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茶樓,三樓雅間,淡淡茶香,飄出窗外。
雅間房門緊閉,鏤空式暗紅色窗欞大敞,是其內顯得敞亮又寬闊,窗戶邊上有一高架,上面是一盆翠綠濃郁的富貴竹,給室內增添了高雅之色。
窗前是一張光滑大氣的厚實長桌,中央橫置一塊絲滑錦緞,錦緞上是一套精致茶具,茶壺口冒著裊裊熱氣。
有兩茶杯被裝過茶水,一杯茶水見底,一杯絲毫未動。
一身披大紅色披風的男子,趴在茶桌上,散開的頭發遮住了臉,一半散落在桌子上,一半隨著桌子邊緣垂落而下,呼吸聲均勻,似是睡熟了。
房門緩緩打開,一位衣著華貴的男子走了進去,他腳步特意放輕,似是怕吵醒了睡著之人。
看了一眼,趴著茶桌的紅衣男人,眼睛倏地一瞇。
無聲無息抽出一把匕首,身形一閃,刺向紅衣男人。
眼看刺殺成功在即。
忽然!
寒光一閃,從窗外飛進一把利刃,直逼持刺客面門,刺客眼睛一睜大,迅速側身避開,利刃與刺客擦身而過,直直插到墻面上。
定眼一看,那也是一把匕首!
聽聞響動,趴在茶桌上的紅衣男人被吵醒了,他微微動了動,頭漸漸抬起。
事不宜遲,刺客再次進行刺殺。
這時,顧南幽從外面飛身進來,再次攔截住了刺客,見到她的容貌,刺客眼睛一瞇,大概是認出了她是誰,眼睛一瞇,要對她痛下殺手。
奈何顧南幽武功不賴,與他這個千里挑一的高手打起來,暫時還不落下風。
因此!
刺客一時半會兒討不到好,心下瞬間有了算計。
“顧南幽,等一下,我是夙君陽!”
聞言,顧南幽果然停了下來,衣角一掀開,從腳邊抽出了一把匕首。她還未說話,便有一個人醉意朦朧的身影傳來。
“你是夙君陽,那我是誰?”
聲音來自茶桌那邊,顧南幽與刺客都同時看去。
趴在茶桌上的紅衣男子,此時不解的看著他們,他臉頰酡紅,眼神迷茫,披在身上的紅色披風掉落在地,露出一身寶藍色衣袍來。
他不是攝政王皇甫夜傾,而是喝得伶仃大醉的夙君陽。
刺客一愣,迅速反應過來,轉身就要逃,誰知一聲似妖似魅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不是要殺本王么?這就要走?”
這才是攝政王的聲音。
顧南幽轉頭看去,床榻上,一披散著頭發的男子,此時靠在床榻上,只穿著一件緋色里衣,卻沾染了一大片血跡,血液猶濕,并還在不斷蔓延。
他受傷了……
顧南幽眉頭微微一蹙,眸光瞬間變得犀利。
余光已見刺客閃身而去,她立即揮動手中的匕首,奈何刺客報了必死之心,完全不懼她的匕首,任憑她的匕首刺入身上,也要給攝政王致命一擊。
火光剎那間。
顧南幽已經來不及再抽出身上隱藏的利刃,直接閃身而去。
一把握住正要刺入攝政王心臟的匕首尖頭,阻止匕首下刺,劇烈的刺痛從一點蔓延至一片,從手心傳入四肢百骸,越演越烈。
溫熱的血液順著匕首尖頭滑落,滴在攝政王的心口上。
有了右手阻止匕首下刺的時間,顧南幽的左手已經抽出了隱藏的匕首,頃刻間抹了刺客的脖子,頓時鮮血噴散而出,床榻霎時間一片血紅。
而攝政王早已將被褥拉至身前,擋住了刺客噴灑的血液,一滴都不讓自己粘上。
顧南幽:“······”
好吧!
她的相救是多余的,有這速度,早已將刺客殺了兩個來回。
刺客倒地,血液還在汩汩流出。
夙君陽酒意驚醒了一大半,撿起披風,他快步走過來給攝政王披上,隨后看著被割喉的刺客,竟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他機械般轉頭看向顧南幽,不禁咽了咽口水。
喃喃發問:“你就沒有一絲猶豫?”
“沒有!”
猶豫是要付出代價的。
況且,她已經知道了,假的夙君陽是帶著人皮面具的刺客假扮。
夙君陽脖子微微一縮,不由得抬手摸了摸,總感覺涼涼的。
顧南幽躬身拿回自己的匕首,擦干凈后,就收回鞘中。
看著疼到微微顫抖的右手,此時還在滴著血,本想隨意撕下一塊布條,給自己包扎。
誰知,一塊干凈的白色布條落在了受傷的掌心上。
抬眸一看,是皇甫夜傾。
“攝政王?”
“本王用剩下的,還有這金瘡藥,拿去吧!”
一瓶金瘡藥扔到顧南幽手中,攝政王已經轉身,揚長而去。
夙君陽看了一眼,已經走出去的紅影,快速轉過頭來說道:“王爺受了傷,又不喜污穢,想必要換一間雅間。”
“無事!”
皇甫夜傾不問她為什么剛好出現在這里,又為何會知道有刺客刺殺,已經說明,他至少是信任她的。
夙君陽又看了一眼死去的刺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快步跟上了攝政王的步伐。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來收拾雅間內的尸體,并仔細將血跡清理干凈。
顧南幽叫住其中一人。
“小哥,可否幫個忙?”
一名小廝快速走過來,模樣也算恭敬:“姑娘有何吩咐?”
“勞煩你去街上幫我一個鈴鐺,還有幾樣小東西。”
她將東西的名稱一一說了之后,可小廝卻一臉為難,“姑娘,鈴鐺好買,就是其余幾樣東西,名字太復雜,有些小的還沒見過,要不,你寫下來?小的好一趟給你買來。”
說完,就看見顧南幽右手有傷,傷口還未來得及包扎,血液還在滴落,瞬間尷尬了。
“對不起姑娘,小的未看見你手有傷,這樣吧!小的現在就去買,要是少了什么,大不了小的再跑一趟。”
一個姑娘家,受了傷,臉色都白了。自己就多跑一趟也無妨。
“不用這么麻煩,我寫下來便好。”
顧南幽看了一眼四周,這里剛好文房四寶,她走過去,單手磨墨。
“姑娘,你這是?”
“磨墨,寫字。”
“可你的手······”小廝有些擔憂。
“放心,我左手也會寫字。”
聞言,小廝面露一喜,趕緊替她攤開一張干凈紙張,果然見她寫出了字,還寫得極為好看,不由得贊嘆了幾聲。
寫好之后,顧南幽放下了毫筆,給他小廝一錠銀子。小廝二話不說就拿著紙,速速出去了。
走道上,小廝又忍不住攤開紙欣賞顧南幽的字。
“字跡端莊清秀,秀麗頃長,還是用左手書寫,嘖嘖,不得不佩服。”
另一間雅間內,一抹紅影,正在寬衣解帶,想重新包扎傷口,聽聞外邊的贊賞,身子一頓。
秀麗頎長?
小廝還沉浸在好看的字跡中,忽然一只修長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下一秒,手中的紙張不翼而飛。
小廝一驚,瞬間抬眸,想看是誰奪走他手上的東西。
只是在抬眸的一瞬間,一抹紅影出現在眼眸中,小廝面色瞬間煞白······
“攝、攝政王?”
皇甫夜傾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紙張上的字跡,眼眸中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越來越深邃的目光,足以證明他此時的內心并不平靜。
“誰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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