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你這是道歉的態度?”唐無憂冷眼看他,眼中滿是厭惡,“我沒看出你有任何歉疚,帶了禮物來,就能代表你的誠意了?

    我看,你并沒覺得你女兒打傷秦望斐是多過分的事,你帶著禮物來這里,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至于為什么不得已而為之,自然是打聽到他廣廈事務所的底細,知道他姐夫的身份了。

    仗勢欺人者才更畏懼比他更位高權重的人。

    秦家不把秦望斐當人,是因為他們覺得秦望斐就不是人,是奴隸,低人一等。

    他們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不把他們自以為低人一等的人當人,卻畏懼比他們更加強大的人。

    或許,在秦家人眼中,他也在仗勢欺人,仗顧家的勢,欺壓秦家。

    或許,是吧。

    確實因為有顧家在,秦家才會帶著禮物上門道歉。

    不然,就憑秦家的家風,或許早就打上門來討要秦望斐了,怎么可能帶著禮物上門來賠禮道歉?

    秦家帶著禮物上門,不過是畏懼他姐夫的權勢罷了。

    于是,在秦父眼中,此刻的他也是在仗勢欺人,和秦家沒什么區別。

    可他認為是不同的。

    哪怕沒有他姐夫,他也不會坐視秦望斐被秦家欺凌。

    或許,沒有他姐夫,他保護秦望斐會很難,會被秦家打壓,連他自己都寸步難行,但他不會放棄。

    他和秦望斐沒什么交情,可他就是看不得無辜之人被人如此虐待。

    他大概天生生了反骨,哪怕他和秦望斐沒交情、哪怕保護秦望斐會把他自己搭上,他也在所不惜。

    他就是這樣的人。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哪怕他不敵對方,會被對方打壓的粉身碎骨,他也無怨無悔。

    只是,有他姐夫在,那種情況不會發生罷了。

    “不得已而為之”這幾個字,讓秦父想到了廣廈事務所背后的顧氏集團。

    他面皮抽搐了下,心中的惱怒被理智壓了下去。

    他勉強扯了扯嘴角,緩聲說:“我已經說過了,打傷小斐,確實是我女兒不懂事,回頭我一定會好好教育她。”

    他將他父親精心挑選的禮物往唐無憂面前推了推:“這是我父親親自為幾位挑選的禮物,因為我教女無方,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深感抱歉,一點心意,請務必笑納。”

    “禮物就不必了,”唐無憂冷冷說,“合約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秦父和秦奉和面面相覷。

    這是原諒他們了,還是沒原諒他們?

    合約留下,這事算了結了嗎?

    顧氏集團還會不會對付他們秦家?

    唐無憂不給個準話,他們心里沒底。

    秦奉和笑著開口,嗓音溫潤:“合約我們帶來了......”

    他將合約放在會議桌上,忍不住問:“請問......是否我們交出合約,這件事就到此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