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簾子后,是一張高高的花架,花架頂端放著圓圓的花瓶,形似人頭。
乍一看,還真有點窈窕女子的韻味。
有人不禁想。
難道是許久沒逛紅樓的緣故?
隨后,他們又朝另一邊輕紗簾子看去。
果然,很像有人在輕紗后躲著,而且模樣曼妙。
東蜀公主動了動腮幫子。
她可不會放過有嫌疑的地方:“翻開。”
有人過去一掀。
什么都沒有。
東蜀公主才放心下來。
但她帶人出門后,就立馬吩咐護衛將酒樓查個底朝天,一旦發現如小廝描述的女子,就暗中做掉。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東蜀公主走后。
顧南幽從窗外翻進來。
早在小廝與東蜀公主他們說話時,顧南幽就已經悄悄翻窗,躲在窗戶外可供攀爬的邊沿了。
等小廝再進入顧南幽原本定的雅間。
依舊沒看見人的他心急如焚,正當小廝要離開時,他卻聽見了低低的啜泣聲,小廝走進一看,才發現原來他一直在找的姑娘躲在角落里哭。
當下也就放心了。
當小廝把這件事告訴東蜀公主時。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東蜀公主直接賞了小廝一記耳光,隨即下令讓還在搜索酒樓的人全部撤回。
已經從國師府出來,回到東蜀公主身邊的西門狐提議:
“公主,是否要見一下那位姑娘?在下覺得事有蹊蹺。”
卻遭到東蜀公主的冷眼相待。
“你懂什么?你以為能住得上那種上等雅間,還能拋頭露面的女子是尋常人家的姑娘?
這里不是東蜀,眼下又是出使西荊的非常時期,若是真弄出人命來,事情的走向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
這番話一出。
西門狐就不說話了。
倒是藏在衣袖中的拳頭不由得攥緊。
此時,東蜀公主又說:
“你眼下的任務就是要與那位國師來往,其余的就不要插嘴了。”
“……是!”西門狐拱手抱拳。
“哼!”東蜀公主冷哼一聲,還鄙夷道了句:“不自量力。”
說完,才轉身離開。
獨留西門狐一人尷尬站在原地。
片刻,一道倩麗冷艷的聲音緩緩走到西門狐身邊,她輕輕拍了拍西門狐的肩膀。
“跟在這樣的人身邊,不但埋沒了你的才能,還踐踏著你的尊嚴,人生就一輩子,你真要這樣過下去?本國師看了都覺得憋屈。
為何不轟轟烈烈干一番大事業,就算身死,也要死得其所。
至少,在我這里,你能有自己的尊嚴。”
西門狐思緒復雜,目光閃爍。
他不是沒有心動。
只是……
“我是東蜀人,萬不可做叛國之事。”
“西門公子,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眼下正處于分久必合的過渡期,你難道不想名揚萬世?”洛清兮誘惑著反問。
“我……”
洛清兮也沒有再步步緊逼。
而是看向面前的酒樓,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可知道這酒樓是我的情報站?”
聞言。
西門猛然回頭。
又聽到洛清兮說:“酒樓里發生的事我都清楚,你是對的,可你那公主不信任你,就算你現在眼巴巴跟上去說,她也只會覺得你礙眼。
所以,跟對人最重要,你好好想想,本國師隨時恭候你。”
等西門狐離開。
洛清兮走進酒樓中。
掌柜匆匆上前迎接,面色焦急。
“郡主,在那上等雅間的正是顧使臣,瞧東蜀公主先前那般著急,想必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宇文古雅真是一無是處的蠢貨。”洛清兮神色泛冷意。
“郡主,現在怎么辦?”
“不用理會,即使沒有今日這一出,我也會想辦法給顧南幽透露一點消息,我要看她如何抉擇。”
說完。
洛清兮就讓掌柜將顧南幽進入酒樓的記錄消除了。
——
顧南幽離開酒樓后。
就直接回了驛站,在門口恰好云間殿下帶著一身黑的人出去。
云間殿下沒有看見她。
倒是那個黑衣男子朝她看來,但沒有提醒云間殿下。
她瞥了黑衣男子一眼,沒心思理會,她要趕緊找攝政王商量事情。
所以步伐飛快。
沒幾步就消失在走廊轉角處。
卻在轉角差點撞上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待看清那個人,顧南幽稍稍挑眉。
“你醒了?”
眼前之人是虛千衍。
虛千衍卻如臨大敵,將她一把拉到邊上,然后悄悄抬出頭去,發現門口的人已經遠去才松了一口氣。
“怎么了?”
顧南幽也隨著虛千衍朝驛站大門看一眼。
“我看見皇甫景離了。”
這下。
顧南幽面色一冷,眼露殺機。
“在哪里看到的?”
“就是剛剛大搖大擺從驛站門口走出去的那個人,一身黑衣那個。之前與皇甫景離匯合的人,就是他現在跟隨的少年。”
難怪。
她總覺得那人有問題。
“走回房間說。”
怕隔墻有耳。
顧南幽帶虛千衍去了自己的房間。
顧南幽看到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房間,不由得看向虛千衍。
一問才知,原來虛千衍醒過來之后,就開始擺爛,好吃好喝等著伺候,顧南幽一來看他,他就假裝沒醒,繼續裝。
好在這些日子顧南幽也沒空理他,得知顧南幽他們就要回南燕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
在南燕,全國上下都是他的通緝令,他去了就等于進大獄。
所以想在顧南幽這里撈一筆再走。
哪成想……
剛溜進顧南幽房間翻箱倒柜,云間殿下就來了,還帶著黑衣男子。
叩門沒人應后,云間殿下才離開。
虛千衍認出皇甫景離后,就悄悄尾隨,哪知碰到了顧南幽,又被顧南幽逮到了房間里。
“顧南幽,你銀子藏哪里了?我怎么一文錢都找不到?”
見顧南幽不說話。
還輕輕扭著鼻梁,似乎是很累,又似乎在憋著事情。
“喂,顧南幽,你沒事吧?”
顧南幽搖搖頭。
從衣袖中掏出一沓銀票,放在桌子上,然后移到虛千衍面前:
“拿去吧!”
說完,顧南幽又陷入了沉思。
虛千衍滿臉狐疑。
自從與顧南幽簽了契約后,顧南幽就對十分吝嗇。
這會兒突然大方了。
有點不適應。
虛千衍小心翼翼摸了摸銀票,是真的。
然后,用鼻子嗅了嗅,沒有古怪的味道,應該沒下毒。
最后,他試探問了句:
“你是不是要我殺人放火啊?”
顧南幽覺得聒噪,冷冷瞥了他一眼,伸手就要把銀票拿回,虛千衍瞬間朝桌子上一撲,銀票連同顧南幽的手一起牢牢被壓住。
虛千衍確定顧南幽無法拿回銀票后才問:
“你是不是在想皇甫景離的事情?”
顧南幽眸光一閃。
用另一只手繼續捏著鼻梁,似乎很心累。
“嗯!一想到他,我就頭疼,頭一痛,人就變得吝嗇,對身邊人有時連飯都不想給,最重要的是,有些藏銀票的地方也會忘記,唉!”
“你這什么毛病,這么嚴重啊?”
虛千衍本來半信半疑。
但想到顧南幽對他有時慷慨大方,一沓一沓銀票送給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有時連一文錢都看的緊。
至少看在銀票的份上。
虛千衍是相信的。
于是,他提議:“要不,我幫你悄悄跟著皇甫景離,他的一舉一動我都如實稟報?”
“這樣太麻煩了。”顧南幽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你只要把他引到我房間里面來。”
這一次。
新仇舊恨,她要一并報了。
“只要引到你房間來嗎?引來干什么?”
“你只需引來,別的莫多問。”
“……行吧!”
等到虛千衍抱著銀票,走大門口時,還是有點不相信,顧南幽的銀票這么容易賺到。
于是,叮囑了一句:
“你可別亂來,皇甫景離雖然長得俊美,但……我怕跟顧兄沒法交代。”
顧南幽差點翻了個白眼。
“銀票拿來。”
虛千衍腦子里全裝水的嗎?
對于一個幾次要自己性命的人,她殺了他還來不及,會生出別的念頭?快別惡心她了。
“我閉嘴,我去,立馬就去。”
一打開門,虛千衍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門外,矜貴邪魅的攝政王就立在門前,他目光幽冷,緩步走進屋內,意味不明的說:
“為夫也想知道。”
“啊?”顧南幽不明所以。
“阿幽你讓人將那個男人引到房間做什么?”
攝政王的語氣,似乎要把男人二字給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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