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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十七聞言一呆，原本藏在身后的幾條觸手全部移到身前晃動起來。
“實在不巧得很，小藻姑娘你來晚了，那份大五行辛木煉精尾貨，已經被行主大人親自取走了。”
“什么？”
小藻嬌軀一僵，花容失色，額頭的藍色鱗紋下仿佛有青筋暴起。
難掩失望地小聲罵了一句，然后不無頹喪地轉向姜天。
強笑道：“非常抱歉讓客官白跑一趟，那材料已經沒了，要不客官留下個傳訊符之類的，等到有了材料小藻再給您傳訊？”
姜天也很郁悶，本以為這一次能夠拿到手，沒想到還是撲了個空。
至于留下傳訊符這種事情，他未置可否。
“最快何時能有？”姜天問道。
“這個實在不好說，這種材料實百過于珍貴，本來想帶客官撿個漏的，沒想過……”小藻越說越沮喪，看樣子都快哭出來了。
魚十七臉色微變，連忙伸出觸手，圈住小藻的胳膊。
“小藻姑娘別哭，你娘的診金咱們再想辦法……”
“給我閉嘴！”話沒說完卻被小藻一眼瞪了回去，低聲道：“商行自有商行的規則，這些事情哪能在客官面前說，你不怕丟掉飯碗嗎？”
魚十七吐了吐舌關，下意識地瞥了姜天一眼，臉上分明有著后怕之色。
聚海商行規矩頗嚴，倘若這位客官向商行高層舉報或者投訴，他和小藻都會失去這份養家糊口的差事。
萬海界雖大，海源城商行雖然興旺，但也正因如此，在這里聚集了太多太多的海族與人族。
這里面縱有無數大能、強者，然更多卻是像他們這樣的普通人。
每日奔忙，為的只是一餐一飲，養家糊口。
但這些，跟姜天又有什么關系？
姜天失望地搖了搖頭，一臉淡漠道：“既然沒有，那便告辭了。”
至于小藻姑娘說的什么留下傳訊符之類的話，他只當沒聽見。
他之于五行星域，注定只是過客，不會也不可能在這里停留太久。
能夠來到水行星域，也是天時地利使然。
他于今時今日，從那個方向趕來，恰好正對著水行星域。
倘若換個方向前來，恐怕未必會進入水行星域，自然也就不會有這些偶遇。
小藻顯然更加失落了，但仍只能保持強笑，恭送客人離開。
狠狠瞪了魚十七一眼，連忙跟了上來。
“我送客官。”
“小……”魚十七僵在原地，用幾條觸手尷尬地撓著腦袋，無比自責。
最后揮動觸手，懊惱地甩了自己幾個鞭手。
“我這破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藻一跟把姜天送出商會，仍在連連致歉。
一方面是白白耽誤了對方的時間，另一方面是魚十七多嘴險些惹出麻煩。
還好姜天不像那些難纏的客官，動不動就要投訴、報怨，否則她可真要惹上麻煩。
輕則被長老訓斥幾句，重則被罰沒薪俸趕出商會丟掉飯碗。“容我多嘴一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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蹤跡。”
“謝了。”姜天淡淡點頭，轉身就走。
小藻目送他離開，仍然難掩心中的失落。
正要轉身走回商行時，手中忽然微微一沉，竟然多出一個小袋子。
打開一看，里面有上百塊極品海晶！
“客……”小藻幾乎是瞬間便反應過來，這是剛才那位客官留下的。
但一晃眼間，對方卻已經消失無蹤了。
此時的姜天，已經離開了萬海界。
他沒有再去別的商行碰運氣，而是直接星躍，前往小藻所說的萬礁界。
水行星域并不是他唯一的機會，萬海界不是，萬礁界亦不會是。
五行星域很大，這里找不到，就去另外四行。
只要大五行辛木煉精還在出產，總歸能有辦法拿到。
說到剛才那袋極品海晶，還是他斬殺墨姓老者的收獲。
初時沒太在意，直到之前在藍海商行中聽那海族侍女說起海晶，才意識到它的價值。
但區區百來塊極品海晶，對他而言也根本無關痛癢，但他手中也著實不多。
而大五行辛木煉精那種材料，價值必定超乎想象，有沒有那一百多塊海晶都無影響。
他身上有的是天材地寶，許多都是海族界面內罕見之物，想要兌換海晶自然不難。
姜天催動星辰法則，向萬礁界星躍而行。
聚海商會這邊，那名叫小藻的姑娘，卻還是迎來了本以為不會發生的麻煩。
雖然此麻煩非彼麻煩，但終究與那個麻煩，有些關聯。
她奉商行長老之命，來到城中某個客棧，給一位客官送來訂購的物品。
對方并未刁難，痛快地付了賬，還順手打賞她半塊下品海晶作為跑腿費。
手握上百塊極品海晶的小藻，也終于感受到了“大戶人家”的豪邁。
以往視為珍寶的半塊下品海晶，此時在她眼中卻仿佛不值一提了。
但她也敢這么自我陶醉片刻，旋即便清醒下來。
作為一個生活在萬海界的底層海族，她與她的父母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并不寬裕。
半塊下品海晶，也抵得上她三天的薪俸。
若只用來應付日常，這樣的收入倒也不無余裕。
但偏偏她的母親身體病弱，她的父親又身薄力微，只是海族凡人，甚至都沒有一技之長。
于是，她成了支撐這個海族家族的頂梁柱。
而她母親常年的治療下來，花費終是不低。
以至于她的薪俸，經常都不夠用。
但現在，情況有了巨大的變化！
有那位年輕人族客官打賞的一百多塊極品海晶，她母親的痼疾，有望一舉掃除，徹底痊愈！
那個時候，她和整個家庭便都能擺脫眼下的泥潭，迎來新的生活。
小藻姑娘干瘦小巧的手緊握著半塊下品海晶，無比開心地行走在海源城的小巷中。這是返回聚海商行的近路，能比大路省一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