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勞累,好好休息。”

將鄭嵐送回鄭家,楊束走了。

鄭嵐微意外,她還以為楊束會在今天要了她,馬車上,他表現的是真的急切。

摸了摸有些麻的唇,鄭嵐斂下眸,混蛋,就不能溫柔點!

……

回到大宅,楊束去了浣荷院。

“媳婦,問過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蕭漪真有娃,至于這娃是肚子里的,還是蕭澤,就不知道了。”

陸韞抬起頭,蕭漪還真把自己搭進去了。

“查到孩子的父親了?”

“從蕭漪的行事風格看,她不會隨便同人生子,既做出了犧牲,就一定會利益最大化。”

“這孩子的父親,不是簡單的人物。”陸韞沉吟道。

楊束往一邊去了去,不在陸韞正前方杵著。

“韞兒,蕭漪連自己的肚子都能藏住,更何況藏一個男人。”

“我懷疑,那男的就不是自愿的,被她強的!”

“蕭漪大概率遮掩了面容,霸王硬上弓后就跑了,除非她自己說,不然根本查不出來。”

陸韞看向楊束,“你認識?”

“不認識!”楊束斬釘截鐵的否定。

陸韞眼神透著疑惑,“你剛的怨念很大。”

說的也頗具體,似乎事實就是如此。

“同為男子,我深切的同情那位仁兄。”楊束滿眼的悲憫。

陸韞掃視他,心里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夫君,你是不是……”

“我不可能!”楊束聲大了一分,“我這種武力值,身邊又全是密衛,絕不可能被女人強!”

陸韞美眸輕眨,好一會,她開口了,“什么時候的事?”

楊束整個人僵住,吸了下鼻子,他埋首進陸韞懷里嚎啕。

陸韞輕摟住他,大概猜到了,楊束在霜楓嶺被擄,到現在都沒查出來。

“媳婦,我反抗了!”

楊束肩膀一聳一聳的,他活這么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屈辱!

別的人被強,只是下藥,他是正面打暈灌藥!

侮辱性太特么的強!

拿他當什么!

能隨便蹂躪的雞崽子?

“嗚嗚嗚……”

楊束傷心的不能自抑,他的男性尊嚴,沒了啊!

“是蕭漪?”

“我不知道。”楊束緊緊摟住陸韞的腰,“臉不是,但那種驚人的武力和攻速,沒幾個女子有。”

陸韞紅唇動了動,到底沒問下去。

“即便是睡覺,槍也別離身。”

“韞兒,我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楊束嘴角緊抿,目色沉暗。

“用點蓮子羹?”陸韞沒再提蕭漪,轉了話題。

楊束搖頭,賴在陸韞身上不肯起來。

“我給你哼首曲子?”陸韞聲線溫柔。

見楊束沒反對,陸韞一邊輕拍楊束的背,一邊哼。

墨梅探頭進來看到這一幕,撇了撇嘴,姑爺多大的人,還要小姐摟著哼曲子哄睡,羞不羞!

吐了下舌頭,墨梅把手上的碟子端走了。

沒個半天,小姐是抽不出空閑了,她吃一半,給小姐留一半。

至于姑爺,才不留給強盜!

一曲停,楊束抬起頭,目光定定看著陸韞,一整個弱小可憐,“媳婦,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陸韞輕笑,“夫君平復的真快。”

環住楊束的脖子,陸韞將唇印了上去,他想要的,她都會給。

楊束手往上走,將吻加深。

“娘子,我打下的江山,只會是你我的孩子承繼。”

“這點,絕不可能改變,我可以用生命立誓。”

陸韞撫摸楊束的臉,眉眼間皆是柔情,“帝王,不可立誓。”

楊束再次吻上陸韞的唇,帝王的誓,要比尋常人更容易應驗,但負陸韞,楊束愿承受天譴。

墨梅回頭看了看,輕輕一嘆,小姐被姑爺蠱惑了,如今完全不分白天黑夜。

端起碟子,墨梅離屋子遠了遠。

……

齊國,桐郡。

將學堂打掃干凈后,吳生數了數錢袋里的銀子,去了街市。

選購了方便孩童抓握的筆,吳生進了茶館。

“吳先生,今日下學早啊。”

伙計認識吳生,迎上去笑呵呵打招呼。

“這兩天地里忙,孩子們沒來學堂,都在家里幫忙。”吳生隨伙計往空位上走。

“聽說了嗎?筠州打起來了。”

吳生剛坐下,旁邊的桌就傳來男子壓著的聲音。

“這怎么又打起來了。”

茶館眾人皆神色沉重。

“筠州離桐郡可不算遠啊。”

“沒幾天安生日子過了。”

“別想的那么糟,可能不會打到我們這呢。”有人寬慰道。

“即便現在沒有,以后也會打來的,桐郡這塊肉,誰會放過?”

“到處征兵,賦稅年年加,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桃河那片,聽說已經餓死人了。”

“餓死人多正常,現在誰家不是在勒緊褲腰帶撐著。”

“真想去秦國啊。”一青年無意識的開口。

茶館頓時一靜。

“我聽往來的商人說,秦國一日有三餐,餐餐白米飯,就是莊戶人家,都能季季扯布做衣裳。”

“沒生存能力的,國家還會幫扶。”

“剿匪都是真的剿,繳獲的銀子一大半都是用在百姓身上。”

“秦國的案子,審了再審,不會屈打成招,便是達官貴人,也不能輕易殺人。”

“秦國的律法嚴明,那兒的人,才是真正的人。”

“不會有鐵騎,繁華安穩,國家還貼錢給書讀。”

青年滿眼向往之色。

眾人端起大碗,默默喝茶。

“秦國并不排斥別的國家的人,與其等著屠刀下來,不如去試試?”

“別天真了,你知道有多遠?剛走出桐郡,你可能就被抓去軍營了,想去秦國,也得有那個命。”

“秦國建國一年都沒有,國庫怎么那么多錢?”

一人按捺不住出了聲,“我聽了確切的消息,秦帝打下的那幾座業國的城池,不光沒奴隸百姓,還給飯吃!待遇和秦國一樣!”

“不可能吧?這得多少銀子?”

“真真切切!騙一個字,我不得好死!”

眾人端起茶碗猛灌了口,這整的,他們都想拉秦帝過來了。

待遇不用一樣,一半就成!

“我記得秦帝姓楊,是楊廉的孫子,幾年前,就是個王八羔子,混的很,誰知道那是假象,實際胸懷大志,仁愛寬廣。”有人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