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想,攝政王是不愿她靠太近的。
再加上她那會兒已認定了皇甫景離,自然不能與旁的男子舉止過密。
因此!
一直都與攝政王保持適當距離。
想到這里,顧南幽回過神來,靜靜地看著的攝政王。
想起攝政王含糊不清的胡說,心中百感交集。
難道死狐貍也和她一樣重生過?
若是的話……
顧南幽不敢往下想。
“阿幽……”
攝政王迷迷糊糊喊了她一聲,顧南幽立馬湊近他,想聽聽他又要說什么胡話,了。
卻不料攝政王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就看見近在咫尺的白皙臉頰,以及越湊越近的唇瓣。
“沒想到你也會趁人之危。”
見攝政王醒了,顧南幽心中一喜。
但卻不明白他話中意思。
“什么?”
“阿幽趁為夫昏迷時想做什么?”說完,攝政王貌似還低低嘆了口,“行吧,反正我也動彈不得,阿幽你可以為所欲為了。”
這回顧南幽總算聽明白。
差點被氣笑了。
她瞪了他一眼,語氣嗔怪道:
“你還有心思說笑,你知不知道醫老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幾次?現在頭一定很痛吧!就別裝沒事哄我開心了。”
“好。”
攝政王又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
顧南幽以為他又昏睡過去,伸手剛要替他理理發絲,慘白好看的薄唇動了動,聲音氣若游絲的傳來:
“阿幽,抱抱我。”
顧南幽手一頓,心也隨之軟了下來,輕聲回答道:“好。”
隨后。
顧南幽避開攝政王身上的傷口輕輕抱住他,依偎在他身側。
“這樣會不會蹭到你傷口?”
耳邊沒有聲音傳來,她輕搖了下他,依舊沒有反應。
顧南幽知道,他這是真的昏睡過去了。
突然。
馬車哐啷一聲,急急停了下來。
好在馬車足夠舒適,驟然停下的馬車,沒有對攝政王造成很大影響。
接著便醫老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們兩個蠢蛋,涂了一身豬血橫在馬路中間,以為老頭子我不知道你們想干什么?,識相的,趕緊滾遠點,別耽誤我趕路。”
醫老甚是煩躁。
攝政王情況很不穩定。
他們如此匆忙趕往西荊,除了顧南幽擔憂東蜀大舉來犯之外,最重要的是西荊皇室有一種秘不可傳的東西,能讓垂死之人恢復如初。
聽起來很邪乎。
但確實有人服用那種東西后變好了。
醫老就親眼見過。
眼下正是攝政王最危機的時刻,也正是醫老最焦頭爛額的時候,有人來蹙霉頭,醫老那古怪火爆的脾氣可容不了人。
可躺在馬路中央的兩人卻一動不動。
醫老徹底火了。
揚鞭一甩直接讓馬車沖過去。
等快接近時,躺著碰瓷的兩人終于動了。
一人大喊:“狗子,快快快,快攔住馬車,免得跑了。”
“是,公子。”
被喚作狗子的人強壯如牛,個子一個頂倆,起身就將馬車硬生生抵住逼停。
當然。
這也是醫老顧及攝政王的身子,沒敢疾馳。
可馬車停下來后。
狗子的主人卻十分囂張:
“老不死的,還傻愣著干什么?這輛破馬車被本公子看上了是你們的榮幸,還不乖乖滾下來,本公子或許可以繞你們狗命。”
醫老神色一凜。
正要動手,知道搶劫馬車之人是誰的顧南幽阻止了。
“醫老,一路奔波,阿羽也累了,不如休息休息,待會兒再出發?”
聽出顧南幽的話外音。
醫老冷哼一聲,嘟囔著下了馬車。
“落到我手里,你還能有個痛快,落到她手里,呵!就等著被坑死吧!”
“唉?你這個死老頭嘀嘀咕咕什么呢?信不信我讓狗子一屁股坐死你啊?”搶劫馬車的人惡狠狠刮了醫老一眼。
醫老卻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到一旁喝他的醉留香去了。
劫持馬車的人沒多想,只是覺得馬車內說話的女子聲音很好聽,貌似很年輕,還有一點熟悉。
但此刻的他并未放在心上。
只以為馬車到手了,就讓狗子看著,他去了一旁的草叢,不一會兒就拽著一個衣服被扯得凌亂不堪的女子。
女子是侍者打扮。
衣服布料皆為上等,并且不是富貴人家的侍女就能穿上的。
“都被本公子吃干抹凈了還掙扎什么?小賤蹄子,你現在已是殘花敗柳,除了跟本公子,沒人會要你,聽懂了嗎?”
“唔唔唔……”
女子嘴巴被塞住,但從神情來看,顯然是不愿的。
而劫持馬車之人看馬車內的人還沒下來,又顯得暴躁起來。
“狗子,去把人給我拽下來。”
“是,公子。”
魁梧強壯的狗子正要上前,馬車簾子被一只纖纖玉手撩開,從里面露出一張雋秀清麗的容顏。
這倒是其次,最引人注目的是那超塵脫俗的氣質。
劫持馬車之人第一眼看去:哇,太美了!
他一把將被綁著的女子推倒在一旁。
第二眼看去:這絕美中怎么還帶著一點熟悉感?
第三眼看去,劫馬車之人瞳孔一縮,神情龜裂,如臨大敵。
頓時嚇到大叫一聲。
“啊!”
“原來是你啊,俞文淮,連強搶民女這么禽!獸不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悅耳冰冷的聲音緩緩傳出。
“顧顧顧……顧南幽?你、你怎么在這兒?你是魔鬼嗎?怎么這么陰魂不散?”
俞文淮感覺自己要瘋了。
顧南幽擰著眉,看了馬車內一眼,見攝政王眉宇間緊蹙著眉頭,不知是被吵到了,還是夢到不好的事情。
顧南幽立馬寒眸掃到俞文淮身上:
“你再大聲說一個字,我立馬割了你的舌頭。”
這話一下子刺激了俞文淮的耳膜。
他瞬間捂住了嘴巴。
不對。
他怕什么?
他有力大無窮的狗子啊!
還有,顧南幽手臂和身上都纏著布條,看樣子傷的不輕啊!
想起兩個月前,離開皇城時,父親俞培對他說,讓他帶著府上大半錢財去西荊游玩一段時間,若他找人尋他,那他就回來。
若沒有,那他就先換了個名字先安頓下來,直到父親派人找他為止。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
他身邊還有一二十號仆從。
可近些時日,不知道怎么了,仆從陸陸續續跑了,還帶走了他錢財,身邊只剩下狗子一個。
好不容易裝死讓狗子抓到一個女子供他消遣,誰知又立馬碰上了顧南幽。
不過看顧南幽的樣子,應該是父親為他報了仇。
而顧南幽在逃。
這么好的機會,他怎么可能會放過她。
于是故意扯著嗓子大喊:
“說狠話誰不會啊?有本事你下來打我噻!”
顧南幽當即冷笑一聲,眸中全是厲色。
“好啊!滿足你的要求。”
說罷。
顧南幽輕身跳下馬車,朝著俞文淮走去……
“狗子,上。”俞文淮一臉豪橫。
悠閑喝酒的醫老,瞥了顧南幽那邊一眼,手中一枚石子破空而去。
狗子忽然感到身子一疼,五官瞬間猙獰起來:“公子,我好像被定住了,身體動不了了。”
“什么?”
俞文淮瞬間破了音。
一股寒氣從腳底爬出,迅速占據四肢百骸,使得他全身發涼,整個人癱倒在地。
“顧、顧南幽……不,姑奶奶,我覺得有話可以好好說,沒必要動手……啊……”
話還沒說完。
俞文淮就被拳頭砸中,當即眼冒金星,隨著被捂住口鼻,連喊都喊不出來,緊接著拳頭如暴雨般落下。
片刻后。
被打得不成人樣的俞文淮,跟著他的仆從狗子一起,被綁在緩緩前行的馬車后面,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而被俞文淮強搶的侍女,跟著醫老坐在馬車外頭。
馬車內。
顧南幽輕描著攝政王安穩的眉眼,輕輕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
“方才應該沒吵到你。”
說完,她又低聲說了一句:“現在應該也沒有。”
殊不知,攝政王嘴角漸漸地溢出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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