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門外,軍子嘔吐的聲音,傳到屋子里面。
趙小雅面色尷尬,不知如何是好。
趙小雅的母親更是上前,委婉的輕聲道,“秦少,要不就算了吧?
小雅爸這身體,早些年拜訪了不知道多少的老中醫,全部都束手無策。
您一片好心,我們一家心領了。”
側著身子的趙小雅父親跟著點頭,“是啊,秦少,屋子里面味道怪得很,您這么金貴的身子,別憋到哪里去了。”
連秦少的保鏢,都忍不住屋子里面的怪味。
更何況是從小錦衣玉食的秦少本人?
秦朗能在屋子里面待到現在,這已經出乎他們的預料。
恐怕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歡他們的女兒,要不然,早忍不住往門外跑了。
小雅有這樣的男孩子今后照料著,老兩口的心里面別提多欣慰了。
只此一個舉動,便在心里頭默認了秦朗的品行。
絕不是那種只知道貪圖他們女兒美色的紈绔子弟!
“叔叔,阿姨,你們別緊張,醫生跟醫生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這些年我一直致力于尋找這方面的專家教授,已經邀請不少來到天海市。
只要我的嘗試是有感覺的,就代表叔叔的身體,還有回轉的余地。”
秦朗平靜的輕聲,而后朝著趙小雅招了招手。
讓趙小雅母女二人扶著趙小雅父親的身子,自己則是捻著銀針,不斷地在其背后扎動。
“叔叔,疼的話,你就吱一聲。”
秦朗有序的扎著銀針。
旁邊的趙小雅母親望著女兒,眼里面滿是欣慰。
趙小雅不說話,只默默地望著全神貫注的秦朗。
她哪里不感動?
便是她自己,面對這樣癱瘓在床的父親,也更多的是無奈。
那難聞的氣味,自己都覺得想要嘔吐。
可那是她父親,沒有辦法,忍不住也得忍。
生養她的生身父親,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表露出來,讓父親傷心。
可秦朗一個外人,居然能夠不戴口罩,不戴手套,在父親身上摸索著。
這種行為,已經大大超出了她對秦朗的認知。
還有秦朗方才說的話。
恐怕這幾年秦朗一直沒有出現,背地里卻是暗自的開始聯系那些專家教授。
只因為趙德柱這個契機,才會主動的現身。
不僅是為了保護她,更是想要治好她癱瘓的父親!
趙小雅抿著嘴唇,望著始終不做聲的父親,心里面苦澀卻又有著感動。
她對父親的病情,已經不抱有痊愈的希望。
只要能夠活著,就已經謝天謝地。
但秦朗的默默付出,她永遠不會忘記。
今后,絕對不能再做出任何傷害秦少的行為。
這樣的男人,她沒有資格,也下不去狠心,去誤會、去傷害!
“吱!”
忽而,房間里面,發出一道似乎桌椅拉動的聲響。
“不好意思啊,家里面可能有老鼠。”趙小雅母親尷尬的松手,想要去尋找。
“吱!吱!吱!”
躺在床上的趙小雅父親,渾濁的眼眸里面,露出驚駭的神色,不斷地發出聲響。
哪里是什么老鼠,分明是趙小雅父親在吱聲。
“爸?”
趙小雅難以置信的盯著父親。
“疼,有點疼!”
趙小雅父親激動的叫喊出聲。
“真的假的,有感覺?”
趙小雅母親停止找老鼠,尋聲看來,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在她們的眼里,秦朗的銀針才扎到大腿后退,距離胸腔以下的癱瘓,還有很長的距離。
怎么會有感覺呢?
要知道,趙小雅的父親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了。
下半身,應該全部沒有感覺才對!
“這里呢?”
秦朗手里的銀針,全根沒入。
“疼疼疼,好疼!”
趙小雅的父親痛呼。
“知道疼就好。”
秦朗將銀針抽出,滿臉笑意的望著趙小雅母女倆,“叔叔的身體,還有治愈的可能,他的神經并沒有完全萎縮,損壞的脊柱根據國內最新研究的治療方案,還有修復的可能。”
“秦少,您的意思是,我這身老骨頭,還能站起來?”
趙小雅的父親,聲音在顫抖。
他的雙腿,都已經并攏,骨頭都僵直了。
家中的親戚,相信他會一覺蹬腿走人,都沒有相信他還能站起來的。
包括他自己,也早已經認清現實!
忽然間,有個人說他的病情,還有痊愈的可能,無異于是震撼心神的!
“秦少,真的有機會能夠治愈?”
趙小雅緊張的抓著秦朗的手掌,吞了口唾沫,“治愈的可能性大嗎?
我怕爸媽抱著希望,然后又無疾而終,會帶來更大的打擊。”
“概率挺大的,六成左右吧。”
秦朗揣著明白裝糊涂。
什么六成?
百分百的機會!
別說是癱瘓在床,便是還剩下一口氣,他也有把握讓其痊愈。
“秦少,只要您能夠讓我父親好轉一些,無論您要我做些什么,我都答應您。”
趙小雅一臉的激動,雙手緊緊握著秦朗的手掌,在保證,同樣也是在表達自己的感激。
秦朗溫和的笑容,逐漸在臉上消失。
他將手從趙小雅的掌心抽了出來,板著臉,冷漠的開口,“我什么都不要你付出。
我也不喜歡聽到你說出這樣的話語!
替叔叔治療,是我自己的想法,并沒有想過索要任何的回報。
更沒有想過,要利用這一點,去威脅你,去逼迫你!”
……
翌日,天海市黑龍會私立醫院,特護病房內,
連夜被轉移過來的趙小雅一家,都陪伴在其父親的身旁。
趙小雅母親拉著女兒的手掌,苦口婆心的輕聲,“小雅啊,待會見到秦少,你要好好地道歉。
昨晚我感覺秦少的臉色都不對了,被你那番話給說的生氣了。
你也是,說那話是什么意思,就好像秦少是為了得到你,才幫你父親似的。
秦少是什么樣的大人物?有必要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去威脅你?
瞧瞧人家一句話,連夜有豪車接送我們一家,還安排在這種奢侈的特護病房!
人家什么地位,我們一家又是什么身份啊?”
趙小雅的父親同樣輕聲的勸說,“要是待會手術不成功,小雅你也別生秦少的氣,六成的概率,雖說很大,但也不是百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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