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頭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泛起了一種微妙的小別扭。
他有事瞞著自己。
自己為什么會這么不高興呢?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蔣璐拽著她跑去食堂,翟清清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清清!”
蔣璐咽了咽口水,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一臉期待看著她,“雞爪呢?你不是說今天給我來了超級好吃的雞爪嗎?”
今天上午上早自習的時候,翟清清就告訴蔣璐自己昨天吃了一家巨好吃的雞爪,今天帶了幾個過來給她。
蔣璐是個妥妥的吃貨,聽見翟清清這么說,期待到了現在。
見翟清清慢吞吞的打開保溫盒,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蔣璐當下忍不住自己伸手將保溫盒拿了過來。
雞爪是今天早上奶奶王桂芝特意熱過的。
打開保溫盒,還有一點余溫。
雞爪又軟又糯,色澤鮮艷紅亮,夾在筷子上叫人垂涎欲滴。
見翟清清沒反應,當下,不等她反應過來,蔣璐就已經將這個雞爪塞進了嘴里。
唔。
入口軟糯好吃,入味極了!
關鍵是,蔣璐之前吃過這雞爪!
那還是自己爸媽賣盒飯的攤子買的,她還感慨了好久,說太好吃了,沒想到還沒等自己介紹給翟清清呢,她居然就自己買到了!
“我倆可真不愧是好閨蜜啊!”
蔣璐感慨說道。
她津津有味吃著。
可翟清清卻半點胃口都沒有。
蔣璐終于看不下去了。
她端起保溫盒,在翟清清的面前晃了一下,道:“還在想林楊的事情吶?”
冷不丁聽到林楊的名字,翟清清下意識愣了一下。
被人戳破心事,她有些害羞,面皮薄,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誰想了,你亂講,我才沒有!”
她小聲辯駁道,越說越心虛。
蔣璐笑了笑,將嘴里雞爪骨頭吐了出來,“你這滿臉都寫了兩個字——‘林楊’!再看看你的飯,都沒吃兩口!翟清清,你瞞得過別人就算了,你怎么瞞得過我?”
她拉長音調,揶揄道:“你承認吧!你喜歡上林楊啦!這么擔心他!”
這一剎那,翟清清只覺得腦瓜子里嗡嗡的。
像是一大團煙火陡然間在腦海里綻放開,絢麗奪目,叫她面前出現短暫的空白。
你喜歡上林楊啦!
短短七個字,像是帶著尾巴的流星,挾裹著巨大的沖擊力,一遍遍的在她的腦海里回蕩。
她靜愕許久,連呼吸都忘了。
直到某一個,她猛地做了個深呼吸,像是瀕死的魚,終于找回了理智。
而這一次,翟清清沒有否認。
她想了想,看著蔣璐,開口道:“他家里好像出了事,中午請假是因為這個,但是具體原因我就沒好意思再問了。”
蔣璐一樂,看了翟清清一眼,道:“別的就算了,想知道發生什么事情還不簡單嗎?”
翟清清一臉疑惑。
十分鐘后,趙闊就啃著雞爪,一臉喜滋滋的看著兩人。
“這什么雞爪啊?這么好吃?哪兒買的?我們學校食堂啥時候有這么好吃的雞爪賣了?”
蔣璐瞪了他一眼。
“真啰嗦,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
她現在還在氣頭上。
這王八羔子,昨天還說自己嫁不出去沒人要呢!
要不是有事兒叫他幫忙,蔣璐才懶得搭理他!
趙闊趕緊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這邊,蔣璐又夾起一根雞爪,像是逗狗似的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問你個事兒,答得出來這雞爪就給你了,成不成?”
趙闊腦袋猛點。
“啥事兒你問!”
趙闊一臉信誓旦旦,“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蔣璐一挑眉,“喲!還顯擺那點兒文化了!”
她嗤道:“沒什么別的事兒,關于林楊的,他今天中午請假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泡小姑娘呢?”
這話當然是激將法。
蔣璐怕趙闊和林楊一個邊,不說實話。
果然。
激將法對于趙闊來說無比實用。
聽見蔣璐的話,他頓時急眼了!
“哎!可不興亂講啊!”
趙闊趕緊幫著自家兄弟解釋,眼睛看著翟清清,道:“那是我林叔生病住院了,我林哥才請假去幫忙的,我傍晚還得幫他去擺攤賣盒飯呢!怎么可能去泡妞!”
趙闊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我林哥什么人啊?!天天除了念書就是掙錢,為了掙老婆本可真是用了心的!每天為了弄盒飯,四點就要起來進貨幫著家里頭干活,哪個有他這么勤奮?”
趙闊有些焦急,似乎怕翟清清不敢相信,沒等她開口,趙闊就發出了邀請。
“你們要實在不相信,那這樣,今天傍晚我去幫忙,帶著你們一起去成嘛?你們看了就知道了!”
得。
得來全不費工夫。
蔣璐看了一眼翟清清,眉頭挑了挑,“怎么樣,可以了嗎?”
翟清清一愣一愣的。
她終于緩過神,點點頭,將自己面前的保溫盒全都朝著趙闊遞了過去。
“行,那下午放學你帶我一起去,我也去幫忙。”
她認真說道。
趙闊說的這些,都是翟清清不知道的。
難怪他最近總是睡眠不夠的樣子,每天除了學習,更多的就是補覺。
尤其是早自習的最后十分鐘,他有時候犯困,總會站起來早讀。
翟清清時常心里頭嘀咕笑他。
小年輕貪睡睡不夠。
可萬萬沒想到,他的肩膀上,不僅僅壓著學習,還壓著家里的生活重擔。
翟清清一下子內疚又懊悔起來。
她怎么就沒能多關心他呢?
趙闊接過雞爪,喜滋滋的吃了起來。
蔣璐趕緊伸手去搶。
巨大喧鬧的食堂里,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和聲音。
獨獨翟清清。
一顆心早就飛遠了。
她想。
林楊現在究竟在干什么呢?
一定很辛苦吧?
…………
醫院。
林建國已經做完手術躺在病床上了。
他身上插了引流管,帶了氧氣管,穿著病號服,閉著眼正在休息。
人變老好像真的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林建國年輕時候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三四百斤的擔谷,咬牙就起來了。
可如今,他瘦了不少,病夫貼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空蕩,更是勾勒出嶙峋的肋骨。
他老了。
林楊忽然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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