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攝政王告訴她。
顧南疏現在在俞將軍手中,有重兵把守,目的就是守株待兔,潛伏在暗處的影衛會尋找機會伺機而動。
只是到現在一直沒有消息傳來。
顧南幽知道。
皇甫景離這次準備萬全。
如今人數又是敵眾我寡,在這巨大的懸殊之下,影衛就算再厲害,也雙拳難敵四手。
不過……
她想到了一個法子。
“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但是風險極大。前提是,我們能找到另一條爬上懸崖的路。”
攝政王好看的眉宇不由得擰了擰。
他猜到顧南幽說的是誰了。
——
深夜。
懸崖左側樹林中的大火已滅,難聞的燒焦味依舊在空中彌漫,被燒得發黑的地面,在傾訴著這邊樹林的狼藉與死寂。
突然。
黑衣人特有的黑長靴踩在上面,幾十個黑衣人以地毯式的方式,朝著同一個方向迅速搜索,灰燼上落下無數黑腳印。
片刻后。
“俞將軍,除了那處被陣法擋住的山洞,再搜不到任何人的蹤跡。”
“找到其他下懸崖的路了嗎?”全副武裝的俞培問。
“還、還沒有。”稟報之人不敢去看俞培的眼睛。
搜了那么久。
懸崖山頂內的陣法破不了,又找不到下懸崖的路,俞培恐怕氣得想打人。
“去叫虛千衍過來,這里的地形他熟悉。”
稟報之人心中一顫。
那位島主可不是善類,脾氣又陰冷古怪,殺個人就像捏死只螞蟻,非常殘暴,豈是能隨叫隨到的?
可當那人低聲下氣去請虛千衍時。
虛千衍只是踹了他一腳,就來俞培了。
“俞大人叫在下來有何貴干啊?”虛千衍語氣輕佻,滿眼譏諷。
“虛島主,霧凇島曾經是你的家,想必你對這些懸崖峭壁很熟悉,你可知除了前方那處山洞外,還有沒有其他下懸崖的路?”
虛千衍冷笑一聲。
“呵,我的家?原來俞將軍還知道這里是我的地盤啊!可差點被你們一把火燒光了。”
“為達目的,一點損失算不得什么,再說了,霧凇島事情了了之后,公子會助你暗中招募暗器高手,重建暗器家族榮耀。”
若是以往,對此虛千衍還抱著一絲希望。
可現在他卻不屑一顧。
“哈,對呢,你們公子身份高貴,深謀遠慮,一定能助我完成心愿。
之前還信誓旦旦,給本島主畫大餅,甚至親臨霧凇島。可現在事情超乎他預料,他卻當了縮頭烏龜。
我還如何信你們?”
一個顧南幽都比俞將軍背后的公子善謀。
更何況,他們招惹的還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攝政王。
真是不知所謂。
聞言,俞培臉皮一跳,眼底壓抑著怒意。
“虛島主這是怕了嗎?”
“怕?活了二三十年,我還從不知道怕字怎么寫。”
虛千衍瞥了俞培一眼,想了下,有些施舍的開口:
“告訴你也可以,但是我得去會會老朋友。”
他指的是去見顧南疏。
對于曾經藍少卿把虛千衍的老窩給端了這事,俞培略有耳聞,顧南疏似乎從中幫了好大的忙。
仇人見面,非死即傷。
這個道理,俞培懂得。
“當然可以,但人不能弄死。”
當然,俞培是不可能讓虛千衍單獨去見顧南疏的。
“放心,本島主沒那么兇殘。”
俞培冷哼一聲。
顯然是不信虛千衍這句話。
俞培已經答應虛千衍的條件,虛千衍自然將知道的路告訴俞培。
“懸崖兩邊的盡頭便是路。”
俞培一聽,瞬間氣急。
“這還用你說?可誰知懸崖的盡頭是不是大海?就算不是大海,也離這邊太遠。底下走不走得通還尚未可知,我要的是離此處最近的下懸崖之路。”
“開個玩笑,俞將軍就跳腳了,若是咒你祖宗,我豈不是要被千刀萬剮?”
沒想到虛千衍只是在說笑。
仿佛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一場兒戲。
俞培黑著臉,一口氣憋在喉嚨里,不上不下,難受的很。
但想了想,還是軟了聲音。
“虛島主,事情緊急,莫開玩笑。”
見俞培服軟。
虛千衍抖著腳,又露出不屑一顧的笑意。
“算了,那就不開玩笑了。這附近確實有一處地方與洞口那處的懸崖差不多,可以通過生長在懸崖壁上的藤蔓下去。”
說到這里,虛千衍頓了下,就看見俞培揚長了脖子在聽。
話鋒一轉,語氣嘲諷道:
“只是那藤蔓生長的地方離懸崖頂有一定的距離,懸崖又太過陡峭,不是輕功了得根本無法下去。其余人就算了,俞大人趕著投胎的話,可以試上一試。”
俞培臉皮一跳,眼底壓抑著怒意。
但依舊咬緊牙關忍著。
好在虛千衍說完那些話后,就帶著他們前往方才所說的地方。
“行了,地方也帶到了,我得去看看老朋友了。”
說完。
虛千衍還不由得捏了捏拳頭,貌似一提到顧南疏就憤怒,而他在極力克制著這種憤怒。
俞培看他模樣,又看了看懸崖下,便揮手示意兩人帶虛千衍去見顧南疏。
等虛千衍走后。
俞培的副將憤憤不平道:
“將軍,虛千衍不過一介草莽,為何要三番四次忍讓?”
聞言。
俞培冷笑一聲。
“哼,左右不過一個死人,姑且忍忍。”
公子說了,霧凇島就是虛千衍的葬身之地。
俞培將視線從遠去的虛千衍身上收回,轉而說道:“想辦法下去,實在不行,就重兵把守此處。再者,派兩撥人去懸崖兩端盡頭守著,困也要將他們困死在懸崖底下。”
“是。”
俞培所帶的人馬,立馬分三隊,兩隊前往懸崖兩端,一隊死守這里。
副將問:“將軍,這樣兵力是否分散了些?”
攝政王的影衛十分兇殘啊!!
“不必,去告知公子一聲即可。”
公子說,東蜀那頭雇傭的殺手可不比他們這里的人數少。
這一次。
攝政王插翅難逃。
虛千衍這邊。
兩名士兵在虛千衍一前一后走著,很是警惕,虛千衍走在中間,懶散陰郁的神情,不知何時變得凝重,每走一步,都似乎很沉重。
當虛千衍腳步一頓,察覺不對勁時。
一把尖銳的東西已經抵在他的后腰。
“別動。”
幽冷淡漠的聲音傳入虛千衍耳中。
那聲音很低很沉,而且是個女子,他還覺得有些熟悉。
虛千衍了然。
是顧南幽!
她居然多過層層排查,跟到了這里。
如今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此時的顧南幽已經辦成士兵的模樣。
“嘖嘖,膽子倒不小。”虛千衍聲音并沒有可以壓低。
走在前面的士兵聽到了,回過頭來,狐疑道:“說什么呢?”
“關你屁事,滾遠點,礙眼。”虛千衍脾氣不好。
輕蔑著士兵,還拿出了藏在腰間的暗器,貌似下一秒就會射向他。
士兵頓時脊背發麻,不敢再回頭。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關押顧南疏的地方,是臨時搭建的木房子,設有很多關卡,還暗藏機關。
還有重兵把守。
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俞將軍讓我們帶虛島主來看顧南疏。”走在虛千衍前面的士兵說。
確實是俞將軍的部下后。
把守的人放行了,但吩咐道:“公子等下要來,別待太久。”
“放心。”
三人進去后。
把手的人看著顧南幽的背影,眼睛漸漸瞇緊。
“怎么了?”邊上的人問。
“我怎么感覺最后那個人有些熟悉?”
“你傻了吧?俞將軍的部下,出發前打過兩次照面,不熟悉才有鬼呢!”
那人想想也是。
便將心中疑惑拋之腦后……
直到帶著面具的皇甫景離帶人匆匆前來,渾身散發著寒氣。
哪怕帶著面具也能知道他此刻臉色陰沉得可怕。
“參見公子!”眾人行禮。
“剛剛是否有人進去過?”皇甫景離身邊的人問。
“有,是俞將軍的部下帶著虛島主去看顧南疏。”
皇甫景離沒說話,直接抬手一揮。
他身后的人立馬沖了進去。
“這這這……怎么回事啊?公子。”
皇甫景離冷哼一聲,袖袍狠狠一甩,就木房子大門走去。
還是皇甫景離身旁侍從壓低聲音說:“方才有人發現一具被扒了衣服的尸體,公子覺得有人假扮俞將軍的人想劫走顧南疏。”
此話一出。
把守的人個個睜大了眼睛,面色煞白……
他就說剛剛有點不對勁吧!
于是立馬跟著侍從朝門口走去。
一進去。
他們就看見原本被五花大綁的顧南疏,此刻已經沒有繩索束縛,正被皇甫景離的人架著,人還昏迷著,地上是被利器砍斷的繩索。
俞將軍的兩名部下被抓。
虛千衍也被反剪雙手,腰間的暗器被搜了個干凈。
虛千衍有些懵。
他看著顧南幽,眼中有點不可置信。
深謀遠慮的顧南幽就這樣栽了?
帶著面具的皇甫景離一步一步走到顧南幽面前,抬手一把揮開士兵所帶的帽子。
一頭倩麗飄柔的頭發瞬間披散下來。
“是顧南幽!”把守的人震驚出聲。
皇甫景離看了顧南幽一眼,沒說話。
又是一揮手。
侍從瞬間明白他意思,立馬道:
“帶走,統統帶走。”
皇甫景離來得快,去得也快,把守的人看著空無一人的房子。
狠狠松了口氣。
“幸虧公子沒懲罰我們。”
“不該啊!”
正想著,有一個人匆匆前來:“公子又來了。”
眾人頓時一頭霧水。
公子不是才走?又回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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