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的府邸。
此時雖然已經是夜晚,但在其中的一處院落當中,卻有不少的黑影在聚集著。
“首領,皇宮那邊已經試探了很多次,根本不可能進去。”
“不僅僅在宮外有人守著,就連宮里面進去之后,也有著不少的人在那里。”
“憑我們目前的實力來說,是根本進不去的。”
一個人對著為首的中年人說道。
“進不去……”
“哼!”
“看這個架勢,皇宮當中的事情恐怕是了不得,估計那沈三已經死了。”
“真是奇怪了,到底是誰做的?”
“絕對不是我們的人。”
為首那個人很是不解的皺著眉頭。
用手端起一杯茶喝著,他的手掌赫然只有四根手指。
“首領,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動靜,估計是差不多的。”
“只要沈三死了,整個大夏必定會大亂,我們動手吧?”
旁邊的人對著為首的人問道。
“說的是,不等了。”
“既然那些兵力都在皇宮里面,想必在京城里面就松弛,先去把李慕云那個丞相干掉,京城和大夏就亂了。”
“之前沈三不在京城的時候,都是這個李慕云在主持大局的。”
“事不宜遲,今天晚上就行動。”
為首那人冷冷說道。
周圍的人很快行動了起來。
此時。
在京兆尹的后院當中。
現任京兆尹張聰光,正焦急的在屋里面走來走去。
當年羅洪造反以后,羅洪一脈盡數被李慕云給干掉了,原來的副職張聰光這才上任。
當時羅洪造反,為了盡可能保密,倒是連張聰光這個副職也瞞了過去,不過張聰光倒也因此躲過了一劫。
說起來,京兆尹這個官職,其實是很難當的。
京兆尹具有地方行政官員與中央朝官的雙重性質,在管理京畿地區的各方面行政事務的同時,還具有參與國家政務的權力。
說直白一點,管好京城周邊不出事,國家的事聽聽就行了。
權利雖說是不小,但在這京城里面,說句不好聽的,找熱鬧的地方扔塊磚,都能砸死幾個皇親國戚。
都是有著錯綜復雜的關系的。
雖然沈三上位之后,沒有那么多的裙帶關系,但畢竟之前還保留了不少京城當中的一些達官貴族。
這些人或在朝,或從商,都是大爺。
而京兆尹自從羅洪造反之后,李慕云也對目前京兆尹的統兵權進行了一定的調整,九門的兵馬,全部是由李慕云進行節制的。
京兆尹有著安排和部署的權利,卻沒有調兵的權利。
而京兆尹現在更是需要一些頭腦靈活,會做事的人來去平衡和維穩。
京城當中出了事,就不能不管。
但這些敢犯事的,都是有著背景的官宦子弟,如何讓百姓滿意,如何還能維持京城的平衡,是很大的學問。
而這位剛剛上任的京兆尹,恰巧是這樣的一個人。
說起來,也算是非常油滑的一個人,年紀也大了,掛在這京兆尹副職也歷經兩朝,在京城這么多年,不管是誰,多多少少的也會給一點面子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油滑的人,此時卻焦急的走來走去。
一個不注意,被自己絆倒了,狼狽的坐了起來,長長的嘆了口氣。
旁邊還有一個婦人在掩面哭著。
“好了,別哭了,煩死了。”
張聰光煩躁的對著自己夫人說道。
“老爺,你要想想辦法啊,我那苦命的孩兒可不能——”
老婦人被張聰光這么一吼,嚇得一個激靈,但還是支支吾吾的對著張聰光說著。
“行了行了,還嫌不夠亂嗎?”
“丞相待我恩重如山,我現在卻被人威逼,要是被他們得手了,那我以后怎么面對丞相和陛下?”
“按照三爺的脾氣,要是三爺還活著的話,我們早晚也是個死。”
張聰光有些無奈的從地下站了起來。
“可是——”
“不是都說,陛下已經死了嗎?”
老婦人瞪大著眼說道。
“放屁!”
“陛下是什么人,豈能這么容易就被殺?”
“婦道人家閉上嘴,我告訴你,就算是陛下死了,我現在是大夏的京兆尹,豈能貪生怕死?”
“我們游刃有余的活了這么多年,人緣有了,但也落了一個墻頭草的名聲,這都一把年紀了,我也要硬氣一次!”
“讓那些人看看,我張聰光也是條響當當的漢子!”
張聰光猛的一拍桌子。
“啊?”
“老爺,你要干什么?”
“我們兒子還在他們手上啊。”
老婦人一看張聰光的反應,嚇了一跳。
“我張家子孫,豈能在兇徒的威脅下茍活?”
“今天我豁出去了,說什么也不能被他們得逞!”
“只要這里火光起來,丞相他們就一定能知道,憑借丞相的聰明,一定會察覺這火的蹊蹺。”
“老婆子,你……走吧!”
“快走!”
張聰光一邊說著,一邊拿著蠟燭朝床褥扔了上去。
……
與此同時,在李慕云的府邸當中。
一個不起眼的小院里面,兩個人影正在一圈一圈的走著路。
上次找方文看過之后,確實是有了。
這一次終于要穩住了。
之前謝小婉的身子太弱了,現在要以調理為主,倒也難得這段時間,李慕云有時間在府邸里面陪著。
此時雖然是大晚上,但還是扶著謝小婉溜達,謝小婉晚上吃多了,躺下睡不著,想動動,倆人就繞著院子轉了起來。
這處院子原本是一處柴院。
但謝小婉不知道為什么,一進之前的院子,就感覺有些想吐。
在府里面轉了一圈,就是在這個院子最舒服。
特別是聞著這些木柴的味道,一點也不難受。
李慕云便讓人把這處院落給收拾了出來,帶著謝小婉搬了進來。
“瞧把你樂的,你當上丞相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高興。”
謝小婉看著李慕云在一邊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那是!這能一樣嗎?”
“當上丞相,是責任和壓力更大。”
“那個時候,我們大夏百廢待興,朝廷中什么人也有,現在這么長時間的治理,總算才初見端倪。”
“這次的事情不同啊,我李家有后了,三爺可是說過呢,以后咱兩家要是有了,就先定下娃娃親。”
“這次看來是我們先搶先了。”
“你說都這么長時間了,三爺會不會也有問題啊?改天讓他試試我那個方子。”
李慕云咧嘴笑著。
謝小婉看著笑得跟傻子一樣的李慕云,也很是無語。
估計沈三當時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在打天下的時候,現在沈三可是皇上,哪能隨隨便便的娃娃親?
人家生出來可是太子和公主的。
再說了,什么叫三爺也用你的方子?
這都是什么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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