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顧南幽就被帶到偌大的廳堂。
那里人并不擁擠,但已落滿坐,僅僅只是一眼,便知能進此處競拍之人,全都腰纏萬貫,家中更是堆金積玉。
她是從后方而來,并未對競拍之事造成絲毫影響。
此刻!
物件競拍已到達尾聲,最后一件物品并不是君子斛,顧南幽也不甚在意。因為她知,以后怎樣可以得到君子斛。
此處已無她位置,領她之人,去添了一把椅子。
在那人走后,顧南幽閃身隱去一邊,朝著上次進入滄海拾遺閣見到蕭羽的房間走去。
此處在三樓。
樓道里空無一人,她輕車熟路找到那間房間,房門緊閉,里面貌似空無一人,顧南幽抬手輕輕叩響了房門,低低喊了聲:
“蕭羽?”
無人回應。
不在?
輕輕推了推房門,里邊并未上鎖,緊閉的房門瞬間被推開一條縫隙,如此一來,她眉頭微挑,放心大膽的走了進去。
房中設施簡單,干凈整潔,第一次進來匆來又有些狼狽,畢竟當時是被人捉進來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
現在不一樣。
雖是偷偷潛入,但她卻可以放心大膽觀察。令她沒想到的是,這里的一切都帶著暗紅色格調,是深沉神秘以及魅惑之色,明明陌生,可隱隱中她感到一絲熟悉。
為何會熟悉?
顧南幽忽然有些惆悵……
“嚓……”
一聲輕微的低響,將顧南幽的思緒拉回。
“蕭羽?”
聲響來自屏風后,她快步走過去一看,那里空無一人。回頭時,蕭羽已站在窗邊,半張精美面具,一襲錦繡黑衣,他單手置于身后,靜靜的看著她,目光微涼。
“阿幽這是不請自入?”
“沒有,我告訴你了。”
蕭羽輕笑一聲,“何時?”
“進來之前,若無你的允許,我如何進的來?還有此處走廊空無一人,不正是給我行方便么?”顧南幽走到蕭羽面前,看著他的眼睛,淺淺一笑,伸手想要觸碰他的臉,“蕭羽分明……就是希望我來。”
“強詞奪理!”
蕭羽立馬撇開頭,抬手擋住她的手。
“嘶……”
顧南幽眉頭一皺,瞬間捂住手臂。
“碰到你傷口了?”
“明知故問。”
“苦肉計用的不錯。”蕭羽似乎有些無奈,伸手抓過她的另一只手,將她拉到紅木桌旁坐下,“就為了見我,連傷口都不愿包扎?”
對于蕭羽的拆穿。
顧南幽并不窘迫,只是笑著看他,認真說道:
“怎會?若連自己都不愛惜,我又有何資格去愛惜別人?這些傷只是小傷,血已不流,就算不清理傷口,過些時日,也自然會好。最重要便是,我精神一直處于緊繃狀態,已然忘記處理傷口。
本不想拿傷說事,可你這些時日,不知為何不愿見我了,正好遇到守門之人不讓我進來,便想利用這傷看看你對我的態度如何。”
“結果呢?”蕭羽問。
“結果不好,你與我生分了。”
說罷,顧南幽還深深嘆了口氣,伸手扯扯他的衣袖,“你為何不想見我?是因為我對你造成困擾了么?其實,你不必勉強,我并不是是非不分的小氣之人,你只要說出來,我可以瀟灑放手,不會糾纏不放。”
這點她說到做到。
她喜歡他,是來自上一世的遺憾,和這一世對自己內心的縱容,恐怕除他之外,她此生不會再對旁人如此放縱了。
“呵!不會糾纏不放?”
顧南幽保證,“你不信?”
“看來,阿幽對我的歡喜,只是輕輕淺淺,可以隨時割舍。”蕭羽眸光微暗。
“不是……”
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不想讓蕭羽覺得是負擔。
“那是何意?”
“蕭羽,我對你的喜歡,絕不是輕淺到可隨意割舍那種,說實話,此生恐怕除了你,我不會在對旁人放縱自己內心的歡喜了。”
“所以,阿幽此刻在對我訴情?”
“我……”
“阿幽,可是你先撩撥的我,日后可別后悔。”
“那你……”
話音未落。
蕭羽薄薄的唇瓣略微勾起,露出邪魅一笑,晃了顧南幽的眼,不知為何,顧南幽竟有片刻失神。
此刻腦海中,居然浮現了另一個人的面容。
她不禁嚇了一跳,覺得太過荒唐,極力甩開腦海中的畫面,對著蕭羽堅定的說道。
“絕不后悔,所以,蕭羽是否也心悅于我?”
她故意湊過去看他,離得有些近,似乎想圖謀不軌,蕭羽瞥她一眼,伸手彈一下她的眉心。
“看你本事!”
蕭羽沒說是否心悅于她。
不過。
看模樣,想讓他親口承認,還差點火候。
當然!
她也沒有忘記,蕭羽說過,只要她為他徒手摘心,他便從了她。
“終有一日,我會徒手摘星給你。”
聞言!
蕭羽淡淡一笑。
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小藥瓶,放在桌子上,隨后,將她受傷的那只手臂的衣袖緩緩向上推,看到幾處傷口后,不禁蹙了眉。
“小傷?”
“嗯,小傷!”顧南幽點頭。
確實只是皮外傷。
傷口不深,口子也不長,若是在戰場之上,這些皮外傷可以忽略不計。
蕭羽沒在說什么。
輕輕給她上藥,弄好之后,又問:“可還有傷口?”
顧南幽頓了一下,淡淡點頭:“有。”
“在哪?”
“后背。”她記得廝殺時,后背似乎是刺痛了一下,應當有傷口,“蕭羽可還要幫我上藥?”
反正難得清閑,適合與蕭羽培養培養感情。
“咳!阿幽……”
“害,我知蕭羽會說男女授受不親,沒關系,后背的傷,你覺得難為情,回去我找人幫我上藥便是。”
如今這世道正處于男尊女卑之時。
雖然并未像以前那般苛刻,但一個男人若是看了女人的身子,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女人清譽將蕩然無存,甚至有可能嫁不出去。男人就相對好些,一般不會有太大影響,頂多被人背后議論幾句。
“阿幽,你可知你是在將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我知蕭羽是正人君子,你不說,我不說,無人知曉。”不過,為防止蕭羽將她看成輕浮之人,她轉而繼續說道,“其實,后背之傷并沒有手臂上的傷嚴重,估計也就只是擦傷而已,無需擦藥。”
手臂上的傷,她都不在乎,豈會在乎后背那點傷?
“所以,阿幽在考驗于我?”
“也不是,只是想與你多聊聊,順便從旁側擊一下,你對我的態度。嗯,蕭羽是個君子。”
無論他是否在乎她。
關于男女之事,他都極為看重。
從而可以判斷出,若蕭羽一旦動了情,便可以深沉到至死方休的地步。
而她……
也曾想過對感情從一而終,哪怕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即便知道那不是愛,只是一種執念,她也想要守護到底。
可最終結果,帶給她的是深深的絕望。
上一世在感情之事上,撞得頭破血流。這一世,她已不相信有純粹無瑕疵的感情,可若對方是蕭羽,她愿意再賭一把。
“你啊……”
蕭羽不再問,只是將手中的藥瓶放在她手心,“小心思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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