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阿壽問道。
“很簡單，他們沒錢了。”
“這怎么可能。”
“我表達得不是很清晰清楚，他們沒資金了。沒資金不代表沒有資產。他們準備要拋售資產。”
阿壽聞言就明白了過來，已經去安排了，她的手下因為張歧路的事，都沒有離開，機器快速地運轉了起來。
“族叔，我還是不明白，這樣的機構怎么可能會沒有錢呢？他們玩的不就是錢嗎？”
秦道看了一眼這個滿臉市儈，渾身肥肉的秦掌柜，原本不想回答，但是想到剛才要不是他的提醒，自己可能就錯過了最快入場的時機，秦道耐心地解釋道
“單純的錢本身是沒有力量的，你有時間，需要用時間去換取物品和服務，錢只是這種轉換之間的計量數據而已。普通人可以存錢，但是當錢的數字大到一定程度后，你把它靜置在那里，這個數字就會不斷地變小。金額越大，變小的速度越快。所以他們不可能有空閑的資金。”
秦掌柜沒有再提問，秦道給他的回答雖然很直白，也不難懂，但是里面的一些理論足夠他琢磨一小陣了。
“少爺，難道他們哪里出現紕漏了嗎，還是資金出了問題，需要這么急著拋售那些優質資產。”
“他們沒有出紕漏。問題出在我們這里。我們的先發制人，結果就是摘走了最大的那顆桃子，崩盤又遇到了阻力。導致他們最后能拿走的錢大大地低于了預期。”
“我還是沒有明白，少賺些而已，張少爺寫的那些股票他們要是現在都拋掉的話，可能會損失更多。”
“這就要看他們的戰略目的了，究竟是賺一筆，還是搞垮香江的金融體系。如果是后者的話，他們帶不走足夠的錢，等他們走后香江的金融市場就還能自行造血，很快就能恢復過來。這就像是拍球，你要是不把球拍死，那么它總是會彈起來，但是會彈多高呢，沒人知道。可能地面彈性很大，球彈得很高，也可能球下面有塊石頭。總之還是會有小概率的不可測，這足以讓他們數年的布局功虧一簣，他們不會滿意這樣的結果。”
秦道說到這里看了一眼通風管道，他希望史密斯老頭現在能行動起來，那么下午他們就真的要焦頭爛額了，四面火起，再加上后院起火。反敗為勝也不是不可能。
秦掌柜聽得入神他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寶藏，繼續追問道“那為什么是東南亞，剛才我看了下，這盛大的股票比之幾年前，價格低了不是一星半點，現在的價格應該遠遠低過公司的市值，就這樣拋掉豈不是虧大了。”
“價格低是正常的，這兩年他們把東南亞折騰了一個底朝天，原本這些企業算是當地真正有實力有價值的企業，但是其他市場地方，要么是已經收市，要么就還沒有開盤。他們想在下午開盤前湊足資金，那就只有從東南亞開始自東往西一路過去。”
“這些股票被這樣砸盤，當地的人一定搞不清楚狀況，價格沒有那么快上來，如果不是秦少爺插一腳的話，那么對方可以在今天收割完香江后，明天再返回這些市場，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再把這些股票買回來。雖然會有些損失，但是可控。是不是這個道理啊，秦少爺。”說話的是一身白色西裝，樣貌儒雅斯文的史融，史教授。官方的那些人此時也走了過來。
“史教授高見。”秦道微笑著說道
秦道和他們也沒有仇怨，這種程度的拖后腿也在秦道的意料之中，沒必要把關系處理得那么僵，從那個史教授的話來看，他也有一定的見識，秦道也不吝于夸贊一句。
“少爺，那么接下來怎么辦。”
“一路跟著，歧路單子上有的，我們照單全收。歐羅巴市場你們應該熟悉。最后在下午開盤前我們就能知道他們的缺口到底有多大了。他們拆東墻補西墻，想把我們擋在西墻外面，那好吧，我們就把他們的東墻拆得干干凈凈。”
“明白了，少爺。”阿壽此刻也是一臉的潮紅，很多事情阿壽不是不懂，只是她反應沒有秦道那么快。她此時終于興奮了起來，以少勝多，以弱勝強，反敗為勝的戲碼，總是要比碾壓敵人來得讓人振奮。
“阿福，把這張單子，復印一下，給在座的幾位江湖前輩一份。歧路寫的東西，便宜不能我們獨占。”
“好的，少爺。”
“對了，阿福也給金部長他們一份吧。這些公司今天的價格非常合適，它們差不多都是當地政府的寶貝，像盛大這樣的集團，就算拆散了當廢品賣也不止這個價，短期持有可以賺一筆，長期持有更不會虧，各位前輩可以放心地投資。”
史教授有些發愣，他知道秦道的實力，就算把這些全部吃下，也不是什么難事，雖然不足以補償他這次巨大的損失，至少也能回一些血。但是他愿意給讓所有人分一杯羹，足以說明這個少年有不同尋常的氣魄。
井日飛，秦掌柜，拿到單子就迫不及待地去打電話去了，就連丐門的人都知道這絕對是一次機會也去聯系手下了。反倒是和張歧路最親近的許千手沒有動，笑瞇瞇地坐著一動不動。
秦道走過去謙恭的彎下腰說道“許老爺子，這次全靠歧路幫忙了，他在我這里還有些錢，我會安排的，您老就不用操心。”
許千手爽朗地一笑說道“這些事，你們年輕人看著辦就行了，我老人家沒有任何意見，錢這方面自從我那小師弟來了之后就沒有少過門里人的吃用，現在又有了幾處生意，千手門未來的前程，我也不用擔心了，老頭子我早就已經很知足了。”
“老爺子，您豁達。不爭名，不逐利這才是真正的高人。”
這時史教授走了過來，此刻他眼中的傲慢已經收斂了很多，他帶著請教的口吻問道“秦少爺，我還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想請教秦少爺。”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秦道心里有一百個不樂意，他也只能應承對方“請教不敢當，有什么事你就問吧。可以說的，我一定知不無言言無不盡。”
“我就是想知道，秦少爺把自己資金都調走了，這么大筆的資金出境，所有人都會知道，那么下午香江的股市必定受到牽連，到時候大盤崩潰，跌到谷底，你又要如何收場。”
秦道狡黠地一笑說道“那就要看你們的了。”
“什么？看我們。你別開玩笑了。”金部長這時被嚇了一跳。
“金部長，我幾時開過玩笑，我使得這些只是小手段，勝負的關鍵，還是要看你們。”
......
李笑笑看著占小鹿的背影，想起了不久前在門里經歷過的一幕，那就像是一場災難，兩人聯手殺死了蠱師蔡俊良，但是那個迭戈家的丫頭使出殺招，蛇蟲鼠蟻鋪天蓋地而來的那一刻簡直觸目驚心。
李笑笑迅速收回思緒，她微微的挪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能爬得舒服一點，她扭頭看了看瞄準鏡里目標，準星穩穩地套在對方心臟上。再看向小鹿，小鹿在離對方數十米處站住不動了。
貝拉·迭戈對著小鹿似乎說了點什么，占小鹿一動不動，完全沒有理她。貝拉·迭戈拿出了個小瓶子，李笑笑知道那些某種信息素，忍住了開槍打斷對方手腕的沖動，她還不能暴露。
不遠處有一大片黑云憑空生成，而且黑云越聚越大，當黑云聚到有一個籃球場大小的時候開始動了。遮天蔽日而來的是一大片的飛蟲。
蟲云移動的時候那種聲音簡直讓人發瘋，這種高頻的噪音一瞬間讓李笑笑耳朵失聰了，蟲子在小鹿面前停了下來，蔡俊良走上前，似乎又說了些什么，然后他撒出了一大把黑沙。黑沙接觸到蟲云的那一刻，蟲子明顯變得狂躁起來了劈頭蓋臉地朝著小鹿罩了下去。
小鹿還是站著沒有動，但是她周圍的氣場卻變了，李笑笑在遠處看的分明小鹿身邊的空氣漸漸地濃稠了起來，慢慢地竟然形成了實質，像是透明的果凍，接著小鹿劃破了手腕，撒出了一片血液來，小鹿的血竟然是黑色的。黑色的血液迅速融化在果凍狀的空氣中，這一幕把笑笑驚到了，因為在門中小鹿沒有使用過這招。
無以計數的蟲子朝著小鹿而來，但是只要一接觸到她周圍就會掉落在地上，這一幕很詭異，也有些小小的壯觀，李笑笑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這就像是另一種形式的飛蛾撲火，每一秒都有千萬的蟲子灰飛煙滅。
小鹿她的手腕還在淌著血，她開始往前走腳步有些虛晃。小鹿的身后腳下鋪著厚厚的一層蟲子，蟲子的尸體，已經覆蓋住了她腳上紅色的皮鞋。
小鹿在向前，她的兩個對手卻是在后退，他們顯然是被小鹿的這一手嚇得有些手足無措，他們已經退到了水庫的邊緣。
小鹿離他們越來越近，突然從男人的身體里飛出了一個東西，沖著小鹿就撲了過去，這個東西李笑笑知道，這只靈蠱是那個蠱師的殺手锏。
小鹿像是早有防備，一抬手黑色的鮮血就灑在了蠱蟲的身上，蟲子一瞬間像是觸電了一樣，搖搖晃晃地又朝前走了幾步，竟然一動也不動了。
這兩個人實在是有些麻煩，特別他們都有壓箱底的手段，殺死一個另一個絕對會拼死一搏。李笑笑屏住呼吸，重新瞄準了一下。
就在此時水庫的下游傳來一聲雷鳴，一道閃電劈了下來。李笑笑知道，丐門的五人組，找到人了，她們這里必須速戰速決。
就在雙方要交上的手的時候，小鹿的身后竟然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李笑笑認識，竟然是應該已經死去的，蒙多·迭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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