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令夜悠然瞬間僵在原地，她不敢回頭，生怕看到曜陽委屈失望的眼神。
那將會是她這個母親，最大的失敗。
直到身邊的曦月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聲道：“媽媽，哥哥被撞到了！”
聞言，夜悠然猛地回頭，一片漆黑之中她清晰的看到曜陽正孤獨的站在電梯那里，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將他小小的身影，撞的東倒西歪。
“曦月在這里等著我，不要亂走！”
她只來得及囑咐一句，下一秒已經不受控制的朝黑暗之中那個小小的人影飛奔過去。
隨即蹲下身張開雙臂，將自己思念了這么久的小家伙，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媽媽。”
曜陽臉上的神情依舊有些呆愣，直到感受到熟悉的體溫將自己包裹時，他才驟然回過神來。
向來最堅強的夜曜陽，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抓住了媽媽的衣角，吸了吸鼻子后，將頭埋在了夜悠然的肩頭，小聲抽泣起來。
這時，頭頂的燈光忽然大亮，周圍嘈雜的人群也漸漸安靜。
刺眼的燈光，將夜悠然的理智拉了回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著劇烈起伏的情緒，輕聲道：“曜陽，你沒事吧？”
“有事。”
原本向來乖巧懂事的孩子，忽然冒出這樣兩個字，夜悠然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低下頭。
也是，她都把孩子扔給宴墨堯三年了，怎么還能期望兩個寶貝能原諒自己呢。
“那，那我先——”
夜悠然顫抖著聲音開口，原本想說她先把夜曜陽送回去，等以后機會成熟再帶著他和曜星一起離開晏家。
可話還未說完，曜陽忽然伸手死死的拽住了夜悠然的裙擺，指腹泛出青紫色的痕跡。
夜悠然眼神一顫，忙蹲下身與夜曜陽平視，“曜陽，你如果想怪我，那就怪吧，就是別這樣嚇唬媽媽。”
“我不怪你。”夜曜陽開口，啞著嗓音淺笑道：“我只是想跟媽媽在一起，無論你做什么，我和弟弟都會支持你。”
這話簡直如同軟刀子，直往夜悠然的心里面戳，夜悠然眼眶猛地一熱，淚水無聲的砸落而下。
到最后，夜悠然還是沒有舍得把夜曜陽給送回去，而是帶著他和曦月一起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之中。
兩個小家伙很久沒見，即便曜陽不是話多的人，此刻也拉著曦月說個不停。
再次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夜悠然心中一陣暖意上涌，讓兩個小家伙先去玩后，自己則一頭鉆入了廚房之中忙著準備晚餐。
房間中，曜陽和曦月正聊到了三年中，各自發生的事情。
聞到從縫隙之中飄進來的飯香味道，夜曜陽吸了吸鼻子，小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
隨即，他側耳聽了一下，確定媽媽正在忙著做飯后，夜曜陽立刻握住了曦月的手，一臉嚴肅的低聲問道：“曦月，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媽媽不是掉進河里，然后被炸彈炸死了嗎？”
聞言，曦月蹙著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但隨即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