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悠然的緩步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
就在她快要擦肩而過的瞬間,宴墨堯上前一步下意識伸出手,可身后的韓敏敏,在看到夜悠然的那一刻,忽然往后瑟縮了一下。
被宴墨堯拽住的胳膊,瞬間暴露在夜悠然的眼中。
從她的角度看上去,就是單純的一個男人,在拉著一個女人的胳膊而已。
夜悠然輕笑一聲,晶亮的眸底閃爍著意味不明的神色。
像是委屈,但更像是看穿真相后的嘲諷。
“宴總,你每天挺忙啊。”
話落,夜悠然徑直從兩人身旁走過,朝著路邊大步走了過去。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宴墨堯太陽穴嗡的一聲,轉身正要追上去,可韓敏敏卻反手拽住了他,低低的喊了一聲:“表哥......”
宴墨堯這才后知后覺,他拽著韓敏敏兩三步跨上臺階,將韓敏敏往還未來得及離開的警官懷里一推。
轉身的瞬間,他發現夜悠然乘坐的出租車,已經開出老遠,他快走幾步,鉆入車內一腳踩下了油門。
夜悠然一直在催促著司機的速度,同時給夜曜陽去了電話,詢問宴曦月的情況。
曦月病房中的監控,早被夜曜陽攻破了。
“媽媽放心,曦月雖然還在昏迷,但是目前一切情況穩定。”
手機聽筒中,傳來夜曜陽稚嫩卻沉穩的聲音。
聞言,夜悠然長舒一口氣,掛斷電話前,囑咐道:“你和弟弟就在別墅呆著,哪里都不許去。等媽媽給曦月注射了新藥之后,就馬上回去找你們。”
“遵命!”
半小時后,出租車在科研室門口停下。
夜悠然讓司機師傅稍等一下,她快速跑進了科研室內,不到十分鐘再次折返,手中多了一個試劑瓶。
“去醫院!快!”
話音落地,出租車如同離弦的箭竄了出去。
不遠處,訂制的私人賓利正在不遠不近的跟著,駕駛座內的人透過車窗,看著夜悠然腳步匆匆。
他深邃的墨色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依舊踩下油門跟了上去。
出租車的速度飛快,不到半小時便停在了醫院門口。
夜悠然如同旋風般沖去了醫院之中,這會正是看病高峰期,電梯外面擠滿了人。
夜悠然余光掃了眼已經從電梯口,排到了大廳的隊伍,毫不猶豫的進了樓梯間。
病房中,小小的宴曦月正躺在病床上,秀氣的小鼻子中插著氧氣管,身上也連接著不少儀器。
她從小體弱,這一次被莫名下藥。
其實那藥本身并不知名,可惜曦月身體和一般人不同,根本承受不住,所以反應才會這么大。
一旁的護工趁著曦月還沒醒的功夫,坐在沙發上撐著額頭正在打瞌睡。
忽然,耳中聽到一聲開門聲。
砰!
聲音急切,護工倏地睜開眼。看到來人后,她立刻警覺的問道:“你是誰?”
夜悠然胸口劇烈起伏著,她剛剛提著一口氣,一路跑上了十二樓。這會看到曦月靜靜地躺在那里,像是一個精致漂亮的瓷娃娃,美麗卻沒有呼吸一般。
她心中一緊,一把推開過來攔的護工,大步朝病床走去。
“誒!你到底是誰啊!不說話的話,我可報警......宴總?”
護工大喊著,捏緊了手機正要報警,一抬頭卻看到了緊跟在后的人,吊在半空中的心,瞬間落回了原處。
宴墨堯冷峻的臉上,沒有多余的神情。
他揮了揮手,示意護工先出去,視線卻始終都凝聚在床邊的人身上。
明明只有幾天沒見,可宴墨堯卻感覺像是跨越了幾年,那種深入骨髓的思念,如同瘋長的種子,在心底快速蔓延出荊棘。
刺的他只想上前,將她抱在懷中。
已經撲到了病床邊的夜悠然,自然也聽到了護工口中的那一句宴總。
她眉峰微微蹙緊,只當宴墨堯不存在一般,快速的拿起掛在床頭的病歷單快速翻閱著。
然后又檢查了儀器上的各項指標,確定曦月只是因為藥物暫時昏迷,并沒有生命危險后,她長舒一口氣,伸手輕輕的摸了摸曦月蒼白的小臉。
“曦月對不起,媽媽來晚了。”
她低聲說著,話落徑直取出了一直護在懷中的新藥藥劑和針筒,麻利的將針孔扎進了藥劑瓶中。
身后,忽然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
“你在干什么?”
“下毒。”夜悠然面無表情的開口。“我準備下毒,把曦月給毒死。”
她說話毫不留情面,甚至語氣之中故意的敵意,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到。
話一出口,夜悠然抿了抿唇角,別過頭去。
身后,聽到夜悠然的話,宴墨堯無聲的自唇角扯出一抹弧度,他上前一步。
夜悠然以為他要阻攔自己,瞬間站起身,戒備的將針筒藏到了身后。
宴墨堯無奈的輕聲道:“我相信你。”
聞言,夜悠然本就急促跳動的心,忽然砰砰急速顫動了幾下,她被羽睫陰影覆蓋下的雙眸,飛速閃過一絲不明的意味。
就在兩人無聲的僵持之中,一聲輕微的嚶嚀忽然傳入耳中。
“唔......”
“曦月!”
“曦月!”
兩人幾乎同時回身,夜悠然不再猶豫,握住了曦月白嫩的小胳膊,將針孔扎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