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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異火,將西荊皇宮給燒了,大火燒了整整三天三夜。”
“西荊皇帝死了,護衛軍三千余人都殉了葬,可謂是忠心耿耿,感動天地。”
“西荊太子悲痛之余順應天命,火速繼承大統,遷都盛京。”
……
一系列有關南燕盟國的消息一下子轟動了皇城。
然而。
西荊的一夜變天,早已在西荊沸沸揚揚,只不過西荊與南燕相隔一定距離,消息傳到皇城時,事情已經過去許多時日。
至于真相如何,百姓們又如何知曉呢?
皇宮中。
已經昏睡數日的顧南幽在偏殿中醒來。
御醫告訴她,她身子遭到禁藥反噬,已經不適合下床,或出門走動。
一場小小的風寒,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顧南幽點頭,表示知道。
“我想見皇上。”
“圣上去早朝了,下了朝就會來此。”一旁公公走上前,給顧南幽端來了藥,“顧三小姐,你需要靜養,況且醫老已經備齊解體寒之癥的藥引,不日便要為你解體寒之癥了。”
喝了藥。
等到下了朝。
眼窩深陷,看起來一下子蒼老十歲的皇帝大步走來,除了看起來精神不佳,帝王之氣分毫不減。
“你醒了。”
“皇上……”
圣上在顧南幽床前站定,知道她要問什么,打斷了她的話。
“他希望你好好活著,南燕需要你。”
一句話。
打破了顧南幽所有幻想。
皇上也不相信攝政王就這么死了。
一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那日數位御醫已判定攝政王傷勢太重,流血過多,能撐到顧南幽進宮,已超乎常人想象。
見顧南幽沒有尋死覓活,只是紅了眼眶,忍著眼淚。
不禁低聲安慰著她。
須臾!
顧南幽抬眸詢問圣上:“他是為了何事非去不可?”
明知會死,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
“這本是秘密,不可告知旁人,但從夜傾不遠萬里負重傷歸來,只為見你最后一面。朕便知道,你若問起,他定不會隱瞞。”
之后。
顧南幽便從皇上口中得知了有關于蕭羽的秘密。
蕭羽本名南宮蕭羽,是西荊皇族中人。
母妃是名盛一時的寵妃,西荊先皇愛屋及烏,對蕭羽甚是喜歡,有意另立太子的意思。
遭到西荊太子黨羽強烈反對,說蕭羽年紀尚小,而太子雖然荒唐,卻無大過,不易另立儲君。
此事不了了之。
后來先皇病故,太子繼承大統,第一個鏟除的就是蕭羽和他母妃,好在他們早有準備,一路出逃。
卻不料遭到曾受過蕭羽母妃恩惠之人出賣,他們幾經生死,被迫分開,好在都活下來。
然而曾經親近他們的人。
要么搖尾乞憐,要么逃離,但基本上都被趕盡殺絕了,蕭羽祖父一家死得更是凄慘。
“先皇與西荊先皇曾并肩作戰過,他們互相欣賞彼此行事風格,兩國素來交好,還簽訂了不戰合約。
所以,先皇得知他被追殺至皇城,便命人暗中相救,用李代桃僵之法,免除了后續的追殺。
先皇欣賞夜傾,大皇兄視他如親兄弟,朕也極為欣賞他。為了阻止他去西荊送命,也為了穩固南燕朝堂,先皇與大皇兄臨死之前都選擇了將他留在皇城。
其實,朕知道,他很苦,一直在為別人而活。
得知西荊皇帝兵力調動,西荊皇宮護衛薄弱,他決心要去復仇,無論成功與否,都當是與過去一切做個了結。
朕本想效仿先皇和大皇兄將他留住。
可是夜傾他說:‘這一次之后,我想為自己而活。’朕明白他有可能回不來,卻無法說出挽留的話語。
他帶著幾百影衛出其不意,對戰西荊皇帝幾千護衛軍,護衛軍死傷殆盡,西荊皇帝也他斬殺于劍下。
而他也身負重傷,一路趕回南燕,朕派人接到他時,他只喊了你的名字。”
說完這些。
皇帝嘆了口氣。
“顧三小姐,你很幸運。”
皇帝坐了一會兒。
和她說了一些關于在蕭羽小時候的事情。
小時候的蕭羽可把當時還是皇子的皇上坑慘了。
當時年長蕭羽二十左右歲的皇上斗不過蕭羽,就連向大皇兄告知也告不贏,憋屈了很長一段時間。
后來習慣了。
覺得蕭羽有時也挺好的。
最讓皇上動容的是,先皇與大皇兄相繼逝世,朝廷動蕩安,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南燕有分崩離析之態。
皇位卻突然砸到了權勢微弱的他的頭上,并讓才十歲出頭的蕭羽輔佐他。
皇帝瞬間一個頭兩個大。
他沒有實權,說話份量都沒有蕭羽管用,實打實的傀儡皇帝。
幾乎沒人將他們放在眼里。
是蕭羽找上了他,幫他謀劃。
一步步助他走到了今天。
他已經將蕭羽當做最親的人。
他身邊不是沒有出現過挑撥離間的小人,說攝政王權傾朝野,目無圣上。
他嗤之以鼻,將人發配邊疆。
不目中無人就不是攝政王了。
說完這些。
皇帝突然苦笑。
“時至今日,朕不能再對攝政王發牢騷了,卻只能跟你倒倒苦水。
攝政王之事,暫時不能傳揚出去,能瞞多久就瞞多久,朕已將他暫時安置在冰室。
等你體寒之癥解了再去看他吧!”
皇帝本想多待一會兒。
貼身公公卻提醒他奏折已經堆滿桌案了,女官政策一些問題迫在眉睫,需要及時處理。
皇上只得離開。
為了能夠早日見到蕭羽,顧南幽只能先養好身子。
沒過一天。
醫老就進了宮,正式給顧南幽解體寒之癥。
上一世有過經驗。
所以,顧南幽已做好再次昏迷的準備。
本以為要等服下第二道藥引,她才會昏死過去。殊不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比上一世差太多,才服下第一道藥引,她就已經昏厥。
醒來后又繼續服用藥引。
斷斷續續將所有藥引服下。
顧南幽直接昏了七天,期間顧南疏來瞧過她,她都是昏迷狀態。
好在醫老說她并無大礙。
顧南疏這才放心。
等到顧南幽再次醒來,居然已經身在會試考場外的一輛馬車內。
醫老就坐在她身旁,手拿三支銀針,正對著她腦袋比劃。
“呀,臭丫頭,你舍得醒了?本神醫還想將你扎醒呢!快快快,去排隊抽取考桌號。”
顧南幽暈暈乎乎打開馬車簾子。
人群涌動,人聲鼎沸。
眼前是一座陌生的考場,剛剛打開的大門,有官兵把守著,只允許抽取好考桌號的考生進入。
送別考生的親人好友戀戀不舍仰頭張望,直到考生進入大門。
“醒了?身子可有不適?”
溫文儒雅的聲音傳來。
顧南幽偏頭一看。
是顧南疏,他就站在馬車旁,單手扶著馬車。看樣子,應該站了很久。
見了她,眼睛里的擔憂瞬間消散,轉而涌現喜悅。
顧南幽搖頭。
眼中有些迷茫,就像做夢。
“醫老說,你體寒之癥已解,但之前身子虧損厲害,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奈何會試已到,只能先會試,再好好靜養了。
快去吧!爭取連會試也拿第一。”
顧南疏很高興。
所以,她鄉試也是第一?
“好。”
迷迷糊糊下了馬車,迷迷糊糊抽去考桌號進了考場,又渾渾噩噩考了試。
會試一連三場,每場三天。
九天時間一晃而過。
對于顧南幽來說,那是一場煎熬。
好不容易虛晃著腳步從考場出來,身子虛弱的她又病倒了。
顧南疏連軍營也不去了。
一連在家三日,只為看住她。
別說閨房大門,就連床榻都不讓顧南幽下。
好在,顧南幽沒動別的念頭。
只是安靜養傷,偶爾發呆,偶爾用被褥捂住臉,不讓顧南疏看到她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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