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浩明等四人快步下樓，在賓館大門口攔了一輛的士。
上了車，谷雨忿忿不平：“我們團里的同志聽到消息，在大門口主動扎起了凱旋門，掛起了紅燈籠。準備扭秧歌歡迎我們。結果【搶廳長】把功勞據為己有，說什么到什么廳里去。”
肖歌聽懂了，故意問：“搶廳長，是杜廳長吧？”
“搶功勞不是叫【搶廳長】？攔腰搶劫。”
陸皓明和肖歌哈哈大笑。
“笑什么，好像不關你們的事一樣。”
陸皓明說：“我發現你的文學水平比黃團長還高，發明的這個新詞，千萬不能傳播出去，我們四個人知道就行啦。”
黃曉說：“我的肺都要爆炸了，他自始至終沒提過我一次名字，好像這個劇本是他寫的一樣。”
陸皓明說：“幸虧他來得遲。如果來得早，他又看了看劇本，給你提供個一二三四五點意見，最后，非要你把編劇寫成【杜頌然、黃曉】不可。”
黃曉來了犟脾氣：“那我就把劇本燒掉。”
陸皓明說：“谷團長，黃團長，你們兩位不要生氣。這個戲的成功，第一功歸于黃曉，他不認識秦夢，就沒有這個真實的故事，也就寫不出這個劇本。
第二功歸于谷雨同志。沒有她這么努力，就不可能把這臺戲演繹得這么精彩。”
黃曉說：“第一功要歸于廳長。沒有您爭取經費，再怎么努力也排不出這一臺戲。”
肖歌玩笑說：“陸廳長是進士。你們是同進士。好不好？”
大家才笑起來。
在紅廟北地下了車，黃曉和谷雨去采購禮品。
肖歌說：“在廳里舉行了歡迎儀式，團里再舉行一次，比廳里的要熱鬧。”
陸皓明說：“等會你和他倆說一說。”
兩人提著大包小包走了過來，按響了丁老師家的門鈴。
還是原來的那個保姆。去了好幾次，她都認識了，站在門口說：“歡迎歡迎。”
丁老師見谷雨和黃曉提著這么多東西。說道：“何必這樣客氣呢。”
陸皓明說：“我們本來想把那個獎杯送給您，但谷雨不肯。”
眾人哈哈大笑，陸皓明又把肖歌介紹給丁老師。
丁老師說：“廳里都是一幫年輕有為的領導，獲獎是應該的。”
大家坐下，保姆泡茶。
丁老師快人快語：“在初賽的時候，你們沒有讓真正的主角出場。這一點保密工作做得相當好。
這個絕妙的主意給你們加了分。評委們都沒想到真正的主人公還來到了現場。所以我們交流了一下。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創意，給你們打了高分。”
丁老師邊說邊翹起了大拇指。
谷雨指著陸皓明說：“這是陸大師的創意。”
丁老師望了陸浩明一眼：“不簡單，不簡單啊。小陸。你當官的路走錯了。你應該去搞藝術。”
陸皓明說：“當官不行。搞藝術也不行。我是一個典型的半吊子。”
丁老師哈哈大笑：“過分的謙虛就等于驕傲。不過我很欣賞你，是一個干事業的。我聯系了《戲劇人生》編輯部，頒獎以后就采訪你。
你們的情況特殊。多年沒有入圍。為什么今年就獲得了一等獎了？這有典型意義。”
陸皓明說：“你還是采訪我們杜廳長吧。”
“什么杜廳長，我不認識，他干了一些什么事？”
谷雨說：“這些事你就不要讓了。杜廳長來廳里不久，他不了解情況，只有你才能說清這其中的酸咸苦辣。”
丁老師笑道。“對啊。什么打個背包到財政去要錢？還威嚇要睡到我的家門口啊，劇本一改再改，招聘專業演員。
這樣，我都跟編輯部的姚燕說過，明天，你自己再說一遍。我也只知道個大概。你要原原本本向記者介紹。這樣才真實，才可以供其他省學習。”
陸皓明有一些為難：“我們廳長很在意。還是采訪廳長吧。”
丁老師聽了把臉一虎：“那干脆現在就采訪你。我把小姚叫過來。她就住在我的對門。”
說罷，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谷雨說：“采訪就采訪吧。你現在怎么變得這樣謙虛起來了呢？”
黃曉說：“杜廳長不是講了嗎？做了事就一定要宣傳好。”
正在談笑之間，門鈴響了。保姆開，。進來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子。丁老師給大家作了介紹。
姚記者對陸皓明說：“丁老師可是十分推崇你呀。”
丁老師說：“你們兩個到書房里去聊。我們在外面聊天。走走走，別影響我們聊天。”
陸皓明不好意思推卻了。
丁老師領著他們兩個進了書房。
姚燕說：“近年來，戲劇越來越不受重視。你們能夠花這么大的力氣來排一臺戲。戲劇舞蹈家協會的領導很感動。要求我們一定要好好報道。”
“我以前沒有干過這項工作。接觸以后才知道排一臺戲要花這么多錢。當時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爭一口氣。
排戲首先要有錢。于是，我第一步就是爭取經費。”
“非常好，就這樣談下去。我就是喜歡聽要錢的故事。很多人也想爭名次，想排一臺好戲，就是要不到錢。”
陸皓明侃侃侃。談自己如何要錢，如何從劇本中發現旅游商機，如何與藍色影視簽約。如何把故事發生地，準備打造成一個旅游景點。
姚燕越聽越有興趣，她已經成了陸皓明的小迷妹，不太相信地問道：“這一切真的都在做嗎？”
陸皓明笑笑。“都在做。你可以去采訪藍色影視。同時，八九月份的時候，我歡迎你來雁南走一走，看一看。
因為那個時候，電影就會開機。”
姚燕笑道：“原來的計劃就只想了解這一臺戲是怎么排出來的，想不到我還挖到了一個金庫。
你的事跡太感人了。我一定要來采訪你。來，我們加個微信。開機時，你一定要告訴我啊。”
兩人談了半個多小時。走出書房時，姚燕對丁老師說：“不得了啊，我挖到了一個金庫。”
丁老師說：“是嗎？”
“什么是嗎？是嗎？絕對是。我寫出來以后給你看一看。我有一種沖動，現在就要回去寫。”
丁老師說：“那我就等著看你的啦。”
姚燕走后。大家又聊了一會。
陸皓明說：“您明天還要頒獎。我們不打攪您啦。”
四人出來，攔一輛的士回家。
谷團長用上州話問道：“陸廳長，這個美女記者，說她有種沖動，是見到你有種沖動，還是這個故事讓她沖動？”
大家哈哈大笑。
肖歌說：“任何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我看兩者兼而有之吧。”
車子里響起一片歡快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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