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樓。
念晨躺在胤錚腿上，正在休息。
胤錚不在，她沒有好好睡過覺，現在終于可以安心的睡了。
“睡吧，我在呢。”胤錚看出念晨的疲憊，小聲安撫。
“哥哥，一起睡。”念晨揚了揚嘴角，拉住胤錚，一個翻身，把他扯到了床上。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念晨在胤錚懷里窩了窩。“阿錚……”
胤錚的手指僵了一下，抱住念晨。“我在。”
“你會永遠……陪著我嗎？”念晨問。
“會。”胤錚吻念晨的額頭。
“阿錚，我是不是很自私？”念晨聲音有些沙啞。“這些年，我所做的一切，好像是為了你，但實際上卻是為了我自己，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希望你得到你應得的皇位，讓你坐穩那個位置，可僅僅只是因為我愛你，我就理所應當的不顧你的感受，不與你商量……”
念晨其實知道，她這輩子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自私的。
她的眼睛和世界里只有自己在乎的人。
“可你很少為自己謀劃什么。”胤錚抱住念晨。“不要想太多。”
“睡吧。”
念晨睡了，窩在胤錚懷里睡得很沉。
赫連驍潛入煙花樓，就已經被四周的死士盯上了。
蹙了蹙眉，赫連驍臉色不是很好。
這老東西，防的倒是很緊，是生怕別人來暗殺他。
“赫連將軍深夜造訪，真是有失遠迎。”樓上，老者聲音低沉。
從赫連驍靠近煙花樓的時候開始，就已經被發現了。
赫連驍倒是也不在意，他本來就是故意前來的。
總不能讓念晨和胤錚真的獨自應付。
那畢竟，是他妹妹。
“你可真怕死。”赫連驍諷刺的說著。
老者搖了搖頭。“我并非怕死，而是不能死。”
赫連驍笑了。“真會給自己找借口，這天下離了你，會更好。”
“赫連驍，你終究還是太年輕氣盛了。”老者笑著轉身下樓。“你還不懂，這天下，就應該被推翻然后重組，建立一個新的秩序，否則，幾十年，幾百年，戰爭依舊會不間斷。”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自然規律，也是強者為王的世界。”赫連驍并不覺得，戰爭能被永久的阻止，因為根本不可能。
“你認為，戰爭無法永遠消滅？不，那是你太年輕了，能力有限。”老者還算是欣賞赫連驍，所以才愿意和他說這么多。“你看看這天下，各國紛爭不斷，天下合久必分，分久了必然有人想要一統天下。”
可一統天下之后的意義是什么？“歷史上，古嘉王朝，鳳鸞王朝，這么多的天下一統大王朝，為何最終還是四分五裂？追根揭底，百姓的奴性不過，階級和等級觀念還沒有深入人心，皇帝一代不如一代，昏庸無能！”
赫連驍看著瘋癲的老東西，冷笑開口。“先生有什么高見，能讓天下不再有戰爭？”
“推翻帝王的君主世襲制度，讓這皇位能者居之！誰說只有皇族血脈才可以當皇帝？奉天先皇是帝星，確有能力和實力，可他的兒子，就一定適合做皇帝嗎？太難下有的是能人，可皇位卻只能給皇帝的子嗣后代，這些能人是不是要造反？”老者沉聲開口。
赫連驍瞇了瞇眼睛。“理念不錯，可自我看來，您并非是要建立一個能者居之的世界，而是一個傀儡帝國，一個被巫族監控的皇權，巫族凌駕于皇權至上，而你們，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控制著皇帝的選擇權，讓皇帝徹底成為你們巫族的傀儡。”
老者看著赫連驍，笑了。“你還是太天真，皇帝之上若是無人約束，便是暴君當政！”
“那你又怎么能保證巫族不會出現有野心之人，爭奪這皇權之上的掌控權？”赫連驍質問。
“我巫族乃是長老制，七位長老缺一不可，我們乃是神的使臣，我們能與神溝通與交流，我們的職責并非是要這天下的權勢，而是讓這天下避免戰爭。”老者從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只是真真正正想要改變現狀，改變一切。
讓巫族的能力發揮到最大。
“將野心說的如此動聽的，你你絕對是第一。”赫連驍冷笑。“您所謂的皇權至上，巫族至上，就是要將百姓永遠死死的壓在腳下，讓他們不敢反抗，不能反抗，這就是你所謂的奴性。”
可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會有反抗，這樣的王朝根本堅持不了多久，會比現在還要更加難以維持。
“道不同，不相為謀。”老者有些生氣。
赫連驍坐在一旁，慵懶的開口。“您還是乖乖將念晨和陛下交出來，免得我對你動手。”
“赫連驍，你太過張狂。”老者冷笑。“比起你的父親，你差了太多。”
赫連驍的臉色一沉。
“當年，你的父親一呼百應，那場大戰確實讓人震撼。”老者下了樓梯，站在離赫連驍不遠的地方。
赫連驍握緊手中的暗器，快速襲出。
老者笑了笑，暗器被死士身形極快的接住。
有死士護著他，很難殺他。
赫連驍蹙眉看著老者。“別高興的太早。”
“這天下，遲早會匍匐在我的腳下。”老者笑的瘋狂。“至于你，太愚蠢了，沒想到你們一個個，如此迫不及待的自投羅網。”
樓上落下機關。
赫連驍沒有閃躲就被困在鐵籠之中。
冰兒跳了下來，冷笑一聲。“赫連驍也不過如此。”
于是，赫連驍也被抓緊了牢房。
原本，窩在胤錚懷里睡得正香的念晨被吵醒，睜開眼睛看了赫連驍一眼，閉上眼睛幽幽開口。“你來湊什么熱鬧……”
打擾他們兩人世界。
赫連驍看兩人睡得自在，嘴角抽搐。“瘋了……”
“你不該來。”胤錚小聲開口，安撫的拍著念晨，示意她好好睡。
赫連驍以為胤錚是擔心他死在這才說他不該來。
還沒來的急感動，胤錚再次開口。“不該來打擾念晨睡覺，她好幾日沒好好休息了。”
赫連驍深吸了口氣，隱忍的坐在角落里，幽怨的看著兩人。“死到臨頭了，還在這秀，陸云錦的兵馬已經到了京都城外，陸云錦連夜秘密入了京都城，你猜他是來見老東西，還是去見我母親？”
陸云錦先見誰，代表了他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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