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攝政王爺追妻忙 > 第三百七十六章 別接受,他不配
  ……

  隨著一聲刺耳沖天的比賽聲響,蓄勢待發駿馬如離了弦的箭矢,沖向了獵物豐富的獵場。

  一大群人涌入樹林后就四散開,向著自認為獵物多的方向奔去。

  顧南幽一手持弓,一手勒緊韁繩,樹林右側最邊緣而去。

  據說那里獵物不多,但風景極好,適合騎馬聊天。

  側頭看一眼斜后方。

  沒換上狩獵裝的西門狐緊跟其后,偶爾彎弓射箭。

  顧南幽勾唇一笑。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極少人會來狩獵的地方,他們速度就慢了下來,但依舊坐在高頭大馬上。

  “顧大人不喜歡狩獵?”西門狐看她的馬背上不過一只獵物而已,不由得發問。

  “我極少狩獵,參與就好。”

  顧南幽也看向西門狐獵到的獵物,雖然只是三只,但每只都命中咽喉,幾乎一擊斃命。

  此人箭發高超!

  “是我強人所難了,實在抱歉。”西門狐笑著說著抱歉的話,神色卻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

  “看西門公子神色,我不知你的歉意在哪里。”顧南幽挑眉淡笑著。

  隨意的一句調侃。

  “哈哈哈。”竟讓西門狐不顧場合大肆笑了起來,貌似沒在意他與顧南幽才認識不到半天,“你倒還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一如既往?”

  顧南幽捕捉到了話中的深意,不由得深深看著西門狐,從頭到尾打量了一下。

  對于她的疑惑,西門狐只是神秘輕笑了一下,不回答,反而說了句引人深思的話。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完這句,西門狐就已經沒有繼續談論這個話題的意思,轉而說道:“顧大人,在下很想知道,占卜國運之事,你是如何知曉的?”

  說完,他又接著說:“無需擔憂我會告密,兩國和談已經結束,況且我們東西做的也不光彩。”

  聽到他這么問。

  顧南幽絲毫不覺得驚訝,只是淡淡勾了勾唇,目光看向身后的樹叢,頗為隨意道:

  “西門公子不信我會卜卦?”

  “不信。”他語氣堅定,目光炯炯。

  “我還會帶兵打仗呢!你也不信么?”

  顧南幽語氣似在開玩笑,但聽得真真切切的西門狐卻帶著探究的目光盯著她,似乎想要將她看個透徹。

  “說不定有這個可能。”

  西門狐也似是半開玩笑的回答。

  在他看來,顧南幽的父親是赫赫有名的南燕名將。兄長也是如今也身在軍營,年紀輕輕就以得到圣上看重,可見其在戰場上的功績并不小。

  出生于這樣的家境。

  顧南幽即便是個女子,對戰場上的事情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帶兵打仗算不上,以她的聰明,紙上談兵應該很有一手。

  “那西門公子呢,善權謀?還是善陣法?在我看來想必是后者居多。”

  這個問題一出。

  西門狐眼皮微不可察的瞇了一下:“何以見得?”

  “憑直覺。”

  當不然不可能憑什么直覺。

  對于西門狐的自來熟,總讓她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再從剛才的只言片語中,顧南幽敢確定,西門狐之前一定認識她,還對她有一定的了解。

  這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對陣法造詣極高的男子。

  臨東王所鎮守的稟城,差點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只是······

  她不曾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也未曾見過他的真實樣貌。

  “哈哈哈……”

  西門狐又低聲笑了笑。

  這笑聲與之前的笑聲略有不同,這次有點刻意為之。

  笑聲落盡,西門狐撇開視線,聲音從口中悠悠傳出:“在下還以為顧大人是講究真憑實據的人,沒想到也有憑直覺的時候,真是稀奇。”

  “那我的直覺可對?”

  “顧大人覺得對就對,覺得不對也可。”

  如此模棱兩可的回答,顧南幽也不意外。

  畢竟,他們二人都是彼此試探。

  之后兩人又聊了會兒,顧南幽突然止住了聲音。

  她看了看四周,又靜靜聽了聽,風輕云淡的神色微微冷下來了。

  “怎么了?”西門狐問。

  “西門公子不覺得現在太安靜了嗎?”顧南幽將目光落在西門狐的臉上。

  此處雖然較為偏僻,但是仍然屬于獵場范圍內。之前偶爾還能聽到鳥兒的叫聲,以及有打獵之人在附近捕獵的聲響。

  而現在都沒有了。

  就很靜……

  “沒有啊!在下倒覺得,這般安靜才好,無人打擾我們……”

  話還沒說完。

  “嗖”的一聲。

  一抹微弱的寒芒閃過,強烈的殺氣伴隨著致命的暗器破空而來。

  西門狐眸光一閃,微微側身。

  低聲道:“小心。”

  早已感知危險的顧南幽,卻心神一凜,轉眸間,暗器已經逼近,沖著她的心臟口襲來。

  這速度……

  不是一般暗器高手能比擬的。

  以顧南幽的速度,她即便能躲過心臟處的致命一擊,也無法完完全全避開暗器的襲擊,因為暗器速度實在太快,她頂多能保命。

  千鈞一發之際。

  暗器倏地被一支利箭攔截。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即使攔截暗器的利箭快準狠,與暗器碰撞之后,暗器直接刺穿利箭,使得利箭頃刻間斷成兩截,而暗器只是減緩了一下速度,和偏離了一點方向。

  威力依舊驚人。

  但也多虧了那支利箭。

  暗器偏離原先軌道,從已經閃身避開的顧南幽袖袍處擦肩而過,刺穿了她身后的大樹,釘在另一棵大樹上。

  暗器在顧南幽袖袍上留下了細小的洞口,洞口處還在散發涼涼的寒氣,使得她挨著細小洞口的肌膚汗毛豎起。

  顧南幽心下震驚!

  這是什么暗器?

  竟有如此威力。

  而暗器的源頭未見半點人影。

  來不及多想,顧南幽立馬去看破空而來攔截住暗器的利箭源頭。

  一抹紅影印入眼簾,立于高大駿馬之上。

  他正收住彎弓,并未看這里一眼,修長手臂微抬,手指一動,空氣中瞬間一陣涌動,幾個人影朝著暗器源頭閃身而去。

  隨后。

  那身姿挺拔的紅色側影一把勒緊韁繩,駿馬一動,一人一馬很快消失在樹林間。

  “聽說冷酷殺戮的南燕攝政王不近女色,他剛剛卻救了你,似乎對你有些不同。”西門狐的聲音緩緩響起。

  語氣似乎只是隨意調侃。

  可前些日子在皇宮里,親眼看見攝政王將顧南幽堵在石欄上,舉止很是親密。

  讓他不得不懷疑,他們二人關系不簡單。

  “西門公子這話就有意思了,攝政王對圣上推行的女官政策并不反對,而且我今日贏得你們東蜀的那場賭局中功不可沒,無論那種緣由,攝政王都不可能袖手旁觀。”

  “也對。”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

  顧南幽也沒在說什么。

  轉而走向身后的大樹,查找暗器的蹤跡,背后第一棵大樹沒有,第二課大樹才發現暗器的蹤跡。

  暗器拿在手里,顧南幽仔細觀察。

  暗器細細長長,兩頭尖銳,手碰到暗器,猶如碰到冬日里的冰柱,手感冰涼,浮著寒氣。

  一旁的西門狐看著顧南幽手里的暗器,神色微微一暗。

  等到狩獵結束。

  顧南幽遇刺一事,她不提,事情就像沒發生過一樣,毫無波瀾。

  今日狩獵最多的人,不是那幫紈绔子弟中的一個。而是兩國和談結束,狩獵比賽即將開始時才來的皇甫景離。

  拿到彩頭的他。

  做出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父皇,今日這彩頭,兒臣想將它贈給今日的大功臣顧主簿。”

  眾人睜大眼睛。

  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四皇子閑云野鶴慣了,只喜歡四處游歷,廣交摯友,還從未聽說對哪個女子上心過。

  四皇子不會是看上顧南幽了吧?

  圣上一聽。

  不由得看了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攝政王,見他睫毛輕顫一下,并未睜開眼睛,立馬眸光一亮,臉上瞬間堆起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意。

  “彩頭已屬于你,你想贈給誰都行,就看人家要不要。”

  聞言。

  皇甫景離走到顧南幽面前,在眾人的目光下,他將手中的彩頭遞給顧南幽面前,面上帶笑,神情柔和,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顧主簿,本皇子雖然來遲了,沒有親眼見到驚心動魄的文斗場面。但本皇子知道,你一定會不負眾望。

  結果果真如此。

  方才見了父皇擺出的彩頭,只一眼便覺得它襯你,就一心想要拿下這彩頭,親自贈送給你,希望你不會嫌棄。”

  皇甫景離態度真誠。

  語氣中仿佛參雜著道不清的情愫。

  攝政王在皇甫景離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皇甫景離……

  阿幽前世愿意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

  攝政王看著相對而站的二人,還真郎才女貌。

  他心口突然發悶,一股子煩躁油然而生,拳頭也在不自覺間微微攥緊。

  打從心底里希望阿幽別接受。

  因為皇甫景離不配!

  可攝政王卻看到顧南幽原本淡漠的神情,漸漸浮現了笑容,這讓他微涼的薄唇逐漸抿緊。

  “南幽,本皇子給你戴上?”皇甫景離再次開口。

  彩頭是價值連城鎏金鳳尾簪。

  是萬千女子夢寐以求之物,得到鎏金鳳尾簪并且佩戴的人,會像簪子一樣矜貴。

  而皇甫景離的一句南幽。

  一下子拉進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讓人覺得顧南幽與皇甫景離之間,有著曖昧的情義。

  而鎏金鳳尾簪更像是皇甫景離贈送給顧南幽的定情信物。

  說著。

  皇甫景離已經動了身子,抬起手,要給顧南幽戴上。

  不料,顧南幽卻道:“等等。”

  “怎么了?”皇甫景離不解。

  他為她騎馬穿梭于獵場,不辭辛勞,拔得頭籌,只為贈給她一樣東西。

  這還是他第一次為一個女子如此。

  雖然目的有些不純。

  但他對顧南幽并不完全只是利用,他還想將她占為己有。

  “四皇子太抬舉下官了,今日文斗,出力的不知下官一人,下官不敢居功,鎏金鳳尾簪乃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是下官受不起。”

  有理有據的拒絕。

  顧南幽將自己的姿態放的極低,也不算辱沒皇室中人。

  并且。

  她說的也沒錯。

  今日文斗,出力的確實不止她一人,皇甫景離要贈送東西,那就把所有出力的人都送個遍。

  皇甫景離還想在說什么,顧南幽已經后退一步,保持一定的距離。

  “還有,下官閨名出現在四皇子口中,本是下官的榮幸。可如此一來,也容易惹人浮想聯翩,下官往后還要立足于朝堂,還望四皇子海涵。”

  意思很明顯了。

  她現在一心仕途,很注重名聲。

  皇甫景離是聰明的人,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抱歉,是本皇子唐突了。”

  被拒絕,皇甫景離雖有不快,但面上絲毫不顯,反而說了謙遜的話。

  頓時讓眾人覺得,這位四皇子品行端正,又溫和有禮,在皇室中實屬難得。

  只可惜……

  沒有權勢。

  斜靠著椅子的攝政王,眸中的陰郁逐漸散去,緊抿的薄唇也漸漸勾起,目光落在顧南幽身上。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漸漸五味雜陳起來。

  阿幽,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與上一世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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