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侄子,情況你都了解了吧?”朱拓看向朱允炆,詢問道。

  “嗯,了解了。”朱允炆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朱拓說道:“這個案子,就到此為止了。本王只負責查案,不負責審案,三位大人,你們如今得知了事實真相,依大明律,該如何處罰?”

  三位大人相視一看,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畢竟這件事牽扯到皇儲之爭。

  處罰的重了,牽連到皇太孫,會不會引起皇太孫不滿?

  可若是處罰的輕了,牽連到肅王殿下,以肅王殿下的脾氣,不會當場揍他們一頓吧?他們老胳膊老腿,可經不住挨揍啊。

  不好判,判不了,不敢判。

  三人都搖了搖頭,來了一波拒絕三連。

  見狀,朱拓瞪了一眼,直接點名道:“詹大人,你是刑部尚書,你先說兩句。”

  詹徽暗自嘆了口氣,,不情愿的站起身,咳嗽了一聲,猶豫了半天說道:“咳咳,剛才肅王殿下講的很有道理,大家聽得很認真,明白了事實真相,接下來,我就簡單講兩句。”

  “首先呢,從這件事可以看出,肅王殿下是冤枉的,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的。在此,本官代表各位同仁,向肅王殿下說一聲,您受委屈了!”

  朱拓聽的滿腦袋黑線,娘的,這詹徽不會也是穿越者吧?

  “其次,在審理案件中,各個部門精誠合作,各司其職,案件審理的水落石出,離不了大家的共同努力。”

  朱拓敲了敲桌子,不滿的說道:“詹大人,本王是讓你說如何判罰,不是讓你在這長篇大論,給本王講大道理的。”

  “對,對,對。”

  詹徽趕忙點點頭,再度說道:“判罰一事事關重大,我刑部主要是偵破案件,至于如何判罰……下官認為,應該是大理寺的職責。”

  “哦?那李大人怎么說?”

  李仕魯狠狠瞪了一眼詹徽,好家伙,你不知道怎么說,就把我大理寺推出來是吧?

  抱著死貧道不死道友的想法,李仕魯站起身說道:“殿下,大理寺雖然有判罰的職責。可是這件事關系重大,不僅要讓陛下滿意,還要對百官負責,所以下官認為,由都察院判罰最好。”

  “哦?那楊大人站起來說一說。”

  楊靖幽怨的看著兩人,只好站起身來。

  對著朱拓和朱允炆拱拱手,說道:“這一次案件,我都察院前御史大夫來恭參與其中,為了防止有人說我都察院徇私舞弊,所以請殿下見諒,我都察院不參與這次審判。”

  “好啊,本王聽出來了,你們各個都有恰當的理由。”

  朱拓一瞪眼,罵道:“遇事推諉避讓,你們還是大明的官員嗎?你們對得起身上這身官袍嗎?簡直就是庸官,不敢作為!”

  三人耷拉著腦袋,顯得十分委屈。

  這種事,他們哪里敢摻和啊?

  李仕魯抱拳,嘆道:“肅王殿下,您何必難為我三人呢?干脆將事情稟報給陛下,請陛下裁決。”

  朱拓傲然的抬起頭,說道:“行了,你們別賣慘了。皇家的事情,不是你們能做決定的,父皇讓本王處理。但是本王也不擅長此事,皇侄子,你說說吧。”

  朱允炆深吸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好馬氏。我負有一定的責任,皇叔如何處置,我都甘愿接受。”

  在歷史上,朱允炆雖然有些愚鈍,但是品性還是很不錯的,知錯就改。遇到很好的建議,也會聽從。

  聞言,三位大臣又齊刷刷的看著肅王殿下。

  這可是皇儲之爭,現在肅王殿下站在了道德制高點,豈不是要乘勝追擊,一舉把皇太孫朱允炆拉下馬,踩著他的肩膀上位?

  那肅王殿下,會不會借此機會,大肆株連朱允炆一派的官員。

  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安靜到三位大臣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三位大臣想說些什么,活躍一下氣氛,可是皇儲之爭太過驚駭了,作為見證歷史的三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

  不過,好在這安靜持續的時間很短,便見朱拓敲著桌子,大聲說道。

  “就事論事,皇侄子手底下有這么多人,又不是他們肚子里的蛔蟲,怎么知道他們的想法呢?本王無意株連,只處罰有罪之人即可。”

  聞言,眾人表情十分驚訝,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肅王殿下,竟然如此寬宏大量?

  這可是皇儲之爭啊。

  你死我活的局面,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當年的陛下,可是冒著弒君篡位的嫌疑,殺了起義軍首領小明王,坐穩了起義軍首領的位子。

  肅王殿下身為陛下的兒子,竟然這么仁慈。

  “你們這是什么眼神?難道本王在你們心中,就是囂張跋扈之人嗎?”朱拓一拍桌子,大叫道:“本王又不是父皇那個昏君,難不成還會搞株連嗎?”

  朱允炆也是目瞪口呆的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朱拓。

  肅王……要放過他?

  朱拓冷哼一聲,繼續說道:“皇侄子無罪,又是關于他的妻子,本王也不便插手。這樣吧,皇侄子,現在你也知道了事實,就由你來處置吧。”

  朱允炆瞪大了眼,神色非常震驚。

  他在來之前,就有太監奉朱元璋之命,大致告訴了他事實的真相,他本以為,這會是一場針對自己的鴻門宴。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肅王殿下竟然要放他一馬。

  “馬氏的事情處理完了,還有來恭呢?此人三番五次的挑釁本王,還敢給本王下毒,要不是本王聰明絕倫,查清了事情真相,豈不是要蒙冤受辱了?”

  “你們說,該怎么辦?”朱拓看向三位大臣,警告道:“你們最好說清楚點,要不然本王把你們視作他們的同謀,一同定罪。”

  三人嚇了一跳,對視一眼。他們不敢給朱允炆下結論,可是來恭一個前都察院御史,他們的膽子就比較大了。

  “謀害藩王,依照大明律,是誅九族的重罪。如今證據確鑿,來恭自然是要認罪伏法,誅滅宗族!來恭本人扒皮充草,以警示不法之臣!”

  “沒錯,除此之外,來府的女人、奴婢充入教司坊。”

  “與來恭親近的官員,也一律問罪,抄家流放。”

  聽著三人的發言,朱拓皺著眉頭沉思,嘆道:“算了,刑罰不必嚴苛,只處置來恭一族即可。他的親人又不知道這件事,卻稀里糊涂丟了性命,何必呢?”

  三位大臣又驚訝的看著朱拓,肅王殿下,原來也是一位仁善的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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