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明推開門，高叫：“書記，您的兩位粉絲來拜訪您啦。”
汪書記朝門口一看，立即站起來。
劉正文、邱少霆快步趨前和汪書記握手，寒暄，再與莫大姐握手，寒暄。
陸皓明再把老唐介紹給少霆。兩人握手。
大家坐下，志遠倒茶。
劉正文對汪書記說：“皓明說晚上要請書記夫婦吃飯，我說，那我一定要參加。
想當年書記在教育廳時，有個不同于其他領導的特點，就是關心年輕人，喜歡跟我們打球。
而且您的乒乓球技術相當好。我和小伍都是您的手下敗將。”
書記見到劉正文說起往事，笑道：“教育廳那幾年是最快樂的，工作相對簡單，就是抓教育嘛。對了，小伍呢？”
“到下面去掛職不想回來了，在當地當副縣長。”
汪書記點點頭：“小伍不錯，酒量大。”
邱少霆說：“這里基本上都是搞教育的，除了任總，大姐之外。
汪書記、我一個，都在教育廳工作過，正文兄，皓明兄，還有唐局長都是搞教育的。甚至郝部長也是教育廳出去的。”
任志遠說：“不能把我排除在外。”
陸皓明忙把任志遠的情況向少霆作了簡單介紹。
少霆說：“那太好了，今天就叫教育戰線大聚餐。”
汪書記對少霆說道：“見到郝部長，代我問好。”
少霆說：“一定，一定。下次干脆把他也纏出來一起吃飯。他對教育還是非常熱心的，畢竟是教書的出身。
董書記開玩笑，說郝部長是個秀才，自己能寫文章，不要秘書代勞。”
汪書記臉上煥發出一種少有的紅光，說道：“他是大秀才。口才好，又能寫。”
陸皓明對少霆說：“你真的要把他纏出來，要不，我們兩人里應外合，我去纏，你到邊上極力贊成。”
汪書記說：“他工作太忙，你當秘書的要關心他的身體，會休息才會工作嘛。”
陸皓明說：“對，我們都是搞教育出身的，下次就在場的這些人參加，請他出來吃餐飯，專談教育。”
劉正文立即響應：“對，就談教育，喚起部長的教育情懷，我們張廳長去向省委常委匯報教育工作時，也多個理解和支持教育工作的常委吧。”
少霆說：“好啊，我先吹吹風，皓明兄你再來請。”
汪書記說：“教育是根本啊，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抓好了教育，國家民族才會興旺。”
劉正文說：“書記，您說出了我們的心里話，凡是從事過教育工作的人，就懂得教育工作的重要，對教育就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大家就圍繞著對教育的感情這個話題談論起來。
談中國教育，外國教育。這個話題可謂無窮無盡。大家越談越歡。汪書記的話也多起來，仿佛是一個老師和他的學生們在共同研討一樣。
他說話的手勢多起來，暢談他的教育理念，其他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陸皓明估計要開餐了，走到走廊上打小谷電話。好一陣，小谷才接。
“你到哪兒去了？”
“在廚房幫忙，我記得汪書記喜歡吃狗肉，到鎮上買了半架狗肉，怕師傅做不出我那個味道，現在正在燉。十分鐘就可以開餐了。”
陸皓明笑起來：“你這個家伙，確實有一手啊。”
這時，莫大姐也走了出來，向陸皓明招招手。
莫大姐領著陸皓明走到走廊盡頭，說道：
“皓明，你以后多組織些這樣的活動。不然，他老在家里練書法。我勸過他，要他出去走動走動，他很煩我。
皓明，你聽聽我說得對不對。我對老汪說，你又不是因為作風問題，貪污腐化下的臺，是因為飛來橫禍。
這個怕什么呢？你越不肯見人，別人以為你真有問題。你說我講得對嗎？”
“大姐，您講得對。但是，書記也要有個適應期。慢慢來。像他這種情況，只是暫時避一下風頭，組織上會公平對待的。”
莫大姐說：“皓明，你的情況，老汪都清楚，連省長書記喜歡你，他都跟我說過。你有才干，大姐一是盼你當更大的官，二是方便的時候，一定要請郝部長出來聚一聚。
老汪一輩子沒關心過我，也沒關心過他女兒，只是一心撲在他的事業上，到頭來，他的事業倒了，他痛苦啊。不甘心啊。”
陸皓明聽著，心如刀剜，熱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他用手背拭擦了兩下，說道：
“大姐，他愿意練字就練字。他當了多年的領導，有強烈的自尊心。慢慢來，我會找機會把郝部長約出來。”
莫大姐說：“皓明，拜托你。”
陸皓明搖搖手：“不要拜托。你們待我如親人。我忘不了，說拜托就生份了。進去坐吧。”
兩人走進去，他們在談笑風生。
一會兒，進來一個員工對任志遠耳語幾聲。
任志遠說：“書記，飯菜準備好了，到隔壁餐廳吃飯吧。”
大家起身。志遠領著大家入餐廳。
這是一間裝修豪華的大餐廳。頂上吊燈發出桔黃色的光芒。
大家公推汪書記夫婦坐首席。然后，陸皓明推劉正文，邱少霆左右陪坐。
大家再一一入座。
席間喝的是紅酒。畢竟這席上不斗酒，大家優雅地品著紅酒比較合適。
汪書記突然注意到小谷。問陸皓明：“司機呢？”
陸皓明笑道：“他還在幫廚，燉了狗肉枸杞湯，等會就端上來。”
莫大姐心頭一熱，說道：“你這個司機選得好。”
大家開始輪流敬汪書記夫婦。
劉正文說：“今日能單獨聆聽書記對教育工作的見解，我受益匪淺。敬您三杯，一生二，二生三，祝書記的事業生生不息。”
汪書記得滿意，說道：“謝謝你美好的祝福。”
劉正文又敬了莫大姐。
少霆上前，敬酒道：“南方屬火，在南黎鎮聚會，皓明兄選得好，祝書記和莫大姐生活越來越紅火。”
這時，小谷端著燉好的狗肉湯上來了，笑道：“書記，大姐，小谷水平低，不會說話，一片心意，都在湯里。”
汪書記笑道：“跟著皓明，你進步不少。”
然后是老唐，陸皓明，任志遠，小谷輪流敬酒。
這頓飯吃得很溫暖。
吃畢，大家又聚談一會兒。因少霆有事。陸皓明說：“那就下次再聚，我送書記回家休息。”
大家起身，陪汪書記下樓。在樓下再一一與汪書記握手。等小谷啟動車子時，大家才上車。
陸皓明的車走在前面，后面車輛跟上，頗有些當年在無何出行的仗儀。
汪書記一直沒說話，眼睛微合。直到下車時，他才說道：
“皓明，好好干。”
這句話，汪書記不知說過多少次。唯有這一次，是握著陸皓明的手，一字一句地說的。
用意之深，寄托之重，不言而喻。
陸皓明鄭重地說：“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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