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沖腳步頓了下,沒有回頭。
唐無憂和上官牧野怕他被賀丹珮的花言巧語給騙了,不但沒停步,腳步反而更快了。
看到賀沖頭也不回的朝大門的方向走去,賀丹珮撕心裂肺的吼:“賀沖,你還是人嗎?我都說了原諒你,你就一點都不感動嗎?你欠了我們家那么多,我都說原諒你了,你為什么還要走?”
唐夜溪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因為你說的那些事,他從來沒做過,他不需要你的原諒!”
“你胡說!”賀丹珮怒吼:“我親眼看到的,我親眼看到......”
“親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用心看到的才是真的,”唐夜溪打斷他的話,平靜的說:“我了解沖哥,相信他的人品,哪怕我親眼看到他做了不對的事,我也會相信他......從古至今,被冤枉的人還少嗎?如果那些被冤枉的人的親朋好友都像你一樣,因為親眼看到了證據,就放棄被冤枉的人,那被冤枉的人,他們的冤情還有沉冤得雪的一天嗎?”
“不......不是這樣的,你知道什么?”賀丹珮嘶聲大吼:“賀芙她親口承認了!她親口承認了,她和賀沖有茍且!”
“賀芙承認了算是什么標準?”唐夜溪說:“賀芙承認了就是事實了嗎?那你怎么沒聽到沖哥沒有承認呢?你這么喜歡相信別人的話,你為什么不相信沖哥的話,非要相信賀芙的話?”
“賀芙是我堂妹,我們關系一直好,她沒有必要騙我!”賀丹珮說:“而且、而且三年前,她才20歲,連戀愛都沒談過,一個20歲的年輕女孩兒,如果她和賀沖之間沒有茍且,她怎么會承認?”
“賀芙是你堂妹,沖哥難道就是外人了?”唐夜溪說:“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相處之道就是信任,你根本不信任沖哥,還傷害他,你有什么資格要求他留下?”
“我......”賀丹珮還想說什么?被唐夜溪打斷:“算了,你不用說了,說來說去,你不過是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以為你父母救了沖哥的命,沖哥的命就是你的了,你即便把他當奴隸當畜生、把他虐打的死去活來,他也應該毫無怨言的供你驅使,像你這種人,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難道不該這樣嗎?”賀丹珮忽然看向顧洛白:“他也是養子,他難道不該對顧家忠心耿耿,永不背叛?顧洛白!”
她質問顧落白:“你會背叛顧家嗎?”
站在他身后的中年男人,焦急的喝止她:“大小姐,別說了!”
雖然他們賀家是鶴城的首富,可是賀家和顧家,無法相比。
他剛剛特意告訴賀丹珮,顧洛白的身份,是想讓賀丹珮知道,今天來的這群人身份不凡,讓賀丹珮盡量不要得罪這些人。
他哪知道,賀丹珮像是瘋了一樣,竟然直接問顧洛白那種話。
顧洛白沒想到,火忽然燒到他身上了。
他張嘴剛想回答,唐夜溪便說:“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相互的,只索取不付出的感情,不管是什么感情,都不會天長地久,阿白是顧家的養子沒錯,但我父親對阿白視如己出,我丈夫對阿白的疼愛,即便是普通人家的親兄長也及不上,如果三年前的事是發生在阿白身上的,無論是我父親還是我丈夫,都不會對阿白有一絲一毫的懷疑,所以沖哥和阿白沒有可比性。”
“我嫂子說的對,”顧洛白說:“先不說以我父親和哥哥的英明,他們不會冤枉我,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冤枉我了,他們平時待我如親子、親弟弟,我愿意為他們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哪怕被他們冤枉,我也九死無悔,毫無怨言,可你不行!”
他冷冷地看著賀丹珮的眼睛說:“你根本就沒把賀沖當人,你把他當奴隸、當畜牲,當成你自己的私有物,賀沖只欠你恩情,對你沒有真正的感情,恩情這種東西是可以還得清的,只有感情,才是一生一世難以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