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后,到了別墅后門僻靜的角落。
鹿十九:“封先生表情這么慎重,是要說什么?”
“在我面前,你不用偽裝,我知道你跟在笙歌身邊有目的。”
鹿十九瞬間臉色變得無比陰狠。
“既然被你察覺,那就不好意思了!”
他悄悄將手伸向后腰,抄出一把小刀,迅速朝封御年喉嚨刺去。
封御年敏銳的后退半步。
僅僅三招內,他就將鹿十九制服。
鹿十九的雙手被他鉗制到身后,力道大得鹿十九覺得胳膊都快脫臼了,疼得臉都白了。
“你殺了我吧,反正我也完不成那邊給的任務,遲早是一死。”
封御年輕笑一聲,松開了他,“為什么要殺你?我只是找你聊聊,對你沒有興趣。”
鹿十九搞不懂。
“你不是很愛笙歌小姐嗎?我是那邊派來害她的人,你既然都戳破了我的身份,為什么不動手?”
封御年黑眸沉沉的盯著他,“你喜歡她,是不是?”
鹿十九瞬間紅了臉。
“沒,沒有……我怎么會!”
封御年一向看男人很準。
自從意識到自己愛著笙歌,他發現他多了一項技能,就是能從男人看笙歌的眼神中,辨別對方是不是對笙歌有想法。
“你就是喜歡她,不然也不會藏這么久都不對她動手,你不用掩飾,你將那邊的計劃告訴我,或許我有辦法幫你化解。”
鹿十九跟他對視,突然就被他的氣場吸住。
他知道封御年這個男人的身份不簡單,而且現在似乎除了告訴封御年,商量出解決辦法,他沒有別的路可走。
他只能選擇相信封御年一次。
“三天后的晚上,他們要我將笙歌小姐單獨誘導到城外東郊林的廢棄倉庫……這次他們設伏很多,笙歌小姐一直在查的那個黑衣人也會出現,如果小姐真去了,會兇多吉少。”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小姐她是唯一真心待我的,我實在不忍心害她,但她不死我就得死,那邊又將我盯得緊,我跑不掉,不知道封先生你有什么辦法?”
封御年沉思了會,黑眸沉靜穩重。
他斂了斂眸,“告訴那邊你會安排好,這件事笙歌那里我會替你保密,你也不必告訴她。”
“啊?”
鹿十九懵了,“那三天后……”
封御年黑眸沉著,“我去。”
……
下午,封御年沒出門。
將整個別墅的家務都打掃得干干凈凈。
琢磨著快到笙歌下班時間,他去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這是呆在她身邊最后幾天了,他想每天都給她變著花的做美食。
等他離開后,就算她不會想念他,她的胃應該也會記得他吧?
他想著,嘴角不自覺勾了勾。
手機短信的聲音突然響了。
一看,是似年發來的,短信內容只有一個感嘆號。
封御年笑容頓住,不自覺肅穆起臉。
這是暗語,是有很緊急的事情。
他看了看腕表,還有四十分鐘笙歌才下班,于是悄悄驅車去了郊外關寧承旭的地方。
似年就站在公路邊來回踱步,專程在等他。
看到封御年的車過來,似年焦急的跑近,坐進了副駕。
靠近他耳邊極小聲的說,“BOSS,S市……來人了!”
封御年眉頭皺緊。
早不來晚不來,怎么偏偏這個時候來!
他神色深沉,再次發動汽車引擎,往似年說的會面地點開去。
一直行進到荒廢的建筑工地,他跟似年一前一后,沉默的進去里面最偏僻的破屋子。
封御年這邊剛進去,笙歌那邊就收到了鹿十一的電話。
鹿十一將封御年奇怪的行蹤,一字不漏的匯報給了笙歌。
笙歌狐疑,“他去哪里干嘛?你有看清里面還有誰?都說了什么?”
“沒有,我發現這處工地暗處五十米內都有人守著,而且人數不少,我根本不能靠近。”
笙歌沉默了會。
他突然跑去廢棄工地,是要見誰?
竟然還有人把守,他果然秘密不小。
“好我知道了,一會兒過去看看。”
……
與此同時,封御年攜似年進入破屋子。
屋里已經站了三個男人。
為首的男人四十多歲,看到封御年進來,他臉上堆滿笑,恭恭敬敬的朝他俯首。
“少爺好。”
封御年表情森冷,“梨叔,什么事?”
被他叫梨叔的男人表情逐漸嚴肅下來,認真闡述,“族里內亂,需要您立刻動身,跟我回去主持大局。”
立刻?
這么著急。
他想也不想,“不行,我在方城還有私事需要處理,過幾天我會自行回去。”
梨叔臉色越來越難看,“少爺,這次是緊急召回令,您必須跟我走。老爺子說了,這次是您收復人心、坐穩掌權的最好機會!”
封御年沉默了。
本來以為還能在笙歌身邊待上最后七天。
沒想到連七天都是奢望。
他強壓下心口的憋悶,又想起了早上鹿十九說的計劃。
“再給我三天,我還有最后一件事,到時候我會親自回去請罪。”
梨叔臉色發沉,“少爺,您是知道家規有多嚴苛,違背緊急召回令,您今日會受什么懲罰!”
封御年臉上云淡風輕,“知道,滯留三天,鞭三十。”
他單手解開領帶,骨節分明的指尖再一次繞扣褪衣,將西裝和襯衫的紐扣同時解開,一起褪下,瀟灑的扔給似年。
“BOSS……”
似年穩穩接住他的衣服,眼里全是擔憂。
萬一他熬不住,體內被抑制的病毒又復發了怎么辦!
封御年沒理,他漠然轉身,單膝跪地,寬闊光滑的背肌格外挺直,語氣有點桀驁。
“來,打。”
梨叔長嘆了口氣,“老爺子果然是最了解你的,知道你肯定要逗留,不肯立刻回去。”
靜靜站在一旁的保鏢上前,遞上一個深黑貴重的檀木方盒。
梨叔緩緩打開,取出里面從祠堂帶過來的訓鞭。
訓鞭身長黝黑,內里絞了金絲,鞭身布滿細密的小倒刺,都不用持鞭人全力抽下去就能鞭鞭見血,是極重的家法。
“少爺,家族內亂,事態緊急,我最后問您一次,真的要逗留三天?”
封御年毫不猶豫,“是。”
“那少爺可不要怪我手重,規矩不可違,我……有心無力。”
封御年輕輕“嗯”了聲。
其實他對這些規矩極其不服氣。
等他將來干掉族里那些老不死的東西,徹底掌權,第一件事就是廢了祠堂這些頑固嚴苛的陳舊規矩!
他正琢磨,身后響起一道凌厲的破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