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沈念面前的，正是小舟。
只不過，此時的小舟，已經沒有了肉身，是以靈魂形態存在的。
“小哥哥，我們走見面了！”
靈魂狀態的小舟，輕聲說道。
沈念連忙問道：“小舟，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女帝城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有青禾姑娘呢？”
小舟輕聲道：“小哥哥，現在已經是百萬年后了。”
“什么？”
沈竹變了臉色，“怎么可能？我只是昏迷了一陣，怎么就過去百萬年了？”
小舟幽幽地說道：“是我加快了時間進程，所以當你醒來的時間，就已經是百萬年后了。”
沈念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加快了時間進程？你在說什么？”
小舟淡淡地笑道：“你忘記了嗎？這里是我的意識空間啊！”
“意識……空間？”
沈念愣住了。
片刻后，他瞳孔一縮，有些震驚地看著小舟，“你……難道你就是女帝帝兵的器靈？”
小舟點了點頭，“不錯，是我。”
沈念有些難以置信，“這……這怎么可能？那我之前經歷的那些都是假的？”
小舟搖了搖頭，“不，那些都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奶奶是我唯一的親人，她就是死在了那個時候。”
她的眼里，流露出一絲悲傷。
沈念有些恍惚，過了好半天，這才緩了過來。
他皺眉問道：“不對啊，你不是沉睡了嗎？怎么還會……”
小舟微微一笑，“小哥哥，我就是在睡覺啊，這里是我的意識空間，并不發生沖突的，就類似……做了個夢。”
“夢？”
沈念再次愣了一下。
小舟點頭，“是的，就是夢，唯一的區別就是，我能夠主宰這場夢。”
沈念好奇地問道：“這么說，從一開始，你就發現我了？”
小舟搖了搖頭，一雙美目落在了他的身上，有些疑惑，“正常來說，任何外來人闖入我的夢境，我都能第一時間察覺的，但小哥哥你是例外。”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闖入我的夢境之后，所有的一切依舊按照正常的軌跡進行，沒有絲毫偏差。”
沈念的眼底，閃過一絲精芒，“不對，有一點是不一樣的。”
小舟有些不解，看了過來。
沈念說道：“是關于我的那部分記憶，原本天王族針對的是你，可因為我的闖入，他們針對的人變成了我們兩個。”
小舟有些迷茫，“可是……在我原本的記憶里，也是你護著我啊……”
沈念面露駭然之色，“你說什么？在你原本的記憶里，就有我的存在？這怎么可能？”
小舟搖了搖頭，茫然道：“我也記不清了，好像是這個樣子，又好像不是。”
聞言，沈念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小舟的事，發生在上一個文明，他肯定是不可能參與其中的。
可為何在小舟原本的記憶里，會有自己的存在。
又或者，是小舟記錯了……
可如果小舟沒有記錯，她說的也都是真的，她原本的記憶里確實有自己存在，那也就能夠解釋，為何自己闖入她的夢境，她卻沒有絲毫察覺了。
難不成，自己闖入她的夢境，還會改變真實的歷史嗎？
沈念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自己的這個想法，太過大膽了，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想到這里，他又問道：“那你是在什么時候，發現我不屬于這里？”
小舟輕聲道：“這里的夢境，是依托于我的記憶存在的，我可以隨意加速這里的時間，在我的加速下，一切存在的時間流速都變快了，唯獨你……”
說到這里，她的目光落在了沈念的身上，“你不受時間流速的影響，這只有一個可能，你不屬于這里。”
沈念恍然，“原來如此。”
他看了看周圍，說道：“可就算過了一百萬年，女帝城也不該變成這個樣子吧？這里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小舟悲傷道：“大家都死了，沒有死的也離開了這里，這里已經是一座棄城。”
沈念緊皺著眉頭，“棄城？這一百年，到底發生了什么？這里怎么會成為棄城？女帝呢？她去了哪里？”
小舟眼里的悲色，更濃了幾分，“女帝……也隕落了。”
沈念面色大變，“女帝隕落了？這怎么可能？在這個時代，還有誰能夠威脅到帝境？帝境難道不是不死不滅的嗎？”
小舟搖頭，“帝境也是有劫難的，若是度不過的話，就會身死道消。”
沈念有些驚訝，這還是他第一次得知關于帝境的秘密。
他沒有想到，帝境也有大限。
“青禾姑娘呢？你既然還活著，青禾姑娘應該也沒事吧？還有，你怎么會成為女帝帝兵的器靈呢？”
沈念再次問道。
小舟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青禾姐姐，就是女帝。”
嗡——
沈念的大腦，嗡的一聲炸響。
青禾就是女帝？
這個消息，讓他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青禾姑娘就是女帝？”
許久之后，沈念回過神來，重復著問了一遍。
小舟點了點頭，把沈念昏迷之后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直到這時，沈念才知道，后面都發生了什么，也明白女帝為何會隕落。
女帝的劫難，就是輪回超脫，
她想要活出第二世，故而封存了自己的記憶和修為，從頭開始修煉。
這便是他們遇到的青禾姑娘。
正常情況下，等到女帝以青禾的身份，重新修煉到帝境，她就能夠活出第二世。
但，沒有想到，因為天王族殺了小舟，青禾一怒之下沖破了封印，恢復了女帝的記憶和修為。
雖然覆滅了天王族，救下了小舟的靈魂，但也讓她失去了活出第二世的機會。
那次之后，沒過多久，女帝就隕落了。
隨著女帝的隕落，女帝城也是分崩離析，各方勢力之間展開連番大戰，死了很多人。
到了最后，活著的人，都離開了。
少數留下來的人，也在漫長的歲月中，逐漸死去。
百萬年后，這里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