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正從西褲里掏出煙盒，一根遞給裴力衍，一根叼在自己的唇邊：“這暖房，有意思哈。”
裴力衍啪嗒一下打開打火機，動作一頓，眸色深深地看了一眼賀正，晃了晃打火機。賀正立刻湊了過去，點燃了香煙。兩人對視一眼。裴力衍道：“是很有意思。”
“湘湘很照顧你啊，知道你不喜歡人多，所以都沒請自己那幾個姐妹，甚至除了喬六，其他一個女孩子都沒有。”
賀正玩味一笑：“這還真是讓人感動啊。”
裴力衍挑了挑眉。“你感動什么？”
“我替你感動。”
賀正笑得更加意味深長。裴力衍唇角勾起：“那我謝謝你了。”
“別罵人。”
賀正道：“好好說。”
裴力衍深深地抽了口煙，吐出白色的煙霧，猩紅的火頭襯托出他格外冷清的剛毅五官：“喬芮要離婚呢！”
“我聽到了啊，當著我們這些兄弟的面，都能說跟你離婚，你什么時候這么不值錢了，要被女人甩了？”
賀正都覺得奇怪。裴力衍吶，多搶手啊。青城鉆石王老五。居然被喬芮一個土妞嫌棄。賀正有點同情裴力衍。裴力衍半瞇眼睛，問了句：“你有沒有覺得，喬芮跟芮芮有點像？”
’賀正搖頭。“沒有，我就是覺得，芮芮和芮晴有點像，歌喉差不多，唱歌很好聽。”
他這么一說，立刻讓裴力衍眼底竄過一抹火苗。只要提起芮晴那個女人，裴力衍心中就一陣煩躁。那個女人，竟然給他留了那樣一張紙條，至今裴力衍也還留著。“芮晴的車子，打撈上來沒有？”
裴力衍看向賀正。賀正道：“早就打撈上來了。”
“我出差那兩天的事情嗎？”
裴力衍問。“是啊。”
賀正點點頭。“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線索，她的手機在車里，其他的沒有什么痕跡，人就這么消失不見了。”
裴力衍聽后皺了皺眉頭。賀正也是很疑惑：“一個人就這么憑空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這事兒有點奇怪啊。”
“她公司那邊有沒有繼續再追查？”
“有啊。”
賀正道：“一直委托警方等在調查，但是我從警方朋友那里獲得的消息，確實沒有什么有效的線索。據說，在跨海大橋那里，遇到一輛車子追擊，兩輛車子一起爆炸，那輛車子里，也沒有死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那輛車子的主人呢？有沒有查到？”
“車子是報廢的車輛，從維修廠直接提出來的，沒有報備。”
賀正說著看向裴力衍：“你說這多像一起謀劃了很久的完美殺人案啊。”
裴力衍也是覺得奇怪，所以才會一再追問這件事。“完美追殺，應該是可以見到死者，但，這里一個沒有。”
“你是不是覺得芮晴還活著？”
賀正反問。裴力衍點點頭。“確實有這種直覺，覺得那個女人不會輕易死掉。”
“既然是直覺，肯定有些時候是莫名其妙的。”
賀正道：“不過我也希望你的直覺是對的。”
裴力衍似乎有一點驚訝，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好友。賀正聳聳肩：“看我干嘛？不過你現在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裴力衍再度挑眉：“你指的是女人方面？”
“是啊，先是芮晴，后是芮芮，接著這位嫂子，喬六，也很有趣。”
賀正想想都覺得很好玩：“喬六有秘密，很顯然。”
兩個人是多年好友，裴力衍自然明白賀正的意思，他也這么覺得。喬芮，回到喬家，本來就不受寵，她也沒有得到什么好處。小時候沒有，長大了也許就不需要了。如果是需要好處，那么只有一個。“她回來，目的是找到她哥哥。”
裴力衍道：“跟我領證，大概也是權衡利弊后的結果，她想要不受控于喬家的控制，也能跟喬家對抗，這大概是那天她明明拒絕了我，卻又最終答應了聯姻的原因吧。”
“你分析得非常到位，很有道理。”
“她也是個心眼多的女人。”
裴力衍說著喬芮，卻又想到了芮芮，跟他頂嘴的時候，那種諷刺的語氣都很像。“要不要試探一下？”
賀正眼中有著一種凌厲的光芒。“你是說？”
裴力衍也挑了挑眉。“酒？”
賀正點頭。“你喝多，或者她喝多，都可以啊。”
裴力衍輕哼：“她應該不會喝，她更喜歡吃。”
“是嗎？看來你很了解你這位小嬌妻啊。”
兩個人正說著，喬湘已經端著托盤走了出來，托盤上面兩杯紅酒。賀正立刻提醒了下裴力衍。兩人不再談論別的，對喬湘微微一笑，一人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喬湘也笑著道：“你們倆跑出來干嘛呀？屋里就可以抽煙，有空氣凈化機。”
“那也是出于對主人的尊重。”
賀正淡淡一笑。喬湘笑了：“太見外了，怎么說咱們也是一起長大的，這么多年交情，抽支煙要不然的話，談什么交情？”
“湘湘還是這么可愛。”
賀正笑著調侃。喬湘看向裴力衍，可惜男人一句話不說，很是沉默。她心中煩悶不已。而此時，屋里面，沒有裴力衍和賀正在此，傅翌晨和顧成旭對喬芮可沒有那么客氣了。傅翌晨更是直接諷刺喬芮：“你什么時候跟裴哥離婚？”
喬芮一看傅翌晨這興師問罪的樣子，剛才礙于裴力衍在，不好意思發作，現在裴力衍不在，所以就開始原形畢露了。喬芮淡然開口道：“看裴先生什么時候答應吧。”
“如果你想，可以自己提。”
傅翌晨沉聲道：“這樣吧，你如果答應跟他離婚，我給你開一千萬支票如何？”
喬芮愣了下，笑著道：“原來裴先生和你的友情也只值一千萬呀。”
傅翌晨被將一軍，頓時一愣，眼中有著太多不滿情緒：“呵，果然小瞧了你啊，挺聰明的，可惜太貪心了。”
“我是貪心啊。”
喬芮道：“傅先生不也很貪心？”
“我怎么貪心了？”
傅翌晨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