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陳先生插手此事后,僅僅一個小時不到,一切便已經風平浪靜。
這等實力,又豈是常人能夠做到?
如他這樣的人物,就算高高在上,也不會有人覺得不對,反而會認為,他們就該如此。
但偏偏......
剛做完那樣一件大事的陳先生,還能心念七叔身體,讓寧河圖心里更是感慨。
“呂雁呢?”
“先生盡可放心。”
“她很有自知之明,放她自由后,便一直在房間內修行,從未踏出半步。”
寧河圖收起情緒,恭敬回應道。
聞言,陳望不禁點了點頭。
那女人有著遠超尋常人的果斷,心思細膩,看待問題鞭辟入里。
只要不是瘋了。
她就應該知道怎么做。
氣海印記,比起金針封脈更甚百倍。
縱然她能僥幸逃回海東香堂,請動梁蟾出手也無用。
他設的局。
丹勁以下想要破除,絕無半點可能。
何況,就算丹勁以上,只要不能在瞬息之間解決,陳望一個念頭之下,就能置她于死地。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簡單。”
平靜一笑。
陳望轉而看向寧河圖。
后者頓時心領神會,朝一側退了半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先生,請!”
寧柔也跟了上來。
哪怕能和先生多待幾分鐘也是好的。
感受著她眼神里的驚喜,寧河圖心里不禁生出幾分無奈之感。
女大不中留啊。
以前只要一提女大當嫁之類的詞。
這丫頭就會表現出強烈的抵觸。
更別說世家之間再正常不過的聯姻。
那個不愿,簡直刻在了臉上。
哪里像現在。
整天嘴上先生長先生短,一說陳先生,發自內心的欣喜、愛慕,幾乎都掩飾不住。
眼看兩人走遠。
寧河圖搖了搖頭,不敢耽誤,快步追了上去。
不多時。
三人便到了后院小屋之中。
擔心七叔身體,寧河圖專程派了三個人,二十四小時晝夜小心看護。
放到以前,七叔他老人家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
總說自己都一把老骨頭了。
真要死了,那也是閻王點卯,該有這一遭。
但那天的情形,實在是把寧河圖給嚇得不輕,就算七叔不同意,也得把這件事給辦了。
進門時。
寧轅正靠在躺椅上,背對著大門。
手里捧著一本泛黃的醫書,就著頭頂燈光,慢條斯理的讀著。
不時還會停下。
拿手從水杯里蘸點水,在一旁的茶幾上寫著什么。
他這人從來閑不住。
在床上躺了兩天,渾身都不對勁。
就這還是寧河圖硬著頭皮強行要求的結果。
此刻,聽到門外的腳步聲。
寧轅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這個點敢來后院的,也只有寧河圖一人,估計又是來勸自己多休養那一套。
那小子,以前拗不過自己。
現在倒是奉了圣旨。
動輒就把陳先生的話掛在嘴邊。
一副不是我要那么做,實在是先生命令不敢違抗的意思。
關鍵是,他都這把年紀了。
本來覺就少。
整天這么躺著,一身骨頭就跟僵化了似的。
還是得多起來走動,活絡活絡筋骨,人有精神,病才好的快。
“得,老頭子我一輩子都不愿聽人吩咐。”
“這臨頭到了,反而被你小子管得死死的。”
寧轅將手上的書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