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影衛來。
卻不見另一個人身影,顧南疏眼眸閃過一絲擔憂:
“見到顧南幽了嗎?”
影衛回答:“之前見她尋干柴去了,不知回來了沒有。”
“剛剛報信的人是誰?”
這下影衛搖頭:“不知,能夠以鳥鳴發出暗號之人,定然熟悉軍中之事。”
影衛思來想去得出結論:“許是顧主簿。”
顧南幽出身武將之家,又文武雙全,父親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兄長更是常年泡在戰場上,知曉軍中暗號不足為奇。
若是從前,顧南疏定然覺得不是。
可是現在,顧南幽會用樹枝搭建軍用營帳,會設置關卡,連弱勢時兵馬的藏匿地點都找得恰到好處,貌似她再會點軍中暗號也不足為奇。
“你們護送傷員隱蔽到深林中去。”顧南疏說。
說是護送。
其實崖底下的所有人都是傷員,傷得最輕的要數顧南幽了。
“顧小將軍要去找顧主簿?”影十八問。
按影衛名字數字排行來看,排在前頭的人不在,暫時性最前面的影十八可做主。
他伸手打了幾個手勢。
讓傷得最重的兩名影衛跟隨傷員先撤退。
“你們這是?”
顧南疏不解他們行為。
“主子下過令,一切以顧主簿安全為先。”
于是幾名影衛又與顧南疏一同朝顧南幽之前去拾干柴的方向出發。
僅僅一會兒時間。
崖壁上的‘星光’就已經移到了崖底下,距離崖底最近的草叢開始快速晃動,而且晃動的草叢越來越多,來到顧南幽布置的陷阱處,便傳來一聲聲痛苦的慘叫。
顧南幽這邊。
她左閃右跳,極速朝傷員所在地的相反方向逃竄。
身旁是簌簌飛過的利箭,利箭箭頭是燃燒的油布火焰,利箭射在哪里,火焰就在哪里四散開來。
不一會兒。
一條蜿蜒曲折‘火蛇’越來越長,‘火蛇’似是沒有盡頭,一直在快速延伸,而顧南幽就在盡頭前方迅速奔跑。
突然!
前方有草叢竄動,在火光的映照下,還有光芒閃過。
顧南幽一下子擰緊眉頭。
當機立斷,直接往左側閃去,卻驚恐的發現,迎面就碰上一個手持利劍,渾身散發著濃濃殺意的人影。
正要揮動匕首一搏。
只覺得腰身一緊,被一只強有力的手臂箍緊,緊接著她的頭被一按,臉就貼在了滿是血腥味的胸膛上。
“阿幽,是我。”
邪魅聲音響起。
顧南幽繃緊的心弦就在此刻倏地一松。
縱使此刻萬分危機。
可她卻倍感安心。
若是上一世臨死之前,蕭羽也在她身邊的話,她就不會那么絕望了。
顧南幽鼻子一酸,一下子抱緊了他。
險些讓攝政王招架不住。
等到追擊顧南幽的殺手與合圍她的人相遇時,頓時傻眼了。
“人呢?”
“跑哪里去了?”
兩邊同時發問。
其中有一人道:“應該就在附近,四處找找,深一點的草叢和樹上都不要放過。”
說話之人打了一個手勢后,其余人幾個一起四散尋找,上樹的上樹,點火的點火,見到能藏人的草叢就用利刃胡亂刺。
總之很快。
崖底附近被搜了個干凈。
同時,‘火蛇’也逐漸變成了一片火海。
而此刻的顧南幽就窩在攝政王懷里,而攝政王就在火海的中心,就是之前殺手們匯集的地方,這里有一棵故意留下的古樹,是殺手們當做標記的地方。
殺手火燒崖底,也是有規律的。
留有通道,不然還在繼續下崖底的人就會被困住,無法支援。
古樹上。
顧南幽望著火勢蔓延,抬頭看著攝政王弧度流暢的下巴,有些擔憂的問道:
“阿羽,他們把火燒向深林去了。”
那是傷員撤退的地方。
攝政王冷笑一聲。
“又來這招。”
說完。
攝政王微微垂眸對上顧南幽的視線,柔聲的詢問:“怕嗎?”
顧南幽搖搖頭。
“本就不怕,不過是一死,只是擔憂顧南疏他們的安危,現在你在我就放心了。”
攝政王失笑:“阿幽這般信任為夫啊?”
“一直都信任的。”
哪怕上一世處于敵對狀態,只要攝政王答應她的事情,她從不擔心他反悔,這是前世冥冥之中形成的一種信任。
上一世,她攜恩求報,讓攝政王帶著數萬兵馬離開,攝政王離開后,皇甫景離曾質問她。
“皇叔他陰險毒辣,滿腹算計,你就不怕他反悔?”
“他不會!”
她斬釘截鐵的回答,讓皇甫景離微微怔愣,隨后意味不明的說道:
“你還真是信任他,若是我呢?你也會像信任他一樣信任我嗎?”
那時她張了張口,沒有回答。
答案已經很顯然了。
想到這里,耳邊傳來攝政王的聲音,“有阿幽這句話,為夫想對不起這句話都不行。”
如今攝政王自稱為夫這事是張口就來,無論是否在談正事。
顧南幽懶得戳穿他的小心思。
這讓攝政王蒼白的臉上都浮現出了笑意。
“那我們該如何?”顧南幽問。
其實她想到一個法子。
只是看到攝政王的臉色,知道他傷的不輕,有可能傷得比她想象的要重得多,而攝政王在強撐,只為了不讓她擔憂。
她不想也不愿拿他的性命冒風險。
“阿幽,你那么聰明,應該知道為夫在想什么。”
顧南幽默了下,沒有阻止,而是說:
“刀山火海,我陪你。”
攝政王亦沒有阻止,沒有說多余的話,只是點了下頭,看了她良久,才道:“好。”
他內心再不忍心,卻想縱容自己一次,讓她就算是死也要守著自己。
若是阿幽記起前世,想到她現在愿意同生共死的人不是皇甫景離而是他,估計會氣到抓狂吧!
一個眼神都能讀懂彼此想法的兩個人,飛身下樹,見一個殺手或是俞培的士兵就殺一個。
等到殺的人越來越多。
很快引起了俞培的注意。
俞培來到皇甫景離面前:“公子,我們身后很多殺手和士兵被人截殺了,都是一擊斃命。按照傷口來看,是長劍和短刃,手法不一,應該是兩個人所為。”
重新帶上面具的皇甫景離,站在黑壓壓一大群人面前,正要下令火燒深林,再來一個地毯式搜查。
聽到俞培的稟報之后。
不由得蹙眉:“短刃?”
他所認識之人用短刃的不多,顧南幽是一個,她兩把匕首從不離身。
“帶我去看看。”
一行人快速來到被殺的尸體前。
皇甫景離一眼就先看到長劍留下的傷口。
長劍造成的傷口整齊劃一,還帶著絲絲白霧似的寒氣,只有攝政王那極少示人的寒霜劍才有這現象。
“是攝政王的寒霜!”
“公子,攝政王這是何意?”俞培不解。
“管他何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除掉他,既然他現身了,那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話落。
皇甫景離吩咐道:“你那里抽掉七成兵力,全力追殺攝政王,其余人繼續執行滅口行動。”
隨后皇甫景離立馬帶人朝著故意留下的三條通道返回追擊。
很快就有人抬著一個還有一口氣的殺手過來。
奄奄一息的殺手:“是、是攝政王,他……與另一個人上崖、崖壁了……”
“親眼所見?”皇甫景離立即詢問。
“……是。”
話落,殺手就斷了氣。
俞培一下子急了:“攝政王這是要從崖頂上的洞口逃離,我們留在那里的人馬很少,怕是攔不住。”
“追,極速追。”皇甫景離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攝政王受了重傷,逃不快,都給我往死里追。”
“是。”
攝政王決不能活著離開霧凇島。
是否他便沒有機會了。
這時。
又有一人來報:“公子,發現攝政王的位置了。”
“帶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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