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段有義走進了陸皓明辦公室，匯報了上午的培訓工作。
尤其說到了嚇了何依雅一頓。
陸皓明一聽段有義說到“嚇”字，知道這個人還是有分寸的。
一進門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是“嚇”。這里有表忠心的意思。因為何依雅是陸皓明的老鄉，這句表示自己不會較真。
陸皓明笑道：“有義，嚇一嚇有好處，有句俗話說，對某些老油條，你越把他當成一個人，他就會把你當成一頭豬。好好批評一頓，他反而尊重你。”
段有義一拍大腿：“廳長說得太對了。我當時為什么要批評她，也有兩個想法。”
“你說。”
段有義說：“一是她是漂亮的女同志，按一般人的想法，漂亮是張通行證。領導一般不會批評。
我偏要批評，以此警告其他人，誰也沒有特權。
第二，她是無何人，是廳長的老鄉，別人想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會批評她。
我偏要表明一種態度。我段有義有一股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勇氣。”
陸皓明點點頭。
段有義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就是想表明——不管是什么人，我段有義為了抓好這項工作，有勇氣，更有決心。”
最后又笑嘻嘻道：“做得不對的地方，請廳長批評指教。”
陸皓明聽了，心想，這個段有義確實有一手。可用，但又要壓。
可用呢，就是有一手殺雞儆猴的好手段。這種事，如果讓心地仁慈的肖歌去干，還可能真干不好。
干不好就會壞事，畢竟這是韓省長交辦的任務。
段有義來這么一手，文化局長們都嚇一跳。有些人，你跟他講好話，他不聽，他揚起鞭子，他乖得像條哈巴狗。
但是，段有義這種人也要防，你授權于他。他就會拿著雞毛當令箭。大樹特樹自己的威信。甚至會蹬著鼻子上臉。
當然，目前還是以鼓勵為主。于是，陸皓明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說道：
“有義，就這樣干下去。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把這項工作做好。”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信任和鼓勵，讓段有義感受到了無盡的動力。
段有義深吸一口氣，說道：“為了你在省長面前臉上有光。我把何依雅嚇一頓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陸皓明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有義，你做得對。但是，也不要把她逼得太緊。畢竟她是個女同志。
下次見面，還是要笑臉相迎。我等會打個電話給她。說你的心是好的，要求她把這項工作抓好。好不好？”
段有義看了陸皓明一眼，說：“謝謝廳長的支持。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段有義站起來告辭，陸皓明走過去，拍了拍段有義的肩膀：
“你一心為公，我相信這件事，各地會重視，也一定會干好。”
段有義走后，陸皓明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拿起手機，撥通了何依雅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何依雅的聲音：“陸廳長，您好！”
陸皓明的聲音帶著嚴肅：“何局長，段組長向我匯報了。這件事嘛，你做得不對。”
何依雅心中一緊。
陸皓明繼續說道：“既然是培訓嘛，就要認認真真聽課。有些東西，文件上一句話，但沒有寫進文件里的還有幾句甚至十幾句。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何依雅的臉色變得通紅，她感到十分羞愧。說道：“廳長，我確實有錯。”
陸皓明緩了緩語氣：“第一次批評教育，不通報了。把下步的工作抓好抓扎實。
說不定先受個批評，最后弄個先進。好好工作，不要有包袱，好不好？”
何依雅聽著陸皓明的話，心中感受到了一股溫暖。她知道陸皓明是在以一種寬容和鼓勵的方式對待自己，便感激地說道：
“謝謝陸廳長的關心和指導，我一定會認真對待工作，不辜負您的期望。”
陸皓明笑著說：“那就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得更好。工作上有什么困難隨時跟我說。”
這時，張立打來電話：“陸廳，汪書記那個關于茶葉的調查報告，韓省長看了很高興。
在上面批示——有事實，有見地，有對策。請封少山同志組織有關人員研討一次。”
陸皓明聽了非常高興，說道：“那這件事請你幫忙推動。主要是我不好插手。”
張立說：好的，你放心。”
陸皓明聽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他打了一個電話給凌開封，叫他下來。”
凌開封來了，陸皓明示意他把門關上，然后和汪沙打了一個電話：
“行長，有空嗎？”
“陸廳長，您好您好。有空。”
“你聯系一下書記，再派個車過來，我和小凌和書記見個面，我們一起吃頓飯。”
“好的，我馬上給你回電話。”
掛了電話，陸皓明問：“在段組長手下工作怎么樣？”
凌開封笑道：“非常好。”
“說真話，非常好不具體。凡是不具體的回答都不是真話。”
凌開封臉紅了，說道：“抓工作很認真，就是架子大，喊他要應不應。”
陸皓明沒表態，只笑笑。
一會兒，汪沙打來電話，說一切都安排好了，吃飯定在瑤寨。車子己經派過來了。
“北水瑤寨嗎？”
“對，老板在我們行里借了不少錢。”
“哦。那行。”
陸皓明就和凌開封聊些家常，比好老婆調過來還適應工作不，兒子在哪兒讀書之類。
大約半小時后，汪沙的司機打凌開封的電話。陸皓明和凌開封出門。
陸皓明對小谷說：“我不用車，你自己開回去。”
小谷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陸皓明。他的眼睛里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似乎在問為什么。
陸皓明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轉身向門口走去。小谷望著陸皓明的背影，心里一直想不通，好幾次陸皓明都和凌開封單獨出去，他們有什么秘密呢？
坐了一陣，他突然記起一件事。有一次，他去找凌開封。凌開封好象在電腦上寫什么文章。
他走過去，電腦頁面卻換成了一個網站。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凌開封調過來，似乎為陸皓明寫什么論文。
陸廳長還在讀在職研究生嗎？
他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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