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0章 白癡
曾幾何時，易川、葉風……還有一個個耳熟能詳的名字，都是令人無比艷羨的存在。
他們熠熠生輝，仿佛九天之上的星辰，代表的是宗門的未來。
可是現在，這些人卻悉數隕落，化為了歷史的塵埃。
不得不說，這樣的損失，哪怕對于擎天宗這種跨國勢力而言，也是極其慘重，很以令人接受。
可武道一途就是這樣，冰冷而殘酷，充滿了物競天擇、大道無情的鐵血規則。
沒辦法，想要追求更高的境界，想要尋求更大的機緣，就要勇于面對那種種不測之險。
這些人，只能說是運氣不夠好，所以才隕落在了“太虛武境”的異變之中。
倘若他們運氣再好一些，能夠帶著武境的機緣回歸，那將會是何等的風光？
將來的成就，恐怕也會超乎眾人的想象。
可事實經不起假設，時間也無法重來，成便是成，敗既是敗！
成者無限風光，敗者灰飛煙滅，不久的將來，這些名字恐怕也會徹底黯淡，逐漸淹沒在滾滾武道洪流之中。
不過在眾多哀嘆的聲音里，卻有人注意到一個比較奇怪的狀況！
相比葉風和易川等人的隕落，劍崖方面對于劍鋒和劍殺這兩大天才的死，卻完全沒有任何表態。
甚至整個宗門里，都沒人聽到任何風聲和態度從劍崖里傳出來。
這不禁讓眾人暗中猜測甚至私下議論，那位修為驚人的劍無涯長老，對這些頂尖天才弟子的死活是否并不在意，甚至根本就無動于衷？
想法歸想法，眾人忌憚于劍無涯的實力，卻是沒有一人膽敢公然議論。
他們毫不懷疑，一旦某些冒犯之語傳到那位劍長老耳中，接下來必將面臨雷霆般的懲罰和鎮壓！
在擎天宗里，眾人都有一個不成文的共識，在某些事情上，寧肯冒犯宗主，也不要去冒犯劍長老。
冒犯了宗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如果觸怒了那位劍長老，將不會有絲毫挽回的余地！
有句話說得沒錯，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它會在悄無聲息中撫平一切。
沉悶的兩個來月之后，擎天宗里忽然氣氛一變，某個沉寂已久的消息再次活躍起來！
這個消息，便是宗門的何長老有關。
說的便是他與天楓帝國武者姜天的約戰！
眼看距離約戰之日越來越近，擎天宗里有關于此的話題，也變得火熱起來。
宗門領地內，經常可以見到三五成群的弟子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喂！你們說，那場約戰究竟會不會如期進行？”某座涼亭下方，一位青袍弟子滿臉好奇地向另外幾位同門問道。
“呵呵，我看你就是個白癡！”一位白袍弟子冷笑著斥道。
“這位師兄，你……你怎么罵人？”青袍弟子眉頭一皺，大感惱火。
“說你是白癡，你還真是個白癡，你難道沒聽說，姜天早已死在‘太虛武境’了嗎？”
“什么？有這回事！”青袍弟子眼角一跳，仍然有些將信將疑。
眾人聞言紛紛冷笑不止，滿臉 止，滿臉嘲諷地看著他。
“呵呵，這位師弟，你還真是孤陋寡聞，事情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你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你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練圣賢功啊！”
眾人搖頭嗤笑，大肆嘲諷，引起一片哄鬧。
“各位師兄見笑了，實不相瞞，師弟這幾個月一直在閉關修煉，昨日才剛剛出關，對最近發生的大事的確一無所知，還請各位師兄解惑一二！”青袍弟子滿臉尷尬，向眾人拱手致意。
“呵呵，這件事情整個宗門都快傳爛了，‘太虛武境’突發異變，早在兩月之前便已經崩潰，進入其中的天才們幾乎全部隕落，最終也只有極個別人僥幸逃生。”
“這么嚴重？”青袍弟子滿臉驚駭！
“呵呵，很不巧，姜天也沒能逃出來，和那些天才一起隕落在了武境之中，你覺得，這場狗屁約戰，還有可能如期進行嗎？”
“這位師兄，也不能這么說，畢竟根據某些傳言，姜天的魂牌并未碎裂，各方并沒有他隕落的直接證據！”另一位方臉弟子一臉謹慎地補充道。
“那又如何？玉虛長老座下弟子蘇婉的魂牌據說同樣沒碎，她還不是一樣音訊全無？”
“是啊！根據那些宗門長老們的分析，那幾人就算沒死，恐怕也已經被困在了崩潰之后的空間碎片里！”
“這種空間碎片毫無規律可言，更無出入的通道，他們就算還活著，最終也只能受困而死了！”
青袍弟子聽到這些議論，心頭的震驚越發強烈！
“武境之行竟然如此險惡，如此說來，這場約戰的確沒什么意義了。”
眾人搖頭冷笑：“不是我說，平日里咱們都羨慕那些天才的風光，但是現在想想，有什么用呢？他們被宗門選中進入‘太虛武境’，看似前途無量，但現在卻一死百了，連個屁都不算了，相比之下，咱們這些活著的人，豈不是比他們強百倍？”
“這……這倒也是事實！”
眾人搖頭苦嘆，還真無法反駁。
“現在如果時間重來，給你們名額，你們會愿意進去嗎？”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眉頭大皺，面露逃避之色，有人甚至狠狠搖頭，避之不及。
雖然他們這些人再怎么修煉，也很難達到那些天才的高度，但終究還都活著。
那些天才曾經無限風光，現在卻全都灰飛煙滅，化作了虛無。
“所以說，你們削尖腦袋追尋什么機緣又有何用？像咱們這樣，上面不在乎，下面管不著，整天悠哉悠哉地多好？”
眾人搖頭訕笑，頗有一種不思進取的坦然之樂。
“而且你不覺得，就算姜天還活著，他的實力也無法與何長老相提并論嗎？”
“他的實力當然遠不及何長老，但如果他能從武境中活著出來，或許會有一些變數。”那位方臉弟子謹慎在分析道。
眾人忍不住緩緩點頭，深感認同。
“太虛武境”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從那里面活著出來的武者，往往都是機緣加身的存在，一身實力會有某種蛻變。
如果姜天真能全身而退，說不定還真有機會對何長老帶來挑戰。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大步來到涼亭，搖頭冷笑，臉上滿是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