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撬墻角這事……
自己撬自己墻角算嗎?
而姻緣屋內的眾人,表情瞬間龜裂,連帶看顧南幽和攝政王的目光都一樣了。
剛剛還覺得可惜。
現在只覺得,該!
顧南幽到不在乎,可攝政王卻掃了眾人一眼,冷漠無情開口:
“我們本就兩情相悅,而阿幽所婚配之人看中她美貌,趁我不在強取豪奪,阿幽不從,那混賬便鞭打辱罵,肆意折辱。本王豈會容那等人渣得逞?”
顧南幽:“……”
好的狠!
攝政王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幾句話的功夫。
顧南幽瞬間變成了弱者。
人們一下子注意到了顧南幽手臂的傷,頓時覺得顧南幽的未婚夫不是個人。
于是又開始同情起了這對癡情眷侶來。
云間殿下突然覺得攝政王十分無恥,可目的卻是為了顧南幽的名聲考慮,到口的話被堵了回去。
若非攝政王之言。
恐怕今日姐姐的名聲會被他敗個干凈。
這便是姐姐喜歡攝政王而對他始終保持警惕的原因嗎?
云間殿下黑著臉轉身,卻發現方才還在身后的黑衣男子已經不知所蹤。
“活該。”
他冷哼一聲,走了出去。
然而。
剛出姻緣屋不遠,就看見一群人,熙熙攘攘走入山廟中,轆轆饑腸的歇在屋檐下,還被來山廟的人圍觀,并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云間殿下蹙眉。
本想離去,但想到顧南幽,他打消了想法。
或許多做些好事,姐姐就會消除對他的戒心。
如此一想。
他就走了過去。
詢問了下情況,得知是之前西荊皇室內亂時,舊都逃難的人。
他們身上的衣著原本光鮮亮麗。
但經過風餐露宿的洗禮,早已骯臟不堪,也沒有了富貴人家該有的模樣。
云間殿下手一揮,喚來暗衛。
“沒幾日便到西荊的新都了,將馬車上的干糧食物統統分給他們。”
暗衛頭領詫異抬頭,暗忖:
殿下近日行為越來越古怪了。
“還不去?”云間殿下眸中聚起陰郁。
“是,屬下這就去。”
不一會兒。
暗衛將剩余食物都拿來分給逃難之人。
“去將姐姐他們請來。”云間殿下吩咐。
“是。”
暗衛一走。
云間殿下當即走到逃難人群前,看著他們狼吞虎咽,他滿意的揚起笑容。
姐姐看到了一定會替他高興。
逃難人群填了肚子,就有力氣說話了,對著手中食物評頭論足。
“呸,連舊都名樓天香館的招牌菜都比不上,還什么殿下的吃食。”
邊上的難民相勸。
“將就將就吧!現在什么人都能當殿下,豬食就豬食吧!頂多拉拉肚子。”
可是。
難民中有個年紀輕輕的女子不干了。
她直接把手中的食物扔在了地上,翹起蘭花指指著地上食物。
“竟然不是舊都名樓的菜,全部都給我扔掉,什么玩意,我才不吃。在驕傲和挨餓面前,我選驕傲。”
“大小姐,你坐遠些,別讓這些不干凈的食物臟了你的手。”
……
逃難之人還在絮絮叨叨的挑三揀四。
面對這種無病呻吟的矯情,圍觀的人只剩下搖頭。
“讓他們繼續矯情下去吧!”
“啥也不是,當自己是根蔥了。”
“給他們還不如去喂流浪的貓狗。”
聽得清清楚楚的云間殿下,此刻已經烏云密布。
他的施舍可不是用來被踐踏的!
他于是,抄起一旁的木棍,直接沖進了人群中……
顧南幽他們出來時。
迎面就撞上來一個嚇得花容失色的貴婦。
顧南幽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攔住扶穩,才避免了攝政王被撞。
她擰著眉看去。
外面已經亂成一鍋粥。
有人在鬼哭狼嚎,有人在四竄逃命,還有人在驚恐大喊:
“打死人了。”
“那什么殿下殺人了。”
“太殘暴了,實在太殘暴了。”
……
一聽到殿下的字眼,顧南幽與攝政王互看了一眼,朝著混亂的人群走去。
顧南幽在前面開路,就像一個護衛。
攝政王走在后面,心安理得享受著顧南幽的保護。
見到云間殿下時。
他正拿沾血的木棍,一下一下,狠狠打在逃難之人身上,絲毫不留情面。
被打的人血肉模糊,已分辨不出還有沒有氣。
邊上沒人敢阻攔。
個個皆露出驚駭之色。
“云間殿下,快住手。”顧南幽出聲制止。
聽到他的聲音,云間殿下的身子明顯震了震,似是回過神來一樣,看到身上沾滿血漬,猛地回頭看向顧南幽,像受到驚嚇的孩子不禁搖頭。
“姐姐,不是這樣的,我、我不想的……”
云間殿下想解釋。
奈何邊上逃難的人大聲哀嚎:
“女兒啊!我苦命的女兒呀!你被人活活打死了,為娘的可怎么活啊?”
頭發凌亂,鼻青臉腫的婦人抱著斷氣的女子痛哭流淚。
她見顧南幽阻止了云間殿下,哭嚎聲更大了,還伸手指著顧南幽,惡狠狠的說:
“你就是他姐姐?好生惡毒啊!以為是什么殿下就可以草菅人命嗎?你們這群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還我女兒的命來。”
說罷。
那婦人就想爬過來撕扯顧南幽,要她血債血償。
被攝政王擋住,并一腳踹了過去。
“找死!”
婦人呼痛,當即掀翻在地。
她本來仗著圍觀的人多,想破口大罵,但一看到攝政王,脊背瞬間發寒,瞳孔也瞬間劇烈收縮。
“你、你是誰?為何長得跟皇……”
話還沒說完。
顧南幽果斷出手,一把匕首頃刻間抵在婦人咽喉處,觸及皮膚,瞬間出現一道血痕,血液順著血痕冒出。
“你想說什么?”顧南幽低聲問。
脖子上的冰涼和刺痛,讓婦人再次嘗到瀕臨死亡的感覺。
她沒想到看著文弱好欺負的女子,竟然這么可怕。
臉色都嚇白的婦人,哆哆嗦嗦著身子,不敢再質疑一個字。
“沒……沒什么,我什么都沒說……”
顧南幽這才放開她。
然后指著混亂的場面詢問:“這是怎么回事?”
婦人將事情和盤托出,并添油加醋,一個勁說云間殿下暴戾。
惹得云間殿下想當場殺了她。
顧南幽又找來圍觀的群眾了解情況,才大概明白怎么回事。
她沉默半響,又仔細觀察了逃難人群一番才讓人叫來洛清兮。
洛清兮一到,她就將了解到的情況告知于她,接著又道:
“事關西荊和北岐,而我是南燕的使臣,不好插手,這事還是洛郡主來處理吧!”
洛清兮面色凝重。
她看著躺在地上斷了氣的女子,眼底劃過一抹異色。
“云間殿下好心幫助你們在先,你們吃了人家的東西,不但不領情,還德行有失,被打也活該。”
婦人不滿爭辯道:
“那我女兒不就白死了?洛郡主,你不能因為他是北岐的殿下就有心包庇,你必須給我死去女兒一個說法。”
“要說法?”洛清兮突然問。
“當然……”
婦人還要說什么。
洛清兮神色一暗,直接打斷她。
幾步上前,探查了女子脈搏,手中不知何時對了一把銀針。
洛清兮直接讓護衛將圍觀的人驅散,并找來長布將女子圍住,然后叫顧南幽幫忙。
顧南幽便隨著洛清兮進入圍著的長布里后。
就看見洛清兮開始給斷氣女子扎銀針。
速度極快,手法嫻熟。
顧南幽看得認真,越看越心驚。
因為洛清兮會時不時從口袋中摸出她從來沒見過的東西,而且那口袋一看就不可能裝得下那么多物品。
心下暗忖:她究竟是什么人?
片刻后。
斷氣女子重新活了過來,眾人皆驚。
“洛郡主居然能讓人起死回生。”
“太神奇了!”
“為什么從來沒聞過洛郡主會醫術?”
……
洛清兮看向眾人,見眾人滿臉崇拜和疑惑,解釋道:
“她只是假性死亡,并沒有真正斷氣,本郡主不過是幫她通通氣而已。”
說完。
洛清兮走向婦人。
“你女兒沒死,還想要什么說法?”
“……我。”婦人無從反駁,但決不能白白挨一頓毒打,“人是沒死,但我們被打成這樣,總不能算了,得賠錢,起碼十萬兩。”
話音一落。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十萬兩?
她怎么不去搶?
洛清兮眉頭蹙的更深了。
她得想個辦法解決這件事。
而這時,云間殿下走到婦人面前,俯視癱坐在地上的婦人,隱忍著怒意開口。
“沒有就地殺了你,已是本殿下仁慈。想從我這里撈銀子,得用你的命來換。”
說著。
云間殿下已經從暗衛腰間拔出佩劍。
“換嗎?”
婦人驚恐,但卻絲毫不讓。
顧南幽上前一步,緩緩開口:
“聽說西荊幾個月前的內亂中,舊都第一大貪官攜家眷叛逃,至今下落不明,西荊新皇早已下令捉拿歸案,只是沒人知道他們逃到了哪里。”
莫名其妙的話,讓眾人疑惑不解。
卻讓婦人瞠目欲裂,讓同行的逃難之人如臨大敵。
“你什么意思?”婦人警惕問。
“沒什么意思,依我之見,不如去就近的知府報案,讓知府來判是否需要賠償,或者需要賠償多少。”
這是個好辦法。
眾人都說好。
云間殿下自然同意,只要顧南幽說的,他都沒意見。
可婦人卻不干了。
“不賠就不賠,還拿官府欺壓我們,太仗勢欺人,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婦人一邊說,一邊攙扶著女兒逃也似的離開,嘴里一直罵罵咧咧。
而其余的逃難人,也跟婦人倉惶離開。
圍觀的人見那群不識好歹的難民走了,也趕緊走了,免得蹙了云間殿下的霉頭,給自己找打。
得到顧南幽的暗示。
洛清兮看著婦人他們走遠,立馬召集護衛,吩咐著一些事情。
顧南幽則將目光落在洛清兮的口袋上。
心思有些沉。
耳邊忽然傳來攝政王低沉邪魅的呢喃聲:
“你看她做什么?”
“她醫術十分了得,似乎還能憑空取物。”顧南幽輕聲回答。
聞言!
攝政王眼睛一瞇,不禁開口。
“那就有意思了。”
“嗯?”顧南幽不解。
“為夫所認識的洛清兮可不是這樣的。”攝政王也將視線落在洛清兮的口袋上,但卻不是在看洛清兮,貌似在回想什么。
顧南幽倏地看向攝政王。
“你們以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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