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頓了下,說道:“這......湛總,最近陳光和楚懷生確實都沒有動靜,以資料上來看,他們一派平靜。”
湛言哂笑:“平靜?爭取付行舟的時候,可就屬陳光跳得最歡。”
“沒表現出攻擊性,就是平靜了嗎?那是蟄伏。”
他指著李承遞交的報告上的一點,緩緩道:“這里,表面上,一團和氣,實際,他們各自在頻繁溝通下部企業,頻率比平常時,要頻繁了多少,你對比了嗎?”
李承順著湛言指的地方看過去,陡然一驚。
“這......湛總......是我的疏忽,我立刻把資料再重新整理一遍。”
湛言抬手:“不用了。”
他將文件合上,倚靠在背后的沙發上,神態有幾分暗沉。
“再整理一遍,也只是炒冷飯。現在江城的局勢不太一樣了,這些人,各有心思,不得不防。”
“但是,他們也坐不住多久。”
湛言抬眸,眼中如同風云詭譎盡過,就像是所有風暴瘋狂爆發后沉淀下來,化為他的沉穩。
“沒動靜,一定是假象。所以,要做什么,還用我明白告訴你嗎?”
李承眼神一閃:“湛總的意思是,我們要看準他們下一步做什么......”
湛言投給他一個“不算太蠢”的眼神,吩咐道:
“好好盯著他們,有任何異動,都要追蹤痕跡。不要打草驚蛇。”
“好的,湛總。”李承低聲應。
桌上散開的文件被李承一點一點收好,他離開了別墅。
湛言則是慢慢走到餐桌旁,掀開了那碗面的扣盤。
面條還冒著熱騰騰的氣,湛言低頭看著,神色未明。
昨天的遭遇發生時,他當場惱火得要爆炸,去洗漱室瘋狂沖洗了好幾遍,才走出來。
可奇怪的是,當她端著一碗面出現在他面前,他的感受很怪。
認不清是什么,但氣發不出來了。
他拉開凳子坐下,拿筷子挑了一下,臉色一黑。
面條坨了。
......
林懷聽離開別墅之后,就直接去了醫院,在拜爾醫生的看顧下,哥哥的數據發生了細小的波動,雖然臉色仍然是很蒼白,但總體的變化都是好的方向。
很值得期待。
她想,拜爾醫生不愧是水平很高的醫生,她最近得了空都會來醫院陪伴著哥哥,和他一起度過白天有限的空閑時光。
這里很清凈,除了偶爾來查房的護士,沒有任何人打擾。
又因為是她自己一個人,午飯就選擇了醫院的餐,很清淡。
她從包里掏出一本書,翻開書頁,低低地為哥哥念著,想借此讓哥哥感知到她的存在。
雖然這個可能性微小,但她做這些事情時,心里十分滿足。
午后的陽光灑在她臉上,病房里一片安逸。
她該走了。
林懷聽眼中帶著柔和,上前輕輕掖了掖哥哥病床的被角,低聲道:“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下一次來陪哥哥的話,我會繼續念今天沒讀完的部分,好嗎?”
她靜靜地關上了病房的門,隔著門上的透明窗,能依稀看見門內的哥哥,他是在陽光下的。
誰說植物人就一定會失去全部的對外感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