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神瞳醫少葉修楚雨蕁 > 第426章 干柴烈火
    

    秦野急忙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

    他一手掀開被子,一手扶著鹿寧坐到床上。

    鹿寧一抬頭,看到他紅紅的耳朵,笑,“你該不會是第一次談戀愛吧?”

    秦野嗯一聲,彎腰幫她脫掉鞋子。

    鹿寧急忙也彎下腰,“我自己來。”

    兩人都揣著心事,沒注意,頭砰的一聲,碰到一起。

    秦野慌忙湊過來,幫她吹被撞到的地方。

    鹿寧捂著頭,莞爾一笑,“我也是第一次談,可能不太熟練。有什么讓你不舒服的地方,盡管提出來,別憋在心里。”

    秦野默了默,“為什么會接受我?”

    他想說的是,我們之間差距那么大,你不應該看上我的。

    鹿寧唇角漾起淺淺的笑窩,半開玩笑地說:“可能是因為見色起意吧。”

    秦野認真地想了想,“你不像是只看臉的人。”

    “所有的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這個色,不一定指外表,有可能是性格,是氣場,是感覺。總之,是種很玄妙的東西。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平時太理性了,感情上就想任性一回。”

    秦野在心里說,我是認真的,不是任性。

    還想說,單身三十年,可能就是為了等你。

    他動了動嘴唇,終是沒說出口。

    有的話,說出來,就顯得浮了,像假話。

    “你稍等一下。”秦野轉身去了臥室自帶的衛生間。

    再出來,手里端著一個淡綠色的盆。

    盆里裝著溫水。

    他把盆放到地上,握著鹿寧的小腿,把她的腳放進盆里,“泡一下腳吧,泡泡腳舒服一些。”

    他蹲下去,握著她的腳,就要幫她搓。

    鹿寧急忙把腳從他手里抽出來,“不用,我自己來,你去幫我倒杯水吧,我渴了。”

    “好。”秦野站起來。

    去外面拿熱水壺燒了一壺開水,用碗倒過來,倒過去,降溫。

    等水不燙了,他把水倒進玻璃杯里,回來喂鹿寧喝。

    喝完,又喂她喝醒酒藥。

    兩人鼻尖抵著鼻尖,一低頭,秦野看到她呼吸起伏的地方,曲線凹凸有致。

    他心跳得快要蹦出來。

    手臂不受控制地伸出來,他問:“可以抱一下你嗎?”

    鹿寧極輕一笑,“可以。”

    秦野把手放到她的腰上,把她摁進懷里。

    靜靜地抱了一會兒,他低聲問:“可以,摸,嗎?”

    鹿寧大眼睛輕輕斜了他一下。

    秦野沒得到回應,以為她生氣了。

    他馬上收回手,退后,同她拉開距離,“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鹿寧撲哧笑出聲。

    怎么有這么可愛的男人?

    她伸手抱住他,右手覆到他的后背上,緩緩地撫摸著,學他的口吻,“可以,摸,嗎?”

    秦野神色一滯,身體整個兒僵住,心臟咚咚咚亂跳。

    這是一只怎樣奇妙的小手。

    它欣賞,憐愛,帶著電,所到之處,噼里啪啦,都變成了春天。

    他渾身上下,該硬的,不該硬的,全都硬了,唯有心是軟的。

    他喉嚨發硬,聲音低啞得厲害,“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鹿寧想笑,又有點心酸。

    這傻男人,抱他一下,就是對他好了?

    可見平時有多缺愛。

    從小跟著盜墓的父親養大,連個媽都沒有,的確挺缺愛的。

    她忍不住抱他更緊,下巴枕著他的肩膀,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背,語氣少有的溫柔,“你啊,可真容易滿足。”

    秦野沒出聲。

    他沒那么容易不滿足。

    大半夜的,兩人都喝了酒,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他是血氣方剛的漢子,干柴烈火,一點就著,被她又抱又摸的,身體貼得這么近。

    他哪里能受得了?

    血直往腦門沖,不只往腦門沖,還往不該沖的地方沖。

    他要強忍住,才能不對她動手動腳。

    真的,怕忍不住摸她,他雙手都是背在身后的,十指還牢牢交握,緊扣在一起,生怕手不老實,忍不住去摸她。

    再摸出點事來。

    正當他忍得辛苦時,鹿寧的手機響了。

    接通后,手機里傳來她母親關嵐的聲音,“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回家?”

    鹿寧回道:“馬上就回去了。”

    “下午的飛機,早就該回來了,你去哪了?”

    鹿寧瞟一眼秦野,“跟朋友聚了一下。”

    朋友二字,讓秦野的心扎了一下。

    他拿她當女朋友,當未來妻子,當孩子的媽。

    關嵐聲音嚴肅起來,“哪個朋友?男的女的?”

    鹿寧沉默不語。

    關嵐語氣變得不悅起來,“是秦野嗎?”

    鹿寧嗯一聲。

    關嵐生氣了,“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話?我苦口婆心對你說了那么多,你全當耳旁風了?”

    鹿寧深呼吸一聲,“他父親秦漠耕,已經去自首了。秦野現在在我外公的考古隊里工作,即使判刑,也會從輕處罰。我問過律師,判得輕的話,三年以下,可以緩期執行,不用坐牢。”

    “不用坐牢,也有污點。你職業特殊,他過不了政審的,你們倆沒有未來!”

    鹿寧微微瞇了瞇眼睛,“等我回去再說吧。”

    離得近,秦野聽得一清二楚。

    剛才還熱情四溢的心,變得冰涼。

    他冷靜地說:“你休息一會兒,我去外面等你,休息好,我送你回去。”

    “算了,我回家吧。”鹿寧下床,穿上鞋子。

    兩人沉默地離開,上車。

    抵達鹿家所住的小區。

    鹿寧說:“就送到這里吧,別進小區了。”

    她推開車門,走下車。

    沒走幾步。

    秦野忽地推開車門,大步追上去。

    路邊不時有人經過。

    秦野不好意思抱她,就不著痕跡地捏著她的指尖,舍不得松開。

    鹿寧抬頭凝視著他英俊深邃的眉眼,“這么舍不得我啊?”

    秦野低嗯一聲,“能走進我心里的人不多,所以很珍惜。”

    鹿寧笑了笑,半開玩笑道:“終于知道我什么會被你吸引了。”

    “為什么?”

    “你缺愛,而我從小得到的愛太多了,就想分給你一點。”

    秦野也笑了,笑著笑著,笑容淡下來。

    他沉思幾分鐘,硬著心腸說:“我會努力讓你父母喜歡我。如果努力到最后,他們還是不喜歡我,我就離開,不讓你為難。”

    鹿寧睫毛輕顫,“是誰說除非我不要你,你絕對不會背叛我的?這么快就變卦了?”

    秦野心臟悶痛,“我是怕你夾在我和你父母中間為難,我不想看你受煎熬,不是背叛你。”

    鹿寧輕輕翻他一眼,“傻大個!”

    她轉身離開。

    秦野望著她纖瘦高挑的身影,悵然若失。

    鹿寧走出去十多米遠,忽然倒回來,在他下頷上飛快地啄了口。

    親完,她快步朝小區大門口走去。

    秦野輕輕摸著下頷,摸了很久很久。

    一直等到鹿寧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了,他才離開。

    次日,顧氏集團。

    顧傲霆和顧氏集團所有高層,在會議室里開會。

    顧凜一直戴著口罩。

    顧傲霆問他:“開個會你戴什么口罩?”

    顧凜搖搖頭,一言不發,眼神復雜,帶著點委屈的情緒。

    但顧傲霆是個老直男,一工作起來,猛得像頭公獅子,哪里能注意到他的細微情緒?

    輪到顧凜發言時,他的助理開口道:“顧總嘴受傷了,不能發言,我代替他吧。”

    見顧傲霆沒反對,他拿著事先準備好的發言稿念起來。

    坐在過面的顧北弦,意味深長地瞥了顧凜一眼。

    四目相對。

    顧凜微微瞇起眼睛,眼神略帶陰鷙,不過只一瞬,就恢復正常了。

    開完會。

    顧傲霆走出辦公室,對隨后跟出來的顧凜說:“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顧凜聽話地跟在他身后。

    進了辦公室,他把臉上的口罩摘下來,露出被割了一道的嘴唇。

    傷口結痂了,暗紅色一道,斜著的,得有兩三厘米長。

    顧傲霆一看,心疼得不得了,“這你傷怎么搞的?你平時出門都帶著保鏢,為什么還有人能傷到你?”

    顧凜動動嘴唇,擠出一個字,“疼。”

    顧傲霆拿起紙和筆,遞給他,“用筆寫。”

    顧凜在紙上唰唰地寫道;這是秦野拿刀削的。昨晚我在酒吧碰到他,出于禮貌向他打了聲招呼,隨便說了幾句話,誰知他就拿刀削我。幸虧運氣好,要是不好,刀削到脖子上,我就沒命了!

    顧傲霆想想自己曾被秦野連削兩次,頭發都被削掉了。

    但是秦野只是嚇唬他,卻沒傷他。

    顧傲霆輕咳一聲,“秦野雖然性子野,卻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惹他生氣了?”

    顧凜搖搖頭。

    手心手背都是肉,顧傲霆不想偏袒任何一方。

    他略一沉思,“你先回去吧,我打電話問問他。”

    顧凜離開。

    顧傲霆拿起手機,撥給秦野,“最近還好嗎?”

    手機里傳來秦野淡漠的聲音,“有事?”

    “你怎么把阿凜的嘴弄傷了?他是你大哥。”

    秦野無聲冷笑。

    顧傲霆還想繼續說,有人敲門。

    緊接著,顧北弦推門走進來。

    顧傲霆把手機遞給他,“好好勸勸你二哥,讓他不要和阿凜為敵,都是親兄弟,以和為貴。”

    顧北弦唇間溢出一絲冷笑,“我哥前些日子去西北古城,一幫當地的地痞拿著刀,半夜爬窗戶,跳進他屋里,去偷襲他。要不是鹿寧,他就被亂刀砍死了。指使這幫地痞的人,行事謹慎,用國外的號碼聯系上他們,匯款也通過國外匯。這么小心,這么周密,顯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顧傲霆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顧北弦又說:“昨天我哥去緬甸,突然冒出來四輛當地的車,去撞他的車。要不是顧謹堯跟著,我哥就被車撞死了。英明睿智的顧董,請您猜猜,這些都是誰做的?”

    顧傲霆面色沉重,思索許久。

    他開口道:“不可能是阿凜。他性子溫順,從不與人為敵,對我更是百依百順。阿凜這孩子其實挺可憐的,出生就沒了媽,外公養大他。我隔三差五才去看他一次,虧欠他很多,”

    顧北弦笑容更冷,“有的人長得和二維碼似的,不掃一掃還真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

    顧傲霆嘆口氣,“別這么說你大哥,你們兄弟幾個,最可憐的就是他。”

    顧凜人坐在辦公室里,靜靜地聽著竊聽器里二人的談話。

    聽著聽著,忍不住唇角上揚。

    牽扯到傷口,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下一秒,竊聽器里傳來顧北弦的聲音,“最可憐的大哥,你用竊聽器聽得爽嗎?”

    聞言,顧凜面色一瞬間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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