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再看我了！看我一個孤苦老婆子也沒用，
因為看是看不出錢來的！我養老錢都被人偷完了！真的沒有！”
賈張氏一邊滿臉緊張的吼叫，一邊用手下意識捂著自己的一個褲兜，
仿佛把所有人都當成了傻子一般。
秦淮茹一看見到賈張氏這個老虔婆，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
竟然還死要錢，寧愿看著她秦淮茹去死，也不愿意掏出一分錢，
心里那怒火都快從眼睛里噴出來了，恨不得立馬跳起來，一口就把這個死要錢的貔貅老虔婆給吞了。
就賈張氏這種一到急診科就一毛不拔的死德性，她嘴里最疼愛的乖孫棒梗都遭不住了。
“奶奶！你這就有點過分了，我爹當時受傷進了急診科聽說就是因為你心疼錢，連墊付都不肯，耽誤了治療時間，所以他才早早就走了，
現在我媽這樣了，你還不想掏錢，你是不是想讓我也成為孤兒你才滿意？
這也沒事，我孤兒就孤兒了，但是你也不想想，我媽要是沒了，
到時候家里你去軋鋼廠頂班賺錢是吧？還是說你出去找工作賺錢養家？
如果你愿意這樣，那我沒話說，你就繼續藏著你那錢，給你自己買棺材吧。”
棒梗盯著賈張氏冷冷說道。
“乖孫啊，你可不能聽別人亂說，你爹那醫藥費不是都由軋鋼廠里出的嘛，公費報銷的，我當時是想著廠里出，那我還墊付干什么？是不是這個道理？
所以你爹那是命不好，就因為娶了你媽這個喪門星，被克死的，跟你奶奶我出不出錢有啥關系？
還有你也知道這是你奶奶我的棺材本啊？棺材本是不能動的，得留著買棺材！”賈張氏一說起這些來，立刻就顯得理直氣壯，義正言辭。
沒錯，在賈張氏的三觀里，她這么做是絲毫沒有什么錯的。
自從當初她存了這么多年的養老錢不翼而飛之后，
賈張氏現在再也不敢把錢藏別的地方了，她就每天隨身攜帶，
想著自己帶身上，總不會再有人來偷吧？
然后這又過了幾年，這個貔貅老虔婆還真的又存了不少養老錢回來。
屬實是個理財小能手了，阿不是，任何人跟貔貅一樣只進不出的話，那都是理財小能手。
沒毛病！
“奶奶，你不出錢是你的選擇你的自由，那我以后不給你養老也是我的選擇，到時候你別哭就行了，沒事的，反正你有養老錢自己也能過得很好的，我看好你。”
棒梗甚至是笑著說的。
但是賈張氏一聽棒梗這番話，頓時如墜冰窖，渾身一顫！
好家伙，自己最疼愛的乖孫竟然敢這么說？不給她養老？易中海老兩口沒人養老的慘狀每天都在賈張氏眼皮子底下上演著，
她現在腦海里一腦補自己老了的時候沒人養老的話，處境絕對比易中海老兩口要凄慘的多，因為人家至少還是夫妻兩個，能相互扶持一下下，自己就一個人，哪天病了躺在床上沒吃沒喝的，死了也許短時間內都沒人能發現。
這要碰巧是夏天的話，尸體在炎熱的天氣下逐漸膨脹，最終“砰”得一聲炸裂開來，滿屋子都是……
賈張氏再也不敢腦補下去了，她才不要這樣的下場。
所以最終她還是萬般艱難痛苦的掏出自己的養老錢，
把秦淮茹的治療費用給繳納了。
賈張氏在急診科親自拿自己的錢繳費了，這在急診科里司空見慣了，
因為你治病就得交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這對于賈張氏來說，可是劃時代的一大步！貔貅都能往外吐錢，就問你怕不怕。
賈張氏她心里早就已經心如刀絞了，那每一分每一毛每一塊都是她辛辛苦苦攢起來的，被別人，哪怕是自己第二媳婦花了，就跟在她身上一片片割肉一樣！
痛！
真的實在太痛了！
不管怎么說，賈張氏繳費成功之后。
秦淮茹終于能被護士連床帶人一起推著去做全身檢查去了。
而秦淮如的三個孩子，自然只能懷著各自復雜的心情，在急診科里焦急的等待著。
只有賈張氏還在心疼養老錢，想著等秦淮茹檢查結果出來，如果沒啥大問題，就跟她說說，那錢就算秦淮茹借的，發了工資得給她補上。
過了很長時間，那位主治醫生一個人拿著一沓子體檢報告化驗單子走了過來，
眾人先看醫生的臉上沒有絲毫笑容，反而是一臉的嚴肅。
他們齊齊心中一咯噔！
一股子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那個醫生，我兒媳婦應該沒事吧，一切都正常吧？就是鼻子流點血，頭有點暈，小問題開點藥吃吃就好了吧？”
賈張氏率先跑過去，一臉期待問道。
“小問題？你這位老人家的心態真的好，我一個人過來找你們，就是為了不讓患者看到化驗檢查結果，
你們作為病人家屬，我就直接把檢查結果告訴你們吧，患者的情況不容樂觀啊。”主治醫生拍了拍手里的體檢單子，嘆了口氣說道。
賈張氏還有棒梗幾人一聽這話，頓時都是面面相覷，心中一片駭然！
難道，真的很嚴重？
到底是什么病，讓主治醫生還得瞞著秦淮茹，先跟他們說檢查結果呢？
“那個……醫生，你就直接說吧，我年輕遭得住，我媽到底是檢查出來什么病癥了？”棒梗也湊上去一臉焦急問道。
醫生又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是腫瘤，而且不是良性的，已經開始擴散了，
現在必須先動手術切掉那個腫瘤，然后再安排化療，
不然的話，患者撐不了多久的，你們先商量一下吧。”
棒梗兄妹幾個一聽是腫瘤？那不就是癌癥？還不是良性的？擴散了？
這些專業名詞，平時跟他們八竿子打不著，只有說八卦的時候，從他們嘴里蹦出來，讓他們說得更起勁，就跟當初陳平安的老媽李秀芝一樣，
她就是得了癌癥，四合院里的那些街坊四鄰們，包括賈家所有人，都把這個當談資，一邊等著李秀芝病死，他們霸占陳家的房子，把陳平安跟周紅衣趕出四合院。
一邊在外面四處八卦，那叫一個歡樂。
萬萬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今天到賈家，現在這種事就直接砸到了他們自己頭上，他們再也笑不起來了。
賈張氏則皺著眉頭，直接拽著主治醫生的胳膊問道:
“醫生同志，什么腫瘤？怎么切啊？是不是切了就好了？那你們就快切嘛，切了我們就接兒媳婦回家，醫院太貴了，我們住不起的。”
“不是你這個老婆婆，我跟你怎么解釋呢？這東西不是說切了就立馬就好了的，我剛剛說擴散你沒聽到嗎？就好比是一滴墨水進了滴進了清水里面，
就叫擴散了，腫瘤細胞已經跟健康的細胞混合在身體里面了，
我們能做的就是進行化療，把腫瘤細胞跟癌細胞一起殺死，
但是這也會對患者的身體造成很好的傷害，也就是我們一般來說的絕癥，絕癥你總聽說過吧？”醫生也很理解癌癥患者家屬的情緒，雖然賈張氏很沒禮貌，
但是他也耐著性子解釋給她聽。
畢竟這是一個有些夫妻結婚三年了，都因為走錯了道而生不出孩子來醫院檢查問題的。
所以人家不知道腫瘤，癌癥也很正常。
“你說什么？絕癥？絕癥我當然知道，就是那種得了就要死的病，
我們四合院后院原來就有一家人里面有人得過，
但是這不對啊，我兒媳婦農村出生身體健壯，生孩子也是一把好手，人也在軋鋼廠里天天上班來著，這什么都預兆，就突然絕癥了？是不是你們搞錯了？我不信！”
賈張氏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絕癥這玩意就是字面意思，
李秀芝當時就是得了絕癥，他們就在那里歡呼，現在換秦淮茹得絕癥了，
賈張氏就徹底的懵逼跟恐慌起來了，萬一秦淮茹這治病什么化療一通折騰花一堆錢，然后最后人還是沒了，你讓她賈張氏該怎么活？
難不成真跟棒梗剛才說的，她去頂秦淮茹的班？她去軋鋼廠能干啥？車間工作她這么大年紀了肯定不行，難不成去軋鋼廠打掃公廁很養豬嗎？
賈張氏是真的慌了！她一輩子好吃懶做，早就干不動活了，她就想在家里躺著等人賺錢養她，秦淮茹這么好使喚的工具人可絕對不能死！
“婆婆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每一個癌癥患者的親友們在得知這個結果的時候，
都會跟你一樣的想法，人之常情，但是癌癥有時候就是這樣，
平時看著好好的，是因為那時候腫瘤還是良性的，沒有惡化，人體感受不大，
到了晚期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而且我們醫院現在用的也算是全國最先進的檢測儀器，
放在國際上也不算落后，癌癥這種事可是大事，
我們也不會輕易草率就出結果的，所以基本上不存在檢查錯誤的可能性，我希望你們還是管理好自己ide情緒，接受事實，想想接下來怎么辦吧。”
主治醫生也只能這么說了，因為在醫院里工作，又是急癥室這種地方，見過的生老病死太多了，這些話他都不記得自己跟多少病人家屬說過了。
“絕癥，絕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跟你說醫生，我們四合院后院有個叫李秀芝的，
那個寡婦之前也被醫院檢查出來說是絕癥，還住院住了挺長時間，
結果呢，反而是回家之后，直接被她的兒子，一個賊討厭的兔崽子給自學醫術給治好了，現在精神抖擻，容光煥發，那氣色比沒得絕癥前都要好看，
所以憑什么我兒媳婦得了絕癥就得認命等死？
我要求帶我兒媳婦直接回家，去找陳平安治療，這才是最好最省錢省事的辦法！”賈張氏猛然間大腦飛速運轉，竟然還真的總結出了一條戰勝癌癥的新道路。
就是關鍵的重點就在于，人家陳平安憑什么給你們賈家治療絕癥？
他難不成也是腦子缺根弦？他陳平安可是幕后大黑手。
“啊？老婆婆你是不是先坐下來緩緩？
我懷疑你因為悲傷過度，自己在腦子里開始了幻想了，根本就沒有這一回事，我不相信有人僅僅靠著自學，就把癌癥患者在家給治療好了，那不是天方夜譚是什么？
就算是醫療發展最先進的阿美莉卡，在這個年代都不可能擁有徹底治療癌癥的手段跟醫術。
也就華夏的中醫才有這種可能性，但那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國手才有的能力。
“所以老婆婆你說你們四合院里有人靠著自學醫術，然后人治好了他母親的絕癥？你不會是在講聊齋吧？”
主治醫生聽賈張氏說完，根本就無法置信，感覺這比自己聽天書還要離譜荒謬。
“這件事我奶奶可沒說謊，醫生同志，那就是我們一個四合院的，
大家都是親眼所見，附近胡同的人也都知道，絕癥確實被治好了。”
此時槐花也站出來一臉認真說道。
“呵呵，小姑娘不要人云亦云，要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這絕對是以訛傳訛，要么就是別的不為人知的原因。”
主治醫生也不會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他還是耐著性子說道:
“我在醫院里當醫生這么多年了，收治過的病人如恒河沙數，
癌癥的患者也不在少數，從沒聽說過誰能靠著自己的醫術就把絕癥治好的，
倒是時不時聽見民間常有這樣那樣的傳聞，什么偏方治好了絕癥，我只想說，如果絕癥真的這么容易就被中醫治好，那就不應該叫絕癥了對不對？
我覺得有些人要么被誤診了，所以他本身就沒絕癥，有的人確實絕癥，但是很可能極其罕見的是靠著人體自身很神奇的免疫系統跟心態自愈的，再多我就理解為江湖騙子了。”
“醫生同志，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們說的都是真的啊。”此時小當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好好好，就當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吧，那么我應該恭喜你們，
既然是你們一個四合院的街坊四鄰，他能治好他的母親，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治好你們的母親，反正我們醫院，或者說整個四九城的醫院，都不存在能治好絕癥的專家醫生。”
主治醫生也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跟絕癥患者的家屬說這些干什么？
這不是純屬自找沒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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