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世子你別亂來 > 第六十七章 玄陽圖
  “我若是不饒恕呢?”

  林江年盯著她,冷笑反問。

  紙鳶低垂眼眸,依舊立于原地,沉默不語。

  用沉默來回答。

  瞧見這一幕,林江年反倒氣笑了。

  她當真是有恃無恐!

  名義上是臨王府的侍女,手中權力卻極大,連世子親軍都掌握在她手中,加上有臨王的信任和托付,她儼然成了臨王府的女主人般,壓在了臨王世子的頭上。

  不饒恕又能如何?

  以臨王世子在王府內的身份地位,又能將她怎么樣?

  教訓她?

  打不過!

  趕出去?

  沒這個權力。

  殺她?

  更辦不到。

  整個臨王府內,恐怕唯一能治她的人只有臨王。

  因此她才如此有恃無恐,哪怕因此會惹怒臨王世子,卻也依舊無動于衷。

  林江年冷著臉,盯著她的臉龐,目光逐漸犀利。

  若是那位臨王世子,或許最終只能作罷,躲回房間無能狂怒。

  摔摔東西,打打其他侍女發泄?

  但林江年不一樣。

  他對視上紙鳶那清冷的眼眸,似帶著幾分孤冷和驕傲般,在月光下,佇立院中的身影。

  很美!

  也很冷!

  林江年與她對視兩眼后,突然邁步走到她跟前,盯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龐。

  “你當真以為,本世子不敢收拾你?”

  似沒意料到林江年會突然靠近,紙鳶眼眸微一跳。但隨之很快又冷靜下來,依舊對視著林江年的眼眸。

  “殿下想如何?”

  “喊主人。”

  “……”

  對視。

  良久。

  紙鳶的眼眸微微低垂下:“主……主人。”

  “以后希望不需要本世子提醒這件事情。”

  林江年面無表情道。

  紙鳶沉默,只是那張精致白皙的臉上似有一絲不自然閃過。

  看著眼前近在咫尺,微低垂腦袋的紙鳶,林江年伸手,卻被她躲過。

  她后退一步,目光略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怕了?”

  林江年冷笑。

  紙鳶沉默。

  “奴婢還有事,先退下了。”

  說罷,她轉身便欲離開。

  不過就在她轉身之際,林江年突然抓住她的手。

  明顯感覺紙鳶嬌軀微顫,那冰冷柔軟的小手下意識想要抽回。

  但林江年早有準備,很用力的握緊,紙鳶一時間沒能抽回。

  她眼眸中似閃過一絲慌亂,正欲運功用力掙脫之際,卻聽到耳邊傳來林江年的聲音。

  “你想傷害本世子嗎?”

  正是這話,讓紙鳶一怔神,不敢再用力,怕運功傷著殿下。

  但就在她還沒回過神來時,便感覺有什么溫熱氣息迅速湊近。

  徒然偷襲!

  心頭猛然涌現起警惕神色,意識到什么的紙鳶眼眸慌亂,幾乎本能扭頭躲避。

  “嘬!”

  臉上傳來溫熱濕潤的感覺。

  紙鳶眼眸突然睜大,嬌軀猛然一顫。

  下一秒,一股磅礴氣勢從她體內本能涌現。

  “哎呦!”

  “砰!”

  林江年被直接震飛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疼!

  摔的真疼!

  老眼昏花!

  林江年倒吸兩口涼氣,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睜開眼,便瞧見前方不遠處的那道倩影依舊站在原地。只是,情緒似乎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那張萬古波瀾不驚的清冷臉龐終于不復存在,此刻微微泛紅,似有幾分羞怒神色般,冷眸盯著地上的林江年,呼吸略急促。

  似有些無措,也有些茫然,整個人都處于不對勁的狀態。

  瞧見這一幕,林江年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回味起剛才的觸感……很軟,很嫩!

  只是可惜,她反應太快,讓她躲了過去。

  不然剛剛親到的就是她的嘴了。

  不過……

  能瞧見她道心破碎的這一幕,也算是得償所愿,目的得逞。

  “你竟真敢傷害本世子?”

  林江年收斂心神,臉上浮現問責冷笑神情:“還不快扶本世子起來?”

  紙鳶逐漸隱匿眼神中的情緒,冰冷的盯著他看了一陣。

  渾身上下宛如籠罩在寒冰之中,冷的讓人心驚膽戰。

  “殿下僭越了。”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林江年,冷聲開口。

  而后,轉身離開。

  “你等著吧!”

  林江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冷笑著,惡狠狠威脅道:“你逃不出本世子手掌心……”

  “這心法本世子就算是不練了,也得先把你給睡了!!”

  走到院子門口的紙鳶,身軀一頓。

  而后,加快步伐離開。

  “真絕情吶!”

  林江年躺在地上,半等到疼痛逐漸消散后,這才緩緩爬起。

  “下手真狠!”

  林江年揉了揉胸口,齜牙咧嘴。

  這侍女……果真夠狠!

  也真絕情。

  林江年輕嘆了口氣,正要轉身時,突然揉摸胸口的手摸到了什么。

  摸出來一看。

  借著月光,林江年看到手中的東西——一個精致的瓷瓶。

  里面是……藥?

  ……

  夜幕降臨。

  臨王府內。

  一道矯健的身影在黑夜中穿梭,悄無聲息落入院子里。

  隨后,快步走近房間門口。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任何人時,輕盈的翻進了房間。動作輕松,行云流水。

  寂靜的房間內。

  紅衣女子一眼便瞧見坐在桌前的林江年。她緩步上前,在他對面坐下。

  “如何了?”

  她習慣性開口,卻沒有得到反應,抬眸,這才瞧見林江年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

  似乎有些愁眉苦臉?

  “你怎么了?”

  紅衣女子瞥了他一眼:“發生何事了?”

  “沒事……”

  林江年嘆了口氣,擺擺手。

  這很明顯就是有事……

  紅衣女子深看了他一眼,不過并沒有多問:“你今天在跟紙鳶習武?”

  林江年點頭:“是啊。”

  “玄陽心法呢?”

  她又問道,美眸打量著林江年:“看樣子,練的有成效了?”

  林江年一怔:“你能看的出?”

  “不然呢?”

  她瞥了林江年一眼:“你今日相比起昨日,渾身上下精神煥發,氣血充足,這分明是練了玄陽心法才有的反應……”

  “等等……”

  她似乎想到什么,眼眸中略有一絲驚愕:“你難不成已經練出‘氣’了?!”

  林江年原本還有心想隱瞞玄陽心法的存在,卻沒想到被她一眼看穿?!

  林江年嘆氣:“算是吧,已經練出來了……”

  紅衣女子怔神,就練出來了?

  一天?

  還是半天?

  這家伙……武學天賦有點驚人啊?

  在片刻驚愕后,紅衣女子很快回過神來,伸出素手:“玄陽心法呢?”

  “沒有。”

  紅衣女子瞇眼。

  林江年指了指腦子:“心法的內容都在這里。”

  林江年自然不能輕易將玄陽心法交給她,這是他的底牌,不能輕易交出。

  因此,這是最好的解釋。

  紅衣女子想起林江年之前那變態的記憶力,也并沒有太懷疑。

  于是點點頭,道:“那你寫下來吧。”

  林江年:“……”

  紅衣女子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有問題?”

  “沒有。”

  林江年起身去拿紙筆,將紙張鋪開在桌面上,又瞥了她一眼:“幫我研墨!”

  紅衣女子一怔。

  使喚她?

  不過一想到正事,也就沒跟林江年計較。來到桌旁,開始研墨。

  林江年鋪開宣紙,提筆沾墨,腦袋思索了片刻,而后下筆。

  一旁的紅衣女子靜靜觀摩,當瞧見林江年書法龍飛鳳舞,下筆如有神,洋洋灑灑寫下。

  “字跡倒不錯……”

  她微微點頭,瞥了一眼林江年,不愧是讀書人。

  什么都可以模仿,模樣,行為習慣都能偽裝,但像字跡這種細節的東西短時間很難改變……那臨王世子可寫不出這等水平的字跡來。

  看來,他當真不是臨王世子。

  紅衣女子心中最后一絲懷疑消失。

  與此同時,林江年也終于停筆,深松了口氣。

  “好了!”

  紅衣女子緩步上前,目光落在面前的心法口訣上,目光也隨之逐漸驚嘆。

  “不愧是天底下頂尖的心法,能讓臨王成就一代大宗師的東西,果然不同凡響……”

  “這玄陽心法,當真玄妙無比……”

  紅衣女子連聲贊嘆,但又似乎注意到什么:“嗯?”

  “怎么只有第一卷?后面的內容呢?”

  紅衣女子疑惑抬眸看向林江年。

  林江年面不改色:“后面的忘記了!”

  “忘記了?”

  紅衣女子狐疑的盯著他。

  “真忘了……”

  林江年擺手,一副我真沒騙你的模樣:“我記憶雖好,但也不是過目不忘,哪記得那么多?能記下一卷已是我的極限!”

  “你要是還想知道的話,明天我再去如意樓,幫你把后面的也記下來?”

  紅衣女子沒說話,只是似笑非笑打量著林江年。

  林江年臉色不變,絲毫沒有半分臉紅。

  “不必了!”

  片刻后,她輕輕搖頭,目光淡然:“且就算,你記憶真不好吧?”

  看樣子,她并不相信林江年的鬼話。

  不過,也并沒有打算計較。

  “這玄陽心法的確是好東西,至陽至剛的心法,你若是好好練,將來成就恐怕不會低……”

  林江年瞥了她一眼:“你也覺得,我會成為高手?”

  “那是自然。”

  紅衣女子點頭:“這玄陽心法就算是給毫無任何天賦的人去練,也能強身健體,遠勝于常人。更何況,你天賦不低。”

  想起什么,紅衣女子又打量了林江年一眼。

  林江年卻突然道:“你很了解玄陽心法?”

  他原以為紅衣女子是沖著玄陽心法來的,因此留了一手,只將玄陽心法第一卷寫出來。

  原以為她還會繼續追問后面的內容,卻沒想到她并沒有再多問。

  這是什么緣故?

  并且……

  她怎么看起來對玄陽心法很了解?

  “有問題嗎?”

  紅衣女子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沒問題。”

  林江年搖搖頭,但隨即又猛然想到什么:“等等……”

  “你真的很了解玄陽心法?”

  紅衣女子不知林江年為何又問了一遍,抬眸,卻見林江年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那眼神……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她同樣瞇起眼睛:“有什么問題?”

  “的確有個問題想請教請教……”

  林江年輕咳嗽了一聲,問起:“聽說,練玄陽心法之人不能破身?”

  “有這回事嗎?”

  “不能破身?”

  紅衣女子一怔,又瞥了林江年一眼,像是意識到什么,眼神逐漸玩味起來。

  “你,在擔心這件事情?”

  “沒有,我隨便問問。”

  “真的嗎?”

  紅衣女子瞇眼笑了起來:“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

  “你這家伙,膽子倒還挺大?”

  “假冒的臨王世子,竟然還敢想著這種事?”

  林江年矢口否認:“你誤會了……我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

  紅衣女子聽聞,咯咯的笑了起來,笑的花枝亂顫,那精致的臉上玩味神色愈濃:“我倒沒看出來,你哪里正人君子了?”

  “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對你秋毫未犯,這難道不君子嗎?”

  紅衣女子冷笑:“你敢嗎?”

  “這不重要……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林江年沒跟她廢話,追問正事。

  “你是聽說跟你說的?”紅衣女子揚眉:“紙鳶?”

  林江年嘆氣:“還能有誰?”

  “她說的,倒也沒錯。”

  紅衣女子嘴角揚起,微微點頭:“的確,是有這個說法……”

  林江年臉上的表情一僵。

  真,真有?

  這什么玄陽心法,真是童子功?!

  “不過……”

  紅衣女子又輕啟紅唇,打量了林江年一陣,沒有繼續開口。

  “不過什么?你快說啊!”

  林江年連忙追問。

  急死他了!

  見林江年焦急神色,她臉上愉悅神色愈發明顯,半響后才悠悠開口:“玄陽心法作為天底下至剛至陽心法,若不泄身保持陽剛之氣,的確練功能事倍功半,對你極有益處。”

  “不過,這也只是對于初學玄陽心法之人而言……初學玄陽心法,還未能穩固心法內力,若是泄氣的確容易導致前期的努力功虧一簣,得不償失!”

  “但若你練成玄陽心法一重,能鞏固穩定身體內的‘氣’,自然也就不用再擔心所謂泄身了。”

  紅衣女子笑意盈盈的望著林江年:“只要你能練至玄陽心法一重,便可無懼了。”

  一重?

  林江年追問:“那……想要練成玄陽一重需要多久?”

  “因人而異。”

  “正常情況下呢?”林江年追問。

  “正常人的話,一年半載,三年五載都有可能吧……”

  紅衣女子似笑非笑:“當然,三五月也有可能,若是你天賦異稟,十天半個月也不是沒可能……”

  “一切都說不準,得看你自己了。”

  林江年沉默。

  三年五載?

  一年半載?

  他這連三五月都等不了的人……還要為了練這玄陽心法等個一年半載?

  這不是玩他?

  “難道,非得要達到玄陽一重才行?”

  林江年試探問道:“沒有別的辦法?”

  紅衣女子眼角帶笑,目光玩味:“怎么?你如此迫不及待了?”

  林江年否認:“沒有,我是替你著想。”

  “替我?”

  紅衣女子一怔,美眸眨了眨:“怎么個替我著想法?”

  林江年瞥了她一眼,緩緩吐出了一個名字:“許嵐。”

  紅衣女子臉上的笑容僵硬住。

  她這才想起了這件很重要的事情。

  許嵐!

  這個知曉林江年假冒身份的許大小姐,還是一個非常嚴重的隱患。

  前幾日,她讓林江年想辦法下藥將許嵐拿下,拿到她的真正把柄,將她變成自己人。

  但眼下弄這一出……

  他該不會是故意的?

  紅衣女子抬眸,卻見林江年擺手,一副我真是為你著想的模樣。

  這模樣,她莫名有點想打人。

  深呼吸一口氣,紅衣女子沉默片刻后才道:“倒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聽到這話,林江年眼睛一亮。

  他就知道,這女人話沒說完……她果然還有辦法。

  紅衣女子抬眸,靜靜注視著林江年的眼睛,突然開口。

  “你聽說過……玄陽圖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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