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凡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散出神識，并且啟動神目探測，卻沒有絲毫的發現。
若非之前腐靈花蘇醒了好幾次，連他自己都會認為腐靈花已經消失了。
“你別找了，腐靈花是草木之靈的化身，早已融入了你的木之本源，除非她主動顯露，否則，誰也不會發現她！”
“難道說，我現在的草木造詣如此之高，借用的是她的資質？”
“傻小子，你這不是借用，而是她在主動幫你啊！也許……你還沒發現，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你了！如果繼續發展下去，你就會徹底淪為腐靈花的載體！”
“那個時候，你就是腐靈花，而不是唐凡！”
“怎么會這樣……”
唐凡太知道腐靈花的可怕了，他知道器靈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你也不想想，像你這么蠢的家伙，怎么突然就開竅了？你在沒有依靠龍晶的情況下，還能這么快闖到第九層，這肯定就有問題嘛！”
“可惜啊，你比我想的還蠢，不但沒有絲毫警覺，反而還沾沾自喜，你不會真的想化身為草木之主吧？”
器靈的話越說越難聽，可唐凡卻無力反駁。
這一次，他認罵！
器靈說得對，他本該早就發現，是他太大意了。
或者說，他太貪婪了，所貪的，自然是腐靈花的草木資質……
“腐發花，那可是草木之仙啊！她若主動將資質送給你，你說……放眼天下，還有誰能比得過你的資質？哈哈……”
唐凡全身不寒而栗，呆呆地問道：“她這么做，就是為了讓我麻木，從而方便奪舍嗎？”
“這只是她表面上的目的，實際上，她在培養你，她想以一個人類的名義，掌握天下草木，在不摧毀你的前提下，又與你完美融合……”
“也就是說，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可能還是唐凡？”
“對，或許我剛才表達得不是很準確，那個時候，你還是唐凡，只不過你是經腐靈花改造后的唐凡！”
“其實，貌似也沒什么不好……”
唐凡露出了苦笑。
“表面上看，確實如此。她所求的不是簡單的吞噬和奪舍。當她的目的完成后，無論你是唐凡，還是腐靈花，都將是草木之主的化身！但是，你別忘了，那個時候，你將不再是龍帝的傳人，你的修行之路……”
“我明白了，當我完全接受了她的資質，甚至傳承后，那時我的前程也將被草木所毀，無法再有更大的突破了，她……她這是在毀我根基啊！真……真是用心險惡！”
“不，你又錯了！其實你好好想想，從一開始，她對你就沒有惡意！”
“她可是從一開始就想將我吞噬！”
“如果真是那樣，現在的你早就被占有了！”
“可是……”
唐凡還想分辨，卻沒有再說下去，而是開始思索著器靈的話。
“她對你不但沒有惡意，反而還很看重你！她這是在培養你，幫你成為此界的草木之主，無論怎么說，這都是你的大造化！”
“要不是她看上了你的身體，早在第一次爆發時，你就已經完了！你不會真的以為，是你或者是你的父親，將她控制住了吧？”
“其實，她之前的吞噬，都是對你的試探，也是考驗，她一次又一次地激發你體內的草木底蘊，讓你逐漸化為草木的一部分！”
“最終，她會把你徹底改造！”
“我現在的草木資質雖說是她帶給我的，但是，我已經無法拒絕……”
“這便是她的厲害之處，這種融合是隱性的，哪怕你能發現，也無法抗拒！”
“那我該怎么辦？”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呃……”
唐凡神色怪異，這話怎么那么別扭啊！
“前輩，我想成為草木之主，可是不想被她控制，更不可能成為她！你幫幫我吧……”
唐凡無奈，只好求助于器靈。
“小子，你現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你還覺得我沒什么用處么？”
“前輩……”
“你可以成為草木之主，也可以成為腐靈花，只要你守住內心！”
“可是，她這么強大，她若想將我吞噬，或許只是一念之間……”
“那又如何？她的想法雖好，但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是什么？”
“你現在可是六道同修，而且，你的木之本源，雖說有她的因素在，但主要卻是你自己汲取而來，這就是你與她對抗的資本！”
“或許，到時候……你們可以達成交易，你可以繼承她的所有，代管此界草木，卻無需成為她……”
“可是，我記得你說過，我們所見到的腐靈花只是她的分身，她的本體應該在某個未知的星域，萬一……”
“富貴險中求啊，如果你真的害怕，那就從現在起斷掉你身上有關草木的一切信息，待她下次爆發時，你我聯手將她清除，可這樣……你的草木資質，以及未來的丹道……”
“當然，龍晶也可以幫你，可是……”
“不就是成為腐靈花么，老子干了！”
唐凡骨子里的倔強與狠意爆發了，他狠狠地拍了下大腿，不甘心放棄草木資質！
“腐靈花的傳承，草木藥道只是其中一部分，對于草木的感悟、操控，甚至創造，這才是最重要的，在你沒有接觸到這些之前，還是安全的！”
“我明白了，感謝前輩解惑！”
“哼哼，這個教訓深刻吧？其實早在你踏入金丹宗，參加木鼎測試時，我就知道她在偷偷幫你，可惜你這個呆貨，還以為是自己的本事！”
“前輩，咱們商量一下，你以后若提前發現了什么，能否早點告訴我？”
唐凡心中暗罵，他都不記得器靈坑過自己多少次了！
“只有經歷了錯誤，承受了失敗，才會有更深的體會嘛！巴掌只有打在臉上，你才知道疼啊！”
“我……”
“行了，看我心情吧，以后再說。”
“前輩……”
“好吧，我再提醒你一句，小心那個種藥的老頭！”
“藥祖？”
唐凡還想問些什么，可器靈已經在龍晶內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龍晶空間太大了，哪怕以唐凡現在的神識，都無法窺測全部。
他曾經嘗試過，卻發現龍晶的深處，存在禁制之力，完全將他擋在了外面。
“腐靈花，不管你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老子都全盤接受！”
唐凡放下玉簡站了起來，既然有腐靈花送他資質，那么他也就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
他偷偷展開天字一谷的陣法，封鎖住一起氣息后，拿出丹爐，又喚出了金烏，準備煉藥！
他這次要煉的不是丹藥，而是一種帶有針對性毒效的靈液！
此液，亦正亦邪，在不同的情況下使用，會產生完全相反的效果……
他又在腦海中最后確認了一下藥方，便開始了煉制。
天明之后，唐凡的面前已出現了數十支玉瓶，里面裝滿了無色無味的液體。
他收好丹爐，剛撤掉陣法，便在山下感應到了高鵬的氣息。
“正好，你來我家，我去你家……”
唐凡收走了所有的玉瓶，慢慢走下了山。
高鵬看到他離開后，又來到藥園查看鳳靈果的成熟狀態。
“唐小五，我猜你還指望著這批鳳靈果耍威風吧？哼哼，到時候我讓你哭！”
高鵬一臉陰霾，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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