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這么大的事,只是有一點小分歧而已,哪能說取消就取消?”
“我不覺得是小分歧,”溫玄陽說,“我不按你們的要求跪,你們就不許我接走新娘,但我不可能按你們的要求跪,我只能說取消婚禮。
如果我說了取消婚禮,你們又同意我不用跪就接走你女兒,你女兒心里是否會有怨念?
她會不會埋怨我?
心里是不是就埋下了一根刺、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你覺得,我們以這樣的狀態在一起,我們以后還會幸福嗎?
既然如此,倒不如趁著還沒舉行婚禮,沒發下不管健康還是疾病,富貴還是貧窮都不離不棄的誓言,趁早取消這場婚禮。”
余母被他質問的啞口無言。
是啊。
溫玄陽不肯跪,他們余家要怎么辦呢?
如果不想取消婚禮,他們余家就只能說,不用跪,你也可以把我們女兒接走。
可那么說,就等于低下頭妥協了,太沒面子了!
可是,哪怕丟面子,也不能取消婚禮啊!
雖然他們余家是書香世家,有氣節、有傲骨,不會攀附富貴,可依然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個好人家。
溫家不但有權有勢,而且家風正,溫玄陽容貌俊美,年輕有為,人品端方,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女婿。
他們余家所有人都對這門親事很滿意,她女兒都要和溫玄陽進教堂了,哪能跪或者不跪這點小事,就黃了這門人人看好的婚事?
她知道,此刻妥協,就是低頭,會丟面子。
可為了留住這門親事,她只能低頭,勉強的沖溫玄陽擠出一個笑臉:“迎親給新娘獻花都是單膝跪,哪有雙膝跪的?伴娘都是沒結過婚的小丫頭,不懂規矩!”
她對伴娘中一個看上去年長一些的女孩兒說:“瑩瑩,快,別鬧了,趕緊把搓衣板撤了!”
“不能撤!”不等年長一些的那個女孩兒說話,看上去年紀最小的那個小姑娘氣鼓鼓的說,“他也太過分了吧?婚禮說取消就取消,可見他一點都不愛我表姐!我表姐嫁給一點都不愛她的男人,還有什么幸福可言?今天他要是不跪,我表姐就不能讓他接走!”
“你年紀小,不懂事,少說兩句!”余母要被她給氣死了。
雙膝跪搓衣板獻花,就是這個死丫頭想出來的主意。
當時,她覺得溫家大少爺雙膝跪搓衣板給她女兒獻花,傳出去他們余家有面子,她就沒反對。
溫玄陽看上去是個溫文端方的如玉君子,是個好脾氣、會顧全大局的人。
誰能想到,就是這么一個看上去會顧全大局的人,一言不合就要取消婚禮!
“本來就是!”小姑娘不服氣,氣鼓鼓的說,“現在就流行這個,很多男人都跪,他不跪就是不夠愛我表姐,我表姐這么好,為什么要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玄陽......”一直拼命忍著的余淼淼終于忍不住紅了眼圈,流下淚來。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坐在床邊,昂頭看著溫玄陽,目光凄楚,難以置信:“就因為這么一點事,你就要取消婚禮?
以前,你和我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嗎?
我們曾經的甜蜜、親近、心意相通,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