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知道的事情，跟其他大獄鎮守者聽說的事情差不多。”
“我就是個接任者，并不清楚上一任在處理姬天明這一件事情上到底做了什么樣的操作……”
“難道你沒跟上一任交談過？”方羽皺眉道。
“哇，兄弟，你把針對于大獄鎮守者的懲罰看成什么了？小孩子過家家啊？”無祭仙睜大眼睛，說道，“足以讓大獄鎮守者直接替換的懲罰，你以為只是把他調走這么簡單啊？把他調走之前，我還得跟他聊個天喝點酒是吧？”
“你沒見過他？”方羽問道。
“哪來的機會見面？”無祭仙搖了搖頭，說道，“對外界而言，其實就是東獄鎮守者替換了，看起來挺簡單的。”
“但實際上……也挺簡單的。因為上一任直接就消失了，我從未見過他，他到底去了哪里，是生是死……至今仍是個謎。”
“六羽飛仙啊，道屠帝尊這幾個家伙，當然都以為我作為接任者會知道一些內情，但實際上……我跟他們一樣，啥也不知道。”
聽到這番話，方羽眉頭皺得更緊。
“不過，我倒是跟姬天明短暫地聊過幾次。”無祭仙接著說道。
方羽立即抬眼看向無祭仙，問道：“聊了什么？”
“其實也沒聊什么具體的內容，我與姬天明的關系不可能好，他對我沒有絲毫的信任。”無祭仙笑了笑，答道，“但我很敬佩他，因為他從押到西獄開始，就被困在了終極牢籠之中，而那個時期，他已經身負重傷了。”
“傷勢已經深入到神魂，仙源之中，全都是不可逆的重傷。”
“這種狀態下，活著的每一秒都是極致的折磨。但姬天明卻硬生生地承受了這么多年，直到你出現。”
方羽內心震動，回想起當時見到姬天明的場景。
當時的姬天明，的確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死亡，對其而言是一種解脫。
“這樣吧，兄弟，我前面的回答，你一定會覺得我還有所隱瞞。”無祭仙說道，“那我就告訴你一個我的聽聞，但沒有驗證過，也不不保真啊。”
“說。”方羽看向無祭仙。
“姬天明當時犯下重罪，與一個勢力有關。”無祭仙答道。
“勢力？神族？”方羽眉頭皺起。
“不，是一個已經消失的勢力。”無祭仙搖了搖頭，答道，“而且消失得很徹底，到今日，知道這么一個勢力存在的修士都不多了，塵封于歷史之中。”
“這個勢力的消失……”方羽看向無祭仙。
“對，與姬天明有關。”無祭仙答道，“或者說……就是姬天明所為。”
“這個勢力叫什么名字？”方羽立即問道。
“這個勢力的名字，叫做三界會。”無祭仙說道。
“三界會？”方羽眉頭緊皺。
對他來說，這個名稱毫無疑問是陌生的。
從未聽說過！
“沒聽說過吧？很正常，你到外面隨便找修士問，問一萬個恐怕都會回答你沒聽說過。”無祭仙說道，“這也說明，這三界會當時被滅得有多徹底。”
姬天明因為滅了三界會……所以才會被押入東獄么！？
這個三界會到底是什么勢力？
“這個勢力……他們有一道象征性的專屬印記。”無祭仙抬起右掌，說道，“我可以讓你看一看。”
“好。”方羽盯著無祭仙的右掌。
“嗡嗡嗡……”
無祭仙的右掌之上，出現了一團光芒。
就是一團白芒，輪廓在不斷地變幻。
“就這么一道印記？毫無特點啊。”方羽皺眉道。
“你別急啊，這么多年了，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得仔細回憶才能捏出來。”無祭仙沒好氣地答道。
無祭仙的右掌上，各種印記都出現了一遍，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芒。
方羽眉頭越皺越緊。
不管怎么看，這無祭仙都太不靠譜了。
這家伙說的話，真的能夠相信么？
“哦，對了！是這樣！想起來了！”無祭仙眼神一凜，右掌上光芒一閃。
“嗡……”
一道具體的印記，出現在方羽的眼前。
而也是在這一瞬間，他的臉色變了。
因為這道印記，他曾經見過！
像是三把劍疊在一起，形成的‘米’字，閃爍著金紅色的光芒！
殺人令！
方羽的腦海中，一瞬間就浮現出了當初殺到天佑大族時候所見到的那道所謂的殺人令！
那是他見過的最為針對人族的一道法則！
比起神道法則的針對性都要強！
在殺人令的影響下，一名修士的實力可以短暫地提升數倍乃至更高的程度！
同時，殺人令還能給一個大族或勢力帶來持續的提升！
每誅殺一名人族修士，都能夠點亮殺人令一次，從而得到修為加成！
在第七次仙域大戰的后期，靠著殺人令的存在，天佑大族不斷屠殺人族，從而讓族內成員全面提升修為，讓整個大族的實力突飛猛進！
方羽當時還與殺人令內的意志有過交談。
對方將人族視為萬惡之源，認為人族過于強大，所以必須滅亡！
“從今日開始，你的存在……將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之中，你將被我們標記，視為首要目標！”
“只要在漩渦之中，你便無所遁形！我們很快會找到你，讓你付出該有的代價。”
這是殺人令最后說的話。
“三界會，殺人令……那么，殺人令就是三界會這個勢力鑄造出來的么！？”方羽內心震動，眼神中閃爍著震驚的光芒。
“若是如此，三界會必定是一個極度針對人族的勢力……因此，姬天明才會不顧一切代價，也要將這個勢力誅滅！”
“可是，只是誅滅一個勢力而已，為何會這么大罪責？任何一個仙域界域之中，勢力族群之間的交戰不可避免，誰覆滅了都很正常……為何姬天明滅了三界會，就要遭到重罰？位面法則……這般明顯地針對人族么？”
“兄弟，你見過這道印記？”無祭仙見到方羽的反應，驚訝地問道。
“見過，在天佑大族內。”方羽沉聲道。
“真見過啊？”無祭仙更加驚訝了，說道，“按理說……不可能啊，這三界會都消失多久了，你來到仙界才多久……”
方羽抬起眼，看向無祭仙右掌上的那道印記，眼神凜然，說道：“這說明……三界會并未徹底覆滅，也并未真正消失。”
“他們還存在于仙界當中，只是……沒有顯露出來。”
“這倒是可能。”無祭仙點了點頭，右掌握起，讓那道印記消散，說道，“就這樣了，兄弟，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
“當然了，我剛才也說過，關于三界會什么的……都是道聽途說，不保真啊。”
方羽沒有說話。
若無祭仙只是那么說一說，沒有讓他看到那道印記，他可能也不會太過在意所謂的三界會。
但現在，他看到了那道印記！
那便意味著，無祭仙所言非虛！
三界會是真的存在過，并且……現在也還有余孽的存在！
天佑大族內部的殺人令，就屬于三界會留下的力量！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針對人族的勢力！
針對性甚至比神族都要高！
回想起殺人令內的那道意志說過的話……方羽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姬天明因為滅了三界會而被押入東獄。
可三界會……實際上并未完全覆滅，仍有余孽的存在！
殺人令，只是其中之一！
“兄弟，怎么說？問題我也回答你了，先前你可是說過，我只要回答你的問題，你就把域王石還給我的啊。”無祭仙走到方羽的身前，手直接搭在其肩膀上，一副熟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