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和秦道是如何過來的。”
木村俊嵐這時沒有說話，他從吧臺拿出一個金屬的托盤，然后蘸了一滴水，在托盤的兩端分別滴了兩滴水，然后在兩滴水之間快速地劃過。一條細細的水線把兩滴水連了起來，然后他略微抬起了托盤的一頭。一個水滴通過水線并入另一個水滴。
“你是說，我們張家的空間吞并了始皇帝創造的那個空間。”
“是的。既然是被擠出來的空間，那么就會承受壓力。當一個更加穩定的空間出現，且兩個空間離得非常近的話，就出現了托盤上那樣的情況。”
“那么還有其他的空間嗎？”
“有。”木村俊嵐又用手指沾了一滴水，在先前那滴水的旁邊又滴上一滴水說道
“先前那滴水是過去，這滴水是現在。”木村俊嵐又在兩滴水旁滴了一滴水。
“這滴水代表未來。”最后木村俊嵐用手指在托盤上一劃拉把三滴水連了起來。
張歧路看著托盤有些發呆，片刻后抬頭帶著一絲恐懼地看向木村俊嵐。
木村俊嵐聳聳肩道“是的，你沒有猜錯，這就像是地鐵，未來的勢力在設法打通這些空間。”
“什么年代的未來。”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個時間節點2028年。”
“我有些不明白，在虛空應該是沒有時間這個概念的吧。說得更加具體一些，時間這個概念拋開地球在宇宙這個層級中其實是不存在的，更別說在更高維度的空間，那么為什么在2005年的現在，這條隧道沒有被打通呢。”
“這怎么說呢。”木村俊嵐思考了一下，要如何組織語言。
“在虛空中時間可以被無限放大，或者無限壓縮，時間從恒定客觀的存在，變得主觀，時間已經和我們這個世界的時間不是一個概念了。但這不代表時間在虛空完全不存在，只是時間存在的方式不一樣了。時間以刻度形式存在。”
“時間的刻度。”
張歧路對于這些抽象的形容還是有一些想象力的。
“這是不是就像是看電影，只有看到這一幀你才能知道兇手是誰。”
“雖然有些偏頗，但是大差不大，我把虛空中的時間線形容成一名在跑馬拉松的運動員，只有一路跑才能看到一路的風景，只有跑到半程折返點才能掉頭。”
張歧路已經明白了，2028年是一個重要的時間，也是一個未來和過去交匯的節點，2028年也是一個轉折點。
“你的意思2028年一定發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的。但是具體發生了什么就無從知道，”
又過了片刻，張歧路長出一口氣道“好了，我沒問題了。你問吧。”
其實張歧路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些，但是張歧路沒有問，因為他知道木村俊嵐一定不會回答。
“你們似乎掌握了一些很特別的技能。”木村俊嵐問道
“你是說，場域？”
“是的，我想學場域。”
......
酒吧外的街道上。
此刻外圍的末世戰士已經按捺不住了，他們不是從酒吧里出來的，所以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秦道等人輕松的表情，猜測里面二位魔王的情況應該不好，百十來人開始收攏包圍圈。
一瞬間酒吧里出來的華夏江湖人就不再交談，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殺氣和敵意。
秦道沒有出面，畢竟這條街是別人的地盤，主人家就在人群里。
土瑞正要走上前交涉，一只手擋在了他的前面，攔下他的是第五如意。
第五如意現在也是二十出頭的少女了，她依舊短發，長成之后的如意五官更精致了，身材高挑，依舊是英氣之中帶著幾分調皮的樣子。
第五如意面無表情地說道“今天他們砸了你的店是嗎。”
土地爺看了一眼第五如意一下子就認出了她，在閩西遇到張歧路的時候這個女孩和張歧路是同伴，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張歧路此刻在酒吧里替自己出頭，他說話自然客氣。
“是的，今天他們砸了我的酒吧。”
“那你現在還打算客氣地去和他們交涉嗎？日后你在這條街還怎么混？”
“姑娘說得對，你想怎么處理。”
“我布的陣，就讓我來處理吧，你說呢土地爺。”
“姑娘謝謝了。請。”土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就退回到了人群。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第五如意身上，但是大家看她的表情，顯然也沒有準備好交涉。第五如意打了一個響指，地上的一個木箱子像變戲法一樣一下子膨脹了一倍。會認為這是變戲法的只有普通人，但是這里的人大都是修行者，大家都看得清楚，這是一個精妙的機關箱，箱子變大是因為機關發動了。
然后箱子的一面打開，飛出來幾架精巧的小型飛行器。
“機擴造物術。”有人驚呼道
......
“場域，是我和秦道取的名字，據我們知道，在我們之前從來沒有人用這種方式戰斗過。”
“你們是如何想出來用這種方式戰斗的，或者說，你們是遇到什么人，吃過什么虧，讓你們有了靈感。”
“確實是，但是遇到危機的不是我，是秦道，千禧年前后，秦道在歐羅巴遇到了一個隱世的高手。別人的事我不方便說，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去問秦道。”
這個世界上木村俊嵐不知道的隱蔽高手并不多，他確實非常好奇，但是張歧路的托詞無可辯駁，木村俊嵐知道如果想知道具體情況，那么這就是另一筆交易了。
“好了說說場域究竟是什么吧。”
“場域就像是一個平臺，要使用場域，需要有幾個條件，首先需要有強大并且渾厚的氣場，其次要有一門足夠強大并且獨特的技能，最后需要有非常強大的精神力，堅定的意志力。”
“何解？”
“需要以自己為中心把氣機擴散出去。”
“把氣機擴散出去，擴大到什么范圍呢。”
“這就不一定了，看你最后結合什么樣的技能。”
“舉例。”
木村俊嵐知道，掌握場域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木村俊嵐不恥下問，張歧路也知無不盡。
“比如你想掌控這個酒吧里的所有人的意識，那么你就需要釋放出大量的氣機而且濃度需要非常高，這樣你才能把幻術或者是催眠術融入氣機。這樣的話氣機的范圍就不用特別大。”
“幻術或者媚術就能掌控人的意識，為什么要用這種大量消耗氣機的方法去做。”
“在你的場域中，你就是神，原則上場域里的技能會被無限放大。”
“明白了，那么為什么需要獨特的技能，而不是任意技能。”
“每個人的氣機都是獨特的，被你氣機籠罩的區域就像是一棟房子，技能就像是房子里的家具和裝飾。你需要獨特，最好是獨有的技能，要不然如果有比你厲害的高手進入你的場域那么他能用比你更熟稔的相同技能掌控你的場域，那時候你就悲劇了。這就像是你辛辛苦苦置辦了一個家，但是沒有裝鎖，別人輕而易舉就能進來和你爭奪房屋的使用權，甚至反客為主。”
“你們試過。”
“是的。試過。”
“那么為什么需要有強大的精神力和堅定的意志力。”
“氣機和技、術、道的關系就像是燃料和汽車的關系，但是場域需要改變他們之間的關系，要捏合氣機和技、術、道，就像是要把完全不同的兩種物質融合。至于要如何融合，那就要你有想象力和信念感，所有強大的精神必不可缺。讓場域長時間存在則需要強大的意志力。說白了要做到這一切需要天賦，極強的天賦，這不是一件普通天才能做到的事。”
“需要人中龍鳳，真正的天縱之才是嗎。”
“這些年我和秦道找過華夏最頂級的那些修行者，我們挑選的人本就是萬里挑一的人，但是最后能融合氣機和技能創造出場域的人還是太少了，不超過十個。”
“所以這對于你來說不算什么秘密，你們就不怕這被人傳到敵人那里去嗎？”
“先不提要學會這個有多大難度，就算他們學會了，我們也不怕。”
“為什么？”
“你覺得這個世界最難做到的是什么事。”
“有很多，取得別人的信任，掌控自己命運，獲得愛人的愛。”
“都不是，這個世界最難的事情是建立秩序。我們歡迎他們進入我們創造的秩序里來和我們較量。”
“你們有足夠信心，你確定自己的場域足夠強大？”
“我的接近無敵，秦道差一點，但是除了我應該也沒人能在場域里打敗他。”
“先前戴面具那個女孩也是你們選中的人？”
“我們把場域的信息發給了幾個暫時聯系不到的朋友，她應該是我們一個失蹤已久的朋友。”
酒吧沉寂了片刻后，張歧路感覺到了一股氣機籠罩住了酒吧，氣機不斷地在變化，張歧路能感覺到氣機的濃度在不斷發生變化，氣機的性質也在不斷變化。張歧路也有些佩服木村俊嵐，他居然可以把情緒融入氣機。
漸漸的木村俊嵐像是找到了方向，氣機里的情緒變得詭異，氣機里有不屑，有嫉妒，有殘忍，有蔑視，還有些竊喜。對于張歧路這個很少有情緒的人來說，這么負責的情緒讓他不能理解。究竟什么樣的人，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才有這么復雜的情緒。
張歧路看向木村俊嵐，他突然看向張歧路，眼中充滿狡黠。
木村俊嵐看向地上的一具東南亞尸體說道“站起來。”
那具尸體居然真的應聲站了起來。
張歧路看到這一幕后瞇起了眼睛“你分了一部分靈魂到那具尸體。”
木村俊嵐不說話，他看向那瓶昂貴的威士忌道“炸開。”
那個水晶酒瓶竟然真的炸開了。
“言出法隨？”
“好了，接下去我們打一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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