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長老……”
唐如嫣有些擔心地看向了唐其華，她害怕事態激化。
同時，她內心對于唐小五又有了新的認識。
此人還真像傳說中那樣，敢打敢說，得理不饒人，他只要不發瘋，頭腦清醒得可怕……
唐其華卻沒有生氣，他雖然依舊不喜歡唐凡，但聽他說了這么多，單說在丹道方面，哪怕他不完全認可，也尊重他的想法。
因為，丹無極早就說過，丹道不該墨守成規，雖然丹之大道不變，但是每個人只要打破常規，就有可能走出屬于自己的丹道。
只不過，唐其華不適合這種想法而已，他是一個守規矩的人，與唐凡的性格完全不同。
他聽到唐凡問自己，琢磨了片刻，老實回答道：“我已經好久沒有煉過養氣丹了，我想，如果我認真開煉的話，起碼能達到五階。”
唐凡點點頭，又問道：“那么，稍高一階的振元丹呢？”
“也是五階！”
這一次，唐其華沒有猶豫。
“納靈丹呢？”
“五階……”
“聚元丹呢？”
這一次，唐其華沒有回答，目中陷入了沉思，他已經明白了唐凡的用意。
他不是在挑釁，其實是在用事實驗證他的那套理論。
唐凡笑了，也沒有再問下去。
他盯著唐其華看了好久，問道：“我再問一下唐長老，像納靈丹，聚元丹這種丹藥，是否有必要提高一下品階？”
唐其華沉默了，他可話可說。
其實不用他回答，稍微懂一點丹道的人都明白，像納靈丹，聚元丹這種丹藥，自然是品階越高，效果就越好。
養氣丹也是如此，只是因為它本身是低階丹藥，才沒有引起重視。
可唐小五就是從這樣一枚低階的丹藥上，講出了這樣一番大道理，甚至還形成了屬于他的理論。
他想告訴唐其華，如果一位丹師，連低階丹藥都無法煉到極致，又如何將高階丹藥煉好？
丹藥就是丹藥，不能因為它自身品階高低來論好壞！
真正的丹道大師，應該“一視同丹”，無論煉什么，都該認真對待，不分高低！
唐如嫣也沉默了，她眼中閃爍著光彩，對唐小五都有些崇拜了。
雖說她已經是靈級丹師了，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在丹道的認識上，她遠不及唐小五。
唐小五連說帶舉例，讓她一下子開拓了視野，一時間想到了許多的可能性。
“我說了這么多，只是想向唐長老證明，我將養氣丹煉成高階，不是浪費時間，更沒有浪費資源，恰恰是用最低的損耗，來驗證我的理論！”
“我經歷了無數次失敗，看似在煉制養氣丹，實則是在借此來提高煉丹技法。丹祖傳下來的技法所好，也方便入門，但它自身存在限制，如果我們限于其中，無法打破束縛，很難提高！”
“我所追求的煉丹技法，就像特定時期最適合自己的丹藥一樣，也應該是最適合自己的，而不是盲目崇拜別人！”
“丹祖自然很偉大，他傳給我們的技法，也是經歷了多年的驗證，可那并不代表就是最好的，也不代表適合所有人！”
唐凡抬起頭來，語氣加重，無所畏懼地看向了唐其華。
“唐小五！你質疑我就算了，沒想到你連丹祖都敢質疑！”
“真是荒唐，丹祖的煉丹技法，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的凡級丹師來評判么？”
唐其華不高興了，丹祖在他心中就像神一樣的存在，他不允許任何人詆毀。
“我沒有評判丹祖，也沒有那個興趣，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原封不動地照搬他的技法，別說超越丹祖，哪怕是玄級丹師這道門檻，你就跨不過去！”
唐凡與唐其華針鋒相對，雙方出現了火藥味。
唐其華面沉似水，他也盯著唐凡看了很久，最終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唐小五，我承認你的想法很新穎，也有一定道理，但是任何道理，都需要有堅定的事實為依托，你只是僥幸煉出了一爐養氣丹，還不能以此來質疑任何人！”
“說到底，以你現在的水平，未必支撐得起你的理論！”
“哈哈……”
唐凡放聲大笑，他滿臉傲然，說道：“唐長老的意思，這一爐七階養氣丹我是偶然煉出的？”
“我不信，你每爐都能煉到這個品階！”
“那好，我現在就煉給你看，不過……如果我煉出來了，唐長老又怎么說？”
唐凡笑瞇瞇地看著唐其華，明顯有逼迫的意思。
“哎……”
方童長嘆一聲，以她對唐凡的了解，猜到唐其華要倒霉了……
“唐丹師，你沒必要這樣，唐長老并沒有質疑你的意思，你們都各退一步，好不好啊？”
唐如嫣不想事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一步，連忙相勸。
唐其華的倔脾氣也發作了，他上前一步，笑道：“如果你還能煉出同樣品階的養氣丹，我向你認錯！”
“好！”
唐凡沖著唐其華恭敬一拜，他尊敬正直的人。
可隨后，他又壞笑道：“我差點忘了，唐長老來此的目的，本來是商議我上交多少枚丹藥的問題，這個……如果我能上交的養氣丹都是七階的，那又該交多少？”
唐如嫣的心思不像唐其華那么單純，她一瞧唐凡的樣子，便感覺到了不妙。
唐其華是個直性子，硬氣道：“如果你還能煉出一爐七階的，那我就……”
“唐長老！”
唐如嫣知道唐其華上當了，他中了唐小五的圈套，連忙出言打斷了他的話。
唐其華愣了一下，隨后驚醒，看向了唐如嫣。
唐凡正等著唐其華上鉤呢，卻沒想到被唐如嫣插了一腳，很是生氣。
唐凡向唐如嫣，說道：“怎么，小唐長老還有什么指教嗎？”
唐如嫣聽出他在挖苦自己，立刻解釋道：“唐丹師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提醒唐長老，唐丹師丹道水平很高，讓他照顧你一下……”
她解釋完，又有些俏皮地說道：“人家這是在替你說話，你卻如此挖苦我！”
“那我向你道歉，不過，唐長老，你給個說法吧？”
唐其華知道躲不過去了，說道：“如果你還能煉出七階養氣丹，那我就自作主張，你只要上交50枚就算完成任務！”
“這對我不公平，你之前也承認，如此品階的養氣丹，一枚頂十枚，可到頭來我還要上交那么多，那我何苦煉這么高的品階？”
唐其華有些為難，他也知道唐凡說得有道理，可這養氣丹的價值實在不高。
無奈之下，他只好解釋道：“養氣丹自身價值太低，除非你能煉出更高階的丹藥，我還能操作一下……”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唐凡滿臉通紅，仿佛受到了侮辱，可他心中卻很高興，他等的就是唐其華這句話。
唐其華一看唐凡的表情，再次上當，笑道：“你該不會只能煉養氣丹吧？”
“誰說的？如果……我煉出七階振元丹，你又怎么說？”
唐凡仿佛被激怒了，咬牙切齒的樣子。
“你若能煉出七階振元丹，我替你上交丹藥！”
唐其華還沒等說完，就看到面前飛過去一道黑影，遠遠地傳來了唐小五的聲音：“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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