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宋嵐又叫另一個黑衣人吐露了些消息出來。
那個他們聽命行事之人,手里有一個黑哨子,發出特殊的聲音,有只能他們才能聽懂的暗語。
那日那人藏在人群里,誰都不知道那聲音是從哪里來的,只知道是叫他們動手。
可秦斥出來,怎會只帶幾個人,于是他們便被抓了。
那黑哨子,秦斥不知道,可云大夫人倒是知道一些。
據說北方有些山匪,也是拿著黑哨子發號施令的,可至于是誰,不得而知。
“北方?”秦斥皺眉。
猶記得幾個月前云苓被擄走,和周黔一道到了邊城百里府上。
也是他查出了蛛絲馬跡才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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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些人分明什么也不知道,且后來查出這是樓家人使得壞,而周黔分析那些人當時分明是想穿過邊城將他們帶去北藺國的。
背后之人明面上是樓家,可實際上,叫秦斥猜測應不會是,樓家就是想綁架云苓,也不會叫人帶去邊城。
秦斥想了很多,獨獨那北方二字就足以叫人猜測了。
“我曾去過北方,也是我父親與我說的,北方人強悍,訓練猛獸時就常用哨子代替。”
這手法與訓練死士沒有任何的區別。
叫云大夫人產生了懷疑。
莫非這些人是北方來的?
再多的疑心也只能壓下,誰都知道,死士能知道的消息寥寥無幾,甚至嘴硬之人就是連一點都不會泄露出來。
此事就此揭過。
鄴城知府帶著人前來秦府探望過秦斥受傷一事,可云苓有身孕一事,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地被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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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叫知府夫人來探望了。
蕭問蕊也是跟著一起來了,還帶了兩份探望之禮。
其心昭昭,已是明了。
知府夫人像是沒看到那般,這蕭家小姐哪里是她能管的。
就是那長史小姐落在秦斥的臉上那是挪不開了,她的年紀已是到了,家中已然是在為她挑選夫婿。
可她只要想起秦斥的臉來,再看那些人就有些索然無味,憑什么一個商戶家的姑娘也能嫁給這般好的夫君,而她只能在一堆尋常男子里挑選。
選來選去也不過是連秦斥一般都沒有,不是長得不行,就是個性情不好。
她不喜歡,正巧了聽說知州夫人有了身孕,她便有些意動。
蕭問蕊不動聲色,看著云苓一臉溫和的笑,手輕輕搭在小腹處。
那藏在袖中的手就已然是捏緊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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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未出手,可她已是有孕了,就是以后她嫁給秦斥,也只能是平妻了。
云大夫人安靜喝著茶,不動聲色將來人的各色神色看進眼里。
唯獨在蕭問蕊和長史小姐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但云大夫人的眼神也是在知府夫人身上探了探,鄴城知府好色,這知府夫人不知是知與不知。
但知府夫人很是端的住,叫云大夫人沒能看出些端倪來。
蕭問蕊突然開口:“聽說秦夫人有孕了?真是可喜可賀!”
云苓自然是笑著回話的:“多謝蕭小姐。”
“秦公子身邊無人,夫人又懷有身孕,怎么也沒見秦夫人提兩個伺候的人呢!”這話就像是說著關心云苓的話那般。
蕭問蕊的身份注定叫其他夫人不敢有異議,也都諂媚地跟著附和。
“是啊,知州夫人該是知道的,這為人妻子的,哪里能這般善妒,該是寬容大度些,得有容人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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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姐說得不錯,哪家公子身邊每個伺候的人的,說出去要叫人笑話了。”
一言一語,云苓聽在耳里,打了個轉就消失了。
可云大夫人不能忍,這鄴城的夫人哪里是這般嘴碎的!
狠狠將茶盞落在桌上,那茶水濺起很高又落下在桌面之上,可云大夫人看不到了。
眼里在噴火:“我看這鄴城的夫人們也都是閑的慌,竟是管起了別人家屋里的事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她家祖宗呢!管這般寬!”
就有那夫人也反駁道:“嘿,我說你這夫人,我們也是好心,也沒有其他意思,這男人啊,誰不是三妻四妾的?做妻子的哪里能不大度些?”
知府夫人終于是看了云大夫人一眼。
這人,不認識,想來不重要的。
可轉念一想,如此為云苓說話,莫不是云家的人?
那眼里閃過一絲暗芒,快得叫人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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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問蕊在一旁看好戲,只需要她說一句話,就有人為她開口,何必臟了自己的手呢。
云大夫人冷笑:“莫說你們自己大度就要別人大度,你是她什么人?需要你管?”
知府夫人攔住了又想要開口的那位夫人:“不知這位夫人可是云家的?”
云大夫人對其他人還是稍微溫和一點,點頭道:“沒錯。”
知府夫人剛才突然想起了一事,那個安定將軍孫女下嫁商岐云家一事,那可是轟動了整個周國。
莫說哪里會有一個將軍的孫女嫁給一個小小商戶人家的,且那將軍還是個一品大臣,自然引起的轟動可是不小。
知府夫人試探性地猜測道:“不知可是云大夫人?”
云大夫人一愣:“你認識我?”
“聽說過安定將軍的大名鼎鼎,故有此猜測,原來是安定將軍的孫女來此,倒是叫我等怠慢了。”
絕口不提云家的身份,可云大夫人從來沒有在乎過云家勢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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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夫人說笑了,我如今只是云家大夫人罷了。”
而其他夫人,尤其是那個頂撞云大夫人的夫人,此時是有些害怕了。
沒想到這里竟然還有另外一個厲害人物,這人竟是安定將軍的孫女?
可也容不得她們不信了。
蕭問蕊是了解過云家的,也是知道有個云家大夫人,可是卻是下意識覺得能與商戶成親的,定然也是地位差不多的。
沒想到,這云家大夫人竟是安定將軍的孫女,那這可是有些難辦了。
那安定將軍,在朝中的聲望不低,且有兵權在手,就是他們蕭家也得忌憚一二。
掐著手心,臉上變幻不定。
可秦斥,她也是必要拿下的。
此時開口道:“原來是云大夫人到來,是問蕊貿然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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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夫人笑著應聲:“無妨。”
蕭問蕊看出了云大夫人聲音里的冷淡:“那我們便不多叨擾了”
她既然說了,那知府夫人自然也是道了:“若是夫人有空,我等過幾日再登門拜訪。”
“沒空呢。”
就是這般直白,云大夫人笑著回道。
叫眾人以為是她們聽錯了,可是不曾,云大夫人對她們的拒絕那是明明白白的。
眾位夫人跟著離去,卻是有些不情愿,那是安定將軍的孫女啊,她們還想多套套近乎,若是能混個臉熟也是好的。
可就這么叫蕭問蕊和知府夫人給截斷了。
知府夫人出了秦府才道:“也別怪我不叫你們多留,先前那一番話已是惹惱了云大夫人,若是再待下去,恐怕只會叫她更是厭煩,不如早些離開。”
說得也是有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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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開始說的叫知州夫人納妾的幾位夫人此時心虛著,可一想,這納妾之事本就是應該的。
何故就是她們的錯。
蕭問蕊道:“眾位夫人不必憂心,想來是云大夫人舟車勞頓有些不適應罷了,等過幾日我們再帶上禮上門拜訪。”
可蕭問蕊若是不說,那便也還好。
那云大夫人分明是已經拒絕她們了,又怎么會有機會再來拜訪。
知府夫人也是道:“蕭小姐說得不錯。”
各懷心思各自回府。
云大夫人在她們走后,便道:“那蕭小姐和知府夫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就是那長史小姐,一個姑娘家如何能盯著人眼睛都挪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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