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7章 絕望
丹躁漸漸結束，丹爐再次歸于平靜，局面似乎得到了控制。
眾人紛紛松了口氣，只有丹師盟盟主目光閃動，盯著丹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此時的衛缺，卻冷喝一聲，直接對姜天發難！
“小子，你不是說丹爐中有能量在醞釀嗎，你不是說這波丹躁還有后勁嗎？現在怎么樣，能量呢？后勁呢？”
“衛丹師息怒，跟一個外行人有什么好計較的？”
“咱們都是成名的丹師，在一個外行小輩面前講丹道，簡直是殺雞用牛刀，這要是傳出去，別人不會笑他無知，只會反過來笑咱們欺負他！”
“話雖這么說，但這小子著實可惡，明明什么都不懂，還想誤導咱們！”
眾人看著姜天，紛紛厲聲怒斥，發泄著先前的惱火。
眼前丹躁已退，丹爐一片平穩，簡直就是一個無形的耳光抽在了姜天的臉上，讓眾人大感快意。
對待一個外行人，最好的辦法往往不是理論，而是用事實讓他閉嘴。
眼前的事實已經證明了一切，證明了姜天的判斷完全是無稽之談，看他還有什么話說？
“哼！他就是想誤導，也得讓咱們上當才行啊，但他能嗎？”
“哈哈哈哈！顯然不……”
轟隆！
眾人越想越是痛快，甚至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可話還沒說完，八角丹爐忽地轟然劇震，再出異動！
“不好！”丹師盟盟主臉色大變，大驚失色！
“嘶！”
“怎么可能？”
“不是已經控制住了嗎，怎么又起丹躁？”
“這不該啊！”
眾多丹師眼角狂跳，一個個失聲驚呼，臉色大變。
丹躁明明已經被制住，為何轉眼便又出現了？
“這……不是什么丹躁，而是……丹崩的跡象！”
丹師盟盟主倒吸一口涼氣，臉色變得難看之極！
“什么？”
“丹崩？”
眾人聞言臉色大變，一個個面露駭然之色！
“丹崩”同樣是丹道術語，意指煉丹過程中的某種特殊現象，但它的后果，卻要比“丹躁”嚴重得多。
雖然這種情況出現并不會太多，可一旦出現，十之八九便會廢掉整爐的丹藥，后果著實不堪設想！
即便是這些頂尖丹師，也沒有多少把握降伏“丹崩”現象。
甚至哪怕在丹道典籍的記載上，都將“丹崩”視之為丹道界的絕世難題，無法攻破！
“該死！怎么會是丹崩？”
“嘶！接連兩三次丹躁，我們早該想到的！”
“糊涂！我們糊涂啊！”
“盟主大人……怎么辦？”
眾人滿臉絕望，全都望向丹師盟盟主。
“這不怪你們，就連老夫也沒意識到，會遇上‘丹崩’的狀況！”丹師盟盟主亦是眉頭大皺，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不過現在還不是灰心喪氣的時候，盡力而為吧，盡人力，聽天命！”
“屬下遵命！”
眾人齊聲應和，連忙在丹師盟盟主的引導下相互配合，手段齊出。
“該死！竟然真被這小子說中了！”
衛缺咬牙怒罵，此時最先想到的并不是丹藥將廢，而是被姜天出盡了風頭。
但他并不覺得姜天有什么真本事，只認為他是瞎猜碰上死耗子，一番話恰好趕上了“丹崩”而已。
否則一個外行人，憑什么能預知這種狀況？
要知道，就連他的師父，丹師盟盟主都沒能預先察覺“丹崩”的出現，姜天一個玄陽境小輩加外行人，真有先見之明？
不可能，這當然不可能！
“衛缺，你在發什么愣？”
一向對衛缺極為寵溺的丹師盟盟主，罕見地發起了脾氣，陰沉著臉厲聲斥責。
衛缺心神劇震，瞬間驚醒過來，慌忙出手。
“他娘的！都是這該死的小子，要不是他我怎么會被師尊訓斥？”
衛缺心中一陣狂罵，眼底寒光乍起。
若非在這禁地之中，他恐怕立時便要出手，用盡手段與姜天大戰一場了。
轟隆隆！
轟隆隆隆！
沉悶轟鳴響個不停，先前還能被控制的異動，這一次已然開始失控。
哪怕有丹師盟盟主這位玄天境強者壓制，八角丹爐內的爐火和藥息，依舊狂噴不止，根本得不到有效的控制。
“完了完了！”
“難道這爐丹藥，真的要毀掉嗎？”
“哼！這可是‘丹崩’，你以為是兒戲嗎？”
眾多丹師出手之余，卻忍不住咬牙怒罵發泄著心中的無力。
“老夫一世英明，沒想到竟然毀在這一爐‘玄天破虛丹’上！”
丹師盟盟主搖頭慘笑，雖然還在極力控制著“丹崩”，心中卻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丹崩”出現的機率雖然不高，可一旦遇上便幾乎是無解難題，別說他只是天品巔峰的丹師，就算位列圣品級別，也掌控不了如此復雜的局面。
“要怎么做盟主盡管吩咐，我等哪怕拼著內傷，也要保住這爐丹藥！”
“盟主發話吧！”
眾多丹師亦是極重名節，自然不忍這上古遺方中的丹藥毀在自己手里，此時紛紛請命，打算不惜代價何住丹藥。
“各位的心意老夫都明白，可這‘丹崩’實非人力所能掌控，或許咱們能強行壓制丹爐內的能量，但那只會讓丹藥更快毀掉，根本沒用的。”
“這……”
“盟主！”
眾人聲嘶力竭，臉色難看之極。
對于這些丹師來說，爐中的丹藥就像是他們精心養育的孩子，看著丹爐出爐，是一件極為自豪極有成就感的事情。
而這種“丹崩”的險惡局面，就像是眼睜睜看著未出世的孩子夭折掉，對他們來講，實在是一件殘酷的事情！
有幾位老年丹師甚至眼含熱淚，過于動情而泣不成聲。
“老夫苦修丹道數十年，面對‘丹崩’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慚愧，慚愧呀！”
“如果可以，老夫寧愿以身化丹，也不愿看到這爐丹藥毀掉！”
“各位老友節哀！‘丹崩’本就是丹道界的無解難題，今日咱們只是不幸遇上，又有什么好說的呢？”
幾位白發蒼蒼的丹師搖頭苦嘆，灑下熱淚。
“其實，方才這位小友所說也有道理，雖然事情只是湊巧，但我等早就該意識到，這是‘丹崩’的征兆啊！”
一位老者吞下熱淚，搖頭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