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沉默了很久，聲音沙啞的開口。“朝歌，你確實很聰明，我也確實多次想要除掉你……因為有你在，對于巫族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助力，所以我想過殺你……”
阿雅承認，她有很多次，想要對朝歌下手。
“當年，在西蠻驛站，殺赫連狄晟的人確實不是我，我是去殺朝歌的……”阿雅抬頭，看著赫連驍。
“那您為何……沒有殺我。”朝歌緊張問了一句。
“因為，你有了身孕，那個孩子是無辜的。”阿雅笑的有些無力。“那是慕陽的孩子，他是我的侄兒……”
朝歌愣了一下，原來那時候她因為有了元寶，才躲過了一劫。
那個時候的小傻子，并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姑姑，我父親……是誰殺的。”赫連驍低頭，聲音哽咽。
“我說了，你會信嗎？”阿雅小聲問著。
赫連驍紅了眼眶。“會，姑姑解釋，我就信。”
阿雅點頭。“是死士。”
赫連驍愣了一下，猛地抬頭看著阿雅。“死士……”
“我帶阿木趕到的時候，你父親已經死了，房間內有死士存在過的氣息，那些人沒有動朝歌，我便認為朝歌和他們是一伙的……之前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不信任她。”阿雅指著朝歌。
她確實，不信任朝歌。
能指揮死士的，只有巫族那個老者。
是當初他身邊那個南古家族的女人死后留給他的死士，所以那個死士只聽命于那個老東西。
而老東西，殺了赫連狄晟，卻沒有動朝歌。
朝歌和巫族又確實有往來。
“在不知道巫族分為兩伙人之前，朝歌和巫族確實密謀走的太近。”阿雅承認，他們都被巫族老東西騙了，互相猜忌，互相不信任對方。
赫連驍手指慢慢握緊。“是巫族那個老東西……”
“我猜，他之所以在西蠻除掉赫連狄晟，一定是因為赫連狄晟發現了他的秘密……雪域山洞的溶洞中，有一批被燒死的死士，看樣子有些年歲了，那應該是你父親做的。”阿雅將秘密告訴了赫連驍。“你父親，是第一個發現巫族老者秘密的人。”
赫連驍的手指握緊到咯咯作響。“我會殺了他……”
“我留下這些蠱人，也是怕將來有一天，死士軍團再次來襲。”阿雅轉身，看著阿木。“戰爭，從來都沒有結束過，隱患一直都在，那些隱藏在暗處的蟑螂，一直都在蠢蠢欲動。”
阿雅諷刺的笑了一聲，再次開口。“慕陽，他們要行動了，你們要做好準備了……”
如今最大的敵人已經不是奉天和各路叛軍了，而是死士和巫族。
赫連驍用力握緊雙手。“我知道……”
“朝歌，你呢？西蠻如今已經可以很輕松拿下江南，你會趁著這個機會，和奉天開戰嗎？”阿雅看著朝歌，她要朝歌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會。”朝歌搖頭。
不僅她不會，她也在盡可能說服趙裴，在大戰來臨之際，先選擇團結，否則……一旦巫族得了天下，所有人都是輸。
“好，那邊齊心協力，這次我們一定要贏。”阿雅看著赫連驍，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不同，這次，我們都有著充足的準備，無論這個老東西有多強，我們必須贏。”
因為，沒有退路。
朝歌看著赫連驍，兩人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
在除掉巫族的隱患之前，他們必須團結。
……
趙裴軍營。
“哥，你真打算和叛軍聯手？”趙云卿蹙眉，進了營帳。
趙裴下令拔營，要隨叛軍首領鳩煜和沈慕離入重門山。
一旦要是進了重門山，那便是選擇了叛軍。
“你怎么辦？”趙裴看著趙云卿。
“我……我不覺得巫族的人是可以合作的，他們都陰險狡詐。”趙云卿別開視線。“我知道哥哥你不想和奉天為伍，但這種時候，選擇巫族是錯的。”
“那你便帶著阿恒，拿著沈慕白的信物，去淮南城，投奔木家軍。”趙裴將信物放在趙云卿手中。
她有了身孕，趙裴不會讓她到處奔波的。
“哥！你說什么呢，就算你真的選擇了叛軍，我也會跟著你走。”趙云卿搖頭。
無論哥哥選的是對的還是錯的，她都支持哥哥。
“那就聽我的。”趙裴深意的看著趙云卿。
趙云卿愣了一下，明白了趙裴的意思，他這是明著投誠，實則……
“哥……你這次怎么頭腦這般清醒。”
趙云卿吐槽自家哥哥喜歡沖動行事。
“我還有一個錦囊。”趙裴表示，他看了朝歌的最后一個錦囊。
遇事不決就看錦囊，但現在，三個錦囊都用完了。
“呵……”趙云卿很想諷刺，但想想還是算了。
“早些出發。”趙裴讓趙云卿先走。
趙云卿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
“沈慕白作為人質跟著我們，不會有事。”趙裴讓趙云卿放心。
趙云卿這才松了口氣，那沈慕白可是歸隱山的高人，應該不會有事。“好，哥……我在淮南城等你。”
“嗯。”
趙云卿離開，趙裴下令全軍拔營。
“趙裴，你選擇了叛軍，一定會后悔的。”沈慕白被人綁了雙手雙腳，扔在了囚車里。
幽怨的看著趙裴，沈慕白又開始表演。“我跟你說趙裴，選擇叛軍沒有出路的，死路一條。”
“趙裴……”
“趙裴，你要好好想想。”
“趙裴我跟你說，沈慕離就是個吃里扒外的，你就不怕他事成之后吃了你。”
一旁，沈慕離臉色暗沉。
鳩煜也覺得沈慕白聒噪，對沈慕離小聲開口。“要不，我把他的嘴封上？”
沈慕離很贊同的點了點頭。
要不然這一路能讓沈慕白吵死。
“鳩煜，我跟你說，我真的會看面相，會把脈，你真的有病，你得聽大夫的，我是神醫，我很厲害。”沈慕白見鳩煜過來，還在一個勁兒的推銷。“我胸口有一瓶藥，你摸出來，絕對好用，吃一粒，延年益壽，我不要你多少錢，對外都要一百兩黃金我都不賣，給你的話，友情價，畢竟你是晚輩，還得叫我一聲舅舅。”
鳩煜太陽穴疼，沉聲開口。“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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