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繼續道:“你要是不想認我這個奶奶了,你就繼續,這次我絕不攔著!”
司靖寒猛地一顫,隨后垂下腦袋,有些狼狽地單手撐地站起身。
“奶奶,我明白了。”
說完,司靖寒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然后轉身離開。
司靖寒的步子越邁越大,越邁越快,仿佛在逃離。
周令追趕得上氣不接下氣,上車后見司靖寒神色如常,他心想:這下司總總該消停了吧。
結果呢,司靖寒竟然說要去公司。
“司總,你的手得去醫院看看吧。”司總很能忍的,卻露出了那么痛苦的表情,傷得絕對不輕啊。
司靖寒垂頭看了一眼腫脹紅紫的手腕,嘴角扯出了一抹嘲諷的笑。
“這點痛,算什么呢?”癌癥的痛苦是這千倍萬倍吧。
周令無奈,得找個機會繼續讓司老夫人治治司總了。
此時的司老夫人佇立在時茉的墓前,眉宇間透著悲涼。
“我那不孝孫…唉!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兒我這老太太真是搞不明白了。
你這小姑娘呢,什么都藏著不說,這讓我以后找誰喝茶去?”
司老夫人艱難地彎腰,在墓前放下了一束鮮花,搖了搖頭,在傭人的攙扶下漸行漸遠。
楊董等人顯然是不甘心沒能借醫院的事讓司靖寒吃癟,居然聯合多人逼著司靖寒提前把項目落實。
原定是月底項目落地,現在整整提前了十天!
傅南承看著司靖寒吊著手臂、睜著布滿紅血絲的雙眼上門來,手里的冰淇淋差點給驚掉。
鼎鼎有名的司靖寒竟然把這么狼狽的一面展露出來,究竟是經歷了什么?
當然,心里頭不管怎么想,傅南承不會傻到表現出來,他可不敢得罪司靖寒。
“好久不見啊司總,可樂還是雪碧?”
司靖寒白了傅南承一眼:“坐下,說正事兒。”
“哈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傅南承快速吃掉最后一口冰淇淋,隨手在西裝上蹭了蹭,端坐在了司靖寒對面。
看起來,司靖寒更像是這個家的主人。
司靖寒淡漠的聲音響起:“你那個侄子怎么樣了?”
傅南承立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唉,那個臭小子!成天想著溜出去,好幾次還差點給他溜成了,我是真恨不得把他腿給打折!”
傭人此時呈上了茶水,司靖寒慢端起來慢悠悠地用茶杯撇著浮葉。
“我幫你打。”
“噗——咳咳咳!”傅南剛入口的茶水噴了出來,還嗆到了。
司靖寒笑了:“我開玩笑的。”
傅南承:你那怎么看也不是開玩笑的語氣啊!
“哈哈哈不了不了,司總幫我把那臭小子帶回楚州來了就足夠了,剩下的我自己想想辦法。”
司靖寒淡淡地說道:“說到底,還是你心不夠狠。這個年紀的男人,當著他的面把他最珍視東西的給毀了,他就不敢忤逆了。”
傅南承聽得一陣心驚,眼前的司靖寒怎么看怎么像個活閻王。
不過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司靖寒這人性子確實是比較冷,做事也狠,但也不至于說出這樣的解決方式來。
要他真照做了,恐怕傅遲要發瘋跟他斷絕關系了。
“司……”
傅南承正要委婉轉移話題,卻樓梯傳來的怒喝給打斷。
“呸!
你這個變-tai!
我當著你的面把你最珍視的東西給毀了你樂意嗎?!
你這種人就該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都離你而去!
別來禍害我好嗎,快給我滾出去!”
這會兒快到飯點了,傅遲下來找吃的,結果就聽到司靖寒的那番話。
把他的寶貝機車毀掉,這能忍?
傅南承冷汗直冒,這個世界上幾個人敢這么跟司靖寒說話啊?
偏偏說這話的是他侄子,不能不管。
傅南承立刻喊人把傅遲給拖回房間去,一路上傅遲口吐芬芳的動靜響徹了空蕩的大廳,他的心都要涼了。
轉頭一看,司靖寒果然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傅遲的話像一記重錘,砸在司靖寒的腦袋上。
司靖寒沒想到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心頭涌出一股濃濃的苦澀。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氣場顯得更加恐怖了。
嘶……傅南承都不敢直視司靖寒了。
“司總!你千萬別跟小孩一般見識,他就是個傻缺,嘴上沒個把門的。改天我帶他親自登門給你道歉,我還……”
茶杯和桌面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昭示著司靖寒的不悅。
司靖寒冷冷地瞥了傅南承一眼:“快二十的人,可不是小孩了。”
傅南承如坐針氈:“那司總你覺得該怎么處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