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慕定安先去房間里,確認邵羽是安全。
“我沒事,就是有幾只鳥來過,嘰嘰喳喳的,聽著煩心。”邵羽說。
那些鳥來這里,難道是有什么情報?傅言尋思,如果真的有事,今天來見不著她,明天肯定還會再來。
她把小狼狗放在地上:“熟悉一下,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小狼狗看到院子里散步的公雞,奔著四肢追了上去,院子一陣雞飛狗跳。
給小狼狗取個什么名字好呢,她想了想,決定叫“灰狼”,一身灰黑的毛,又是狼狗雜交,不應該叫灰狼嗎?
把牛板車上兩只雞放下來,傅言進屋子做飯,慕定安鋪了一層草堆,把上面的大幾十斤肉卸下,這是準備用來腌制的,做成煙熏肉,就不會腐臭了。
然后他用一個半籠,把這些肉蓋住,免得被這些雞狗偷吃。
牛板車上,還有三十斤大白菜,傅言說用來做辣白菜,辣白菜是什么,慕定安沒有吃過,不過出自她的手,肯定不會差。
“院子的門關好,別讓灰狼溜出去。”傅言從廚房探出頭來,大聲叮囑道。
慕定安:“灰狼是誰?”
“就是我們的狗啊。”
慕定安:“——”取名字說一聲,會死嗎?
吃過晚飯,傅言給灰狼喂了一碗雞蛋湯泡飯,還在碗里擱了三塊肥肉。
灰狼吭哧吭哧吃了起來,那勁兒拉都拉不住。
傅言眼里帶笑:“就說我家日子不錯吧。”
“嗷嗷。”灰狼叫了兩聲。
稍微休息了一下,該干活了。
傅言將鹽巴和辣椒面,五香面混合在一起,涂抹在那些生肉上,慕定安也在一邊,學著她干活。
這么多東西,買去了傅言六兩銀子,這對于生活在村子的人來說,是一筆很大的開銷了,抵得上一家子一年的支用。
這就是掙錢的好處。
傅言腌著肉,想到一個問題,掙這么多的錢,慕定安也出了不少力氣,到時候她不能全拿走。
她看了一眼這個破落的院子,嗯,就給慕定安蓋一個漂亮的院子吧,也算是她對得起他了。
傅言又看向勤勉干活的男人,不知道為什么,心底升起一絲悵然的情緒來,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
嗯,肯定是因為大姨媽要來了吧,情緒莫名其妙的。
傅言抬眼,邵羽站在門口,手上撐著門邊。
“現在還不是活動的時候,起碼要再等七八天。”傅言說。
這么重的傷,這才幾小天的時間,他就站起來了,這身體素質真是杠杠的。
“成天躺著,看著屋頂,多無聊啊,都快把我悶出病來了。”邵羽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入秋了空氣有些清涼,心曠神怡。
再看看跑去跑來的小狗崽,邵羽感到一顆沉悶的心都變得鮮活起來。
“還生病,你現在就是情況最嚴重的病患。”傅言說。
“不一樣,這是傷,不是病。”邵羽反駁。
傅言也就管他,這樣躺著如果是她她也受不了,只要活動不是很大,也沒關系的。
“這么多的肉,好想在這里一直住下啊。”邵羽眼巴巴看著那一堆肉。
“養好了傷就滾。”慕定安開口,這個小院子里,還多一個男人,這像什么話。
“這么兇做什么,我又不跟你搶嫂子。”邵羽哼了一聲。
這是什么話,傅言滿頭黑線。
忙碌了一個晚上,兩人把堆肉,還有一堆白菜都處理好了,腌制好的肉掛在灶臺上,腌的白菜就裝在壇子里。
“累死老娘了。”傅言揉著手腕,腰酸背痛手麻,她人都快要直不起來了,不過慕定安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慕定安,過來幫我捶捶背。”傅言是實在沒辦法了,她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腰背都僵了。
說著,她在小凳子上坐下,等待著男人的伺候。
慕定安嫌棄地看她一眼。
“咋,不愿?”傅言翻了個白眼,都在一張床上睡過了,給她捶一下背都不可以啊。
“你這樣矮小,還這樣坐著,我怎么給你捶?”慕定安說:“起來。”
誰矮小了?傅言這身高可是比同齡女子還要高挑一些,只不過在慕定安這種身材高大的男人跟前,顯得矮罷了。
傅言起來,雙手撐在墻上。
慕定安給她捶了起來,他拳頭大,勁道也大,對于他來說輕如鴻毛的力道,在她身上正好合適,不一會兒,肌膚緩解開來,血流也通暢了,渾身上下又開始變得輕松舒適。
月色灑落院子,兩人的影子投到地面,傅言雙手撐在墻上,身體傾斜著,慕定安在后面給她捶背,這樣的姿勢,看起來有點不可描述,傅言想到了動作片里的情形,臉上一陣燙。
“好了。”她說。
少女的身子軟軟的,柔柔的,腰背兒纖纖,還有一種彈性,慕定安的手落在上面,難免有些遐想,心頭彌漫著一絲躁動。
他現在血氣方剛,還沒有碰過女人,這樣天天和傅言同處于一個屋檐下,不可能清心寡欲。
這時,慕定安也循著傅言的目光看了一眼地上,頓時明白了傅言讓他停下來的原因,某種書上的一些描繪在腦海里浮起,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有些口干舌燥。
“嗯。”慕定安停下來:“感覺怎么樣了?”
傅言給了他胸膛一拳,眉開眼笑:“慕定安,想不到你還真有兩下子,以后腰酸背痛就找你了。”
慕定安:“——為什么打我?”
“剛才你不是打了我好多下?”傅言哼了一聲,洗臉去了。
慕定安嘴角抽了抽,誰能告訴他,這女人是什么動物?
不過,想到方才的事情,男人眸子浮起了一抹幽色。
第二天起來,慕定安去了茅廁,好一陣子沒出來。
昨晚傅言做了一道涼拌菜,估計是拉肚子了,她不由得想笑。
“那娘們的男人進了茅廁就沒有出來,怕是鬧肚子,得有一會兒。”
幾個昨夜在山上度過的混混摸到了這個院子外。
“咱們沖進去,制住這個娘們,把她扁一頓,威脅她不能再到鎮子上賣藥看診,不然看到一次收拾一次。”
“還要她說出藏銀兩的地方,拿了銀子,立刻走人,別等到那個男人回來。”
“動作快點,拳頭重一點,教訓才深刻。”
當頭的,正是那位吳三叔的親侄兒,他一腳踹來虛掩的院子門,帶著人沖拉進去。
灰狼叫了起來,齜牙咧嘴,絲毫不畏懼沖向這些人,被一腳踹飛。
傅言正在廚房里烙餅,看到這樣的情形,知道來大事了,將鍋鏟一撩:“靠,慕定安。”
這些人闖進廚房的瞬間,傅言沖過去把廚房門關上,并迅速插上了門閂,然后往后面那道門跑出去。
這些人輕松踹開了陳舊的廚房門,傅言已經不見了影子,正要跟上去,突然最后面一個人痛呼一聲,跌倒在地上,他的腳踝上,插著一支短箭,看起來入了兩寸深,已經進了骨頭,鮮血汩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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