朝歌拉到懷里，哄她繼續睡。
別惹他生氣，為何要這般氣他。
……
離開的時候，赫連驍在朝歌額頭吻了一下，將軟骨散的解藥喂到她口中。
抬手捂了捂心口的位置，赫連驍欲言又止。
沉默許久，趁著朝歌熟睡，赫連驍離開了。
其實赫連驍也清楚。
趙裴南下，奉天便是直接面對西蠻了。
到時候，與奉天開戰的，就是西蠻了。
他不愿與朝歌兵戎相見，但這是遲早的事情。
……
第二日一早。
朝歌醒來的時候，伸了個懶腰。
瞇了瞇眼睛，朝歌狐疑的試著運了運內力。
軟骨散的毒解了？
是赫連驍……
他知道她將蠱王，給了他？
苦澀的笑了一聲，朝歌靠在床榻上。
“醒了？”門外，推門進來的是趙裴和伺候的丫頭。
朝歌漱了漱口，看都沒看趙裴。
趙裴蹙眉，看著坐在桌邊就開始吃東西的朝歌。“不是絕食？”
朝歌依舊沒搭理趙裴。
“沒好好上藥？”趙裴也不知道為什么……居然總想找話題和她說話。
“趙裴將軍，我們是敵人，我是戰俘，我不太想和你說話，影響我大清早吃飯的心情。”朝歌蹙眉說著。
恃寵而驕，大概說的就是朝歌了。
不過，她恃的可不是寵，而是趙裴的瘋。
趙裴被朝歌懟的無話可說，安靜的坐在一旁。
“趙將軍考慮的如何了？是打算和我們西蠻死磕到底，還是……打算合作？”朝歌知道趙裴很聰明，明白她所謂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怎么？打算與我一起，君分天下？”趙裴饒有興致的看著朝歌。
朝歌與曾經的小傻子，就像是兩個極端。
一個是極致的單純與善良，白的如同讓人無法污染的原白色。
而朝歌，黑的深邃，讓人看不透。
她的野心，太大了，隨時都有可能反噬一切。
“當然了，不過……將來趙將軍若是弱了，我也會，趁你病要你命。”朝歌揚了楊嘴角，她可不會心慈手軟。
將奉天真正蠶食到一分為二的那一天再說吧。
目前為止，趙裴可以合作。
“朝歌……”趙裴瞇了瞇眼睛。“就這么放你走，我不放心啊。”
“呵，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趙將軍還活著有什么意義。”朝歌刺激趙裴。
趙裴蹙眉，眼眸越發深邃。
“趙裴，你不敢，是因為你怕我？一個男人怕一個女人，多丟人。”朝歌繼續刺激。
趙裴瞇了瞇眼眸。“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什么誠意？”朝歌挑眉。
“我放你回去，三日內，將赫連驍的尸首送到我手里，我即刻撤兵。”
朝歌心口一緊。
她知道趙裴聰明，會提條件，但沒想到……會是這個條件。
“怎么？不舍得？你對赫連驍，居然有感情？”趙裴冷笑。
“感情？”朝歌笑了。“感情是什么？能幫我得到天下嗎？”朝歌拍開趙裴的手。“好啊……不用你說，我也要在得到邊荒與奉天開戰之前，除掉赫連驍。”
趙裴心沉了一下，這個女人，真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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