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西郊除了時不時低空掠過的飛機外,格外地平靜。
潤木別墅的陽臺是方圓幾公里內最高的地方。一張小圓桌,兩個小板凳,一盤鹽水花生,二包蜜汁豆腐干,一箱啤酒,二個少女。正在喝酒。
“慧齡,你說,外面那些人怎么樣。”
“修為還行吧。”
“我說的不是修為。”
“長得都一般,一身肉疙瘩,一群木頭而已。”
“誰說的是這個呀。你個思春的丫頭。”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這些人可靠嗎。”
“這些年,我在江湖闖蕩,對走卒門的人接觸過一些,對他們也算有一點了解。他們就是些境遇不佳的軍人而已。”
“軍人還有什么境遇不佳,當幾年兵到時候退伍不就是了。”
“那你就太小看華夏的軍隊了,幾次精簡裁軍,你以為現在的軍隊是什么人想進就能進的嗎。簡要來說,這都是些有本事的,但又不再適合繼續留在現代化軍隊的人。所以這些人相比較有奶便是娘的丐門,還有唯利是圖的市賈門來說相對還是有一些底線的。還算是靠譜吧。”
“先前的電話,我感覺外甥好像留了一手,不是太信任他們的樣子。”
“歧路擔心的不是他們,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們雙方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誰都不可能退讓,現在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們居然用了這種招式,就一定會有后手,歧路不愿意張家,項家或者民特委來單獨直面他們,又不希望我表哥此刻就過多的暴露實力,所以他情愿示弱把那些人都吸引過來。”
“那你是說,生病的那些人都是假的。”
“不是,那些被隔離的人確實中招了。歧路的意思是我們西郊這里把這個雷扛下來。”
“以身飼鬼。”
“那倒是不至于,你應該相信他,他應該有把握。”
張念兒喝了一口啤酒,眼珠狡黠地亂轉,霍慧齡見狀,就知道這丫頭一定沒憋著什么好屁。
放下酒瓶,張念兒說道“要不我叫些人來吧。”
“叫誰。”
“張家的那些年輕人雖然沒有我厲害,但總是一股助力。再把我姐姐叫來,她可厲害著呢。”
“念兒,你可別亂來,牽一發而動全身,要是因為你把張家人叫來了,他們去張家那可怎么辦。”
“但是,我覺得外面那些人總有些不靠譜。”
“念兒你別多想了,這些人都來自淳樸的軍隊,而不是出身江湖。叫他們來應該也是示弱的一種表現而已。這些事還是讓歧路去煩惱吧,來我們喝酒。”
很快她們就會知道究竟是感性的女孩子可怕還是理性的女孩子可怕。
......
“歧路你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說文字表達的意思。”
“為何還要解除我們這里陣法。你要知道,我在這里了布置的陣法,都是針對那些西方人的,雖然如果遇到真正的行家可能瞬息之間就能破了,但是他們可不懂華夏的陣法。”
“如意,你是不是認為我瘋了。”
“可能是吧。”
“他們雖然看不懂你的陣法,但是他們能搞到槍炮,炸藥。如果真的發生最壞的局面,就讓他們進來吧,要不然呢,總不能讓他們去對面笑笑那里吧。”
“你真的沒瘋。”
“那是當然。這個給你。”
張歧路拿出了一個黑色絨布袋遞給了第五如意。
第五如意伸手去接,但他似乎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袋子居然這么沉重。她打開袋子往里看去,顯然她被里面的東西驚到了。第五如意抬頭看了一眼張歧路,又看向袋子里的東西。
“你確定要用這個。”
“我不是很確定。但是我覺得這個可以當做是一份保險吧。”
“布置在哪里?”
“你看著辦。”
第五如意這時的眉頭終于略略舒展開了一些。
“歧路,其實我覺得沒有必要這樣,打個電話給秦道,他會想辦法來支援你。”
“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如意,我們這里一定不是他們的第一選擇,我和沐子山,李笑笑商量過了,我們愿意當這個魚餌,釣出這個賊來。”
“這又是何必呢,會死人的。”
想起前一天所有年輕人在這里聚餐的場面,兩人一時都沉默了。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更厲害的病毒,今天就今天吧。”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午夜十二點過后,終于有了一些動靜。
遠處先是開來了一輛轎車,車子在一公里外停了下來,然后各式各樣的汽車接踵而至。很快汽車在馬路上排成了一條長龍。
就在所有人等待著接下來的沖突時,什么也沒有發生,汽車熄火就這樣停在這條偏僻的小路上,也不見車上有任何人下來,就這樣平靜地過去了一個小時。
兩片別墅區里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對面墻外發生的事,這一切就像是靜止了,這種詭異的場景給所有人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張歧路在自己的玻璃房間內關注著外面發生的一切。
身后的許謙再次按捺不住走到張歧路的身邊。拿起熱水給茶壺內續水。
“師兄請坐。老爺子這幾天怎么樣。”
不等許謙開口,張歧路就先帶開了話題。
“我不敢和師父說起這里的事,要不然他一定會過來。”
“等今天事了,你或者倩倩回去一趟吧,陪老爺子住一段日子。不能再讓他老人家再參與到這打打殺殺的俗事里來。”
“是小師叔。”
“思龍他們姐弟怎么樣了。”
“恢復得不錯,再有三五日就能出院了。”
見許謙依舊焦慮張歧路柔聲道
“師兄,你有什么話,盡管可以說。”
“小師叔,外面的那些車,究竟要干什么。”
“說實話,我暫時也不知道。”
“為什么不讓外面走卒門的兄弟過去看看。”
“他們此時還在警戒距離外,只要他們再靠近,他們會毫不猶豫地上前。”
“那需不需要我報警,畢竟他們這樣確實妨礙到了交通。”
“不用了,官方要是知道這里的情況,那么民特委一定不會坐視不管。我不想他們插手。”
“師兄,你是否對我們此刻面料的局面有些沒底。是不是對我在大伙身體情況不佳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有些不滿。”
“這倒是沒有,我只是為你和笑笑小姐覺得有些惋惜,這里的一切都是你們這些年的心血。要是今天就這樣毀了實在可惜。還有那些師弟,師妹們,這么好的年代,他們將會有很好的未來,我不希望......”
“師兄,你覺得我會拿千手門的年輕人,李家的年輕人生命來開玩笑嗎。”
“小師叔,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要是沒有你的話,他們也不會有大學可以讀。也過不上這么穩定得日子。”
“放心吧師兄所有身體不適的人,我已經有所安排了,我已經把他們都托付給了王波先生,他們已經進入了我們的下面的緊急避難所。那個地方你應該知道,只能通過傳送陣進入,完全沒有入口。我也會為這里的其他人負責,至于你說的那些家當,就不用那么在意了,要是真沒了,我們可以再造一個更好的。”
......
就在張歧路和許謙進行著有些沉重對話的同時,他們一定不敢相信就在他們對面的小區屋頂那里完全是另一種畫風。
兩個女孩已經喝嗨了,修行者對于酒精其實沒有那么敏感,他們身上的氣機,可以很有效地把酒精帶出體外。加快血氣流動也可以快速代謝酒精。修行者肝臟的解毒能力當然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但是兩個女孩喝得似乎也有些太多了。
一箱十二瓶三百三十毫升的啤酒兩個女孩足足喝了十四箱,一人喝了八十多瓶。哪怕是水這個量也已經非常驚人,更何況這還是啤酒。只有天曉得她們究竟是如何喝下去那么多啤酒的。
“慧齡,那些人怎么還不過來。”
張念兒此刻臉頰通紅,說出來的話也有些不著邊際。
霍慧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張念兒。
“念兒,你看你說的那叫什么話,他們不過來不是挺好,最好別過來,我就說你不會喝酒,你還不信。”
自認為清醒的霍慧齡還在教育張念兒,她不知道自己說的話也很不離譜,告訴一個喝了八十多瓶啤酒的人她不會喝酒。聽著就有些滑稽。
“慧齡你看那里。”
張念兒指著車隊和他們別墅中間的地方。
只見遠處有十來個人正在靠近車隊。
“他們,是最近來租住在附近的江湖人。”
“他們想干嗎?”
“不知道。”
兩個女孩的酒一下子就醒了。誰都沒想到這個隔空對峙的局面居然會被幾個外人打破。
就在那些江湖人謹慎地靠近車隊,離停在最前面的第一輛轎車還有七八米的時候。車門打開了,于此同時,后方的十幾輛車的車門都被打開了。
車上下來的竟然都是孩子。
只是一瞬間,那十幾個江湖人就都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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