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一道溫婉的聲音突然響起。
沈云順著自己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兩條修長的腿被一條淡粉色的過膝長裙包裹著。
恰到好處的身材穿著優雅而又不庸俗的衣服,手里拎著一個小方盒的包包,站到門口看著沈云問道。
“身體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她繼續往里走,身邊還跟著一個女孩子,看起來像是隨身助理。
“沒有,已經好多了。”沈云回答。
“那就好,昨天的時候嚇到我們了,還以為……”
她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一樣,立馬抬頭笑了笑道。
“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絕對不會讓你白白受傷的。”
“就算是宋家的人也是一樣。”
馮夫人的臉上突然閃過了一抹冷色,速度快到讓沈云幾乎沒有捕捉到。
“那我就先謝謝夫人了。”沈云也沒推脫,默認地接受了。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可能會忍下去,但是現在,他幾乎被人要了命,如果不是系統昨天提前先用倉庫里的東西敘了他的命,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值什么,所以才勉強地替他留了一口氣。
也就是他運氣好,不然的話,現在他還有機會坐在這兒說話?
況且,那人不是別人,是宋鵬!
那個讓他從畢業到現在都活在和地獄一樣的人渣。
“不客氣,這也確實有我們的責任。”
對方笑了笑,又坐了一會兒,在沈云以為她要離開的時候,對方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幾個,先出去。”
“可……”
有個男保鏢臉上露出了幾分難色,看了看沈云,最后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是,夫人。”
“你也出去吧。”馮夫人對著自己身邊的那個女孩兒說道。
女孩兒點點頭,也退了出去。
諾大的病房里也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夫人有什么忙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從昨天晚上的事開始,她提前就已經調查過了沈云,那么明顯的意思,沈云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有從天上掉餡餅的事,就算有,也不會讓他遇到兩次。
系統已經有一次了,所以這次,他絕對不相信只是巧合。
“你很聰明。”馮夫人開口,嘴角勾著微微的弧度,神態明明和剛剛的一樣,可又覺得什么地方變的不一樣了。
可能是被遮掩的鋒芒。
“夫人見笑了,不管怎么說,您幫了我兩次,不,確切地說,是三次,我怎么也要報答您才是。”
如果不是她直接果斷地將他送到醫院,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樣等著救護車來,恐怕現在的沈云連口氣都沒法喘了。
“報答倒不至于,就是希望沈先生能幫我一個忙。”
她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放到了床邊的柜子上,眼神在上面停留了數秒,竟有些苦澀地笑了。
“這是?”
沈云看著那個文件袋,不知道是拆還是不拆。
“這是資料,也是我讓你幫我做的事。”她嘴張了張,猶豫了幾次還是沒說出口。
“你自己看吧。”
得到了允許,沈云才拿過了文件袋,抽出了其中的文件,渾身像是被電擊一樣被震在了遠處。
“夫人……這……”
沈云懷疑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沒錯。
上面寫的字確實是離婚協議書啊。
可……這個為什么交給他?
“讓你見笑了,但是現在除了你,我不知道應該找什么人幫忙。”她低垂下眼眸說道,讓人的心中竟泛起了一種說不清的滋味來。
“我想離婚。”
她最后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一樣,抬頭看著沈云說道。
“我幫你。”沈云看著她的眼神,那么熟悉,和曾經的自己那么像,竟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
“真的?”
“恩,夫……”沈云突然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叫我符玲就好。”她看到沈云局促的樣子,突然笑出了聲,把一張名片從包里拿了出來。
“符姐。”沈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等等?
符玲?
是他要完成任務的那個符玲?
沈云腦內的神經像是突然被擊中一樣,突然一閃。
“您就是符玲?”沈云突然有些激動,直接拉住了對方的手。
“太好了!”
他終于找到了,本來剛剛的時候他還想打聽一下符玲的身份,現在看來,根本就沒必要啊。
他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啊?”符玲有點兒不明白沈云的態度突然轉變這么大是什么意思。
“沒事沒事,我就是突然有點兒激動,以前的時候經常聽到您的名字,沒想到您就是……”
“以前?”
“對,反正就是有那么一回事,總之,見到您很高興。”沈云激動的都忘了松手。
一直意識到對方的滿臉尷尬后才被電集中一樣縮回了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符玲表情僵了一下,默默地把手收了回來。
“以后,叫我玲姐就可以,不要老是您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上了歲數的老太婆呢。”
“好。”沈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正好讓符玲看到了他手上的傷口。
“那……玲姐,您真的想好了?”
沈云看著桌上的文件,有些由于地開口問道。
“恩,已經想好了。”
符玲的眼神一黯,苦澀地笑著說道:“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
“我和馮天也算是患難夫婦,早年一路打拼起來的,后來為了孩子我退居幕后,他也一直對我們很好,只是這幾年……”
他好像悄悄地就變了。
“我知道了,既然玲姐已經決定了,那我就不多問了,您讓我辦的事,我一定會辦好。”
沈云的眼神一變,堅定地說道。
感情?突然變的有些可笑。
就像不久前楊慧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一樣,為了錢她可以隨便地就舍棄他們曾經的感情。
現在的馮天又何嘗不是?
那一刻,兩人竟然有些同病相憐,在病房里看著對方的傷口沉默安慰。
“不過……我還是有個疑問。”
沈云手突然摸到了枕頭下的一個盒子,拿出來看了一眼后問道。
符玲似乎知道他要問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點頭示意讓他說。
“您之前說……要給我驚喜,莫非是……”
“對,今天的這一切,都是為你準備的。”符玲點頭,并沒有隱瞞。
“不過,我也確實利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