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媽媽說完,見肖賀亦不自在地低下頭,嘆了口氣:“自己好好想想啊,現在你們的年齡也是剛剛好,要是......”
“哎呀,媽。”
見他媽還有長篇大論的架勢,他快速喊了停。
肖媽媽無奈,眼中意味明顯地看了一眼他。
包間里就那么大點兒地方,肖媽媽雖然是拉著肖賀亦去一邊說的,但并沒有刻意放低聲音,離得近一些,都能聽得很清楚。
湛言作為聽了全程的人,臉色也微微變了,不太好看。
他竟沒想到,還有這么一遭。
菜逐漸上齊了,肖媽媽熱情地笑著,和親戚們說話,肖賀亦的臉色自然了些,但湛言一看見他,腦海里就能自動浮現出肖媽媽說的那些話。
頓時,飯菜都淡了味道。
桌上的酒不論是勸的,還是敬的,他都喝了點。
這樣下去的下場就是,他喝了不少,人有點微熏。
對面離得不遠的座位,肖賀亦也在喝酒,半低著頭。
這場生日宴直到夜晚才散,親戚們都陸續離開,這其中也包括湛言。
夜色中,他靜靜望著車窗外,眼睛里有一絲看不清的朦朧。
別墅到了,湛言一路上了樓,停在了一道房門前面。
那是林懷聽的房間。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林懷聽在屋里一愣,起來開了門。
撲面而來的酒氣吸了一鼻子,林懷聽一下子就皺起眉。
“你喝酒了?”
問過之后,也不聽人回話。
他個子高,她得微微仰著頭才能看清楚他的眼睛。而此刻,他眼睛里的神色淡的不得了,一眼看過去,還能瞧見里頭映著的小小的她。
“你怎么了?”
他這樣一直不說話,還挺奇怪的,也叫她十分莫名。
湛言一直沉默,這沉默仿佛要地老天荒了一樣,就是只看著她,唇緊緊抿著。
林懷聽眼神閃了閃:“你醉了吧?要不回去休息?”
她剛想伸手把人扶走,就見眼前的人動了。
湛言視線垂了垂,原本按在門邊的手也放了下來,朝后收了收。腳退后一步,一句話沒說,自己轉身走了。
林懷聽:???
她愣在原地,看見走廊的聲控燈隨著他的離開從明到暗,一片空蕩蕩。
他到底搞什么?奇奇怪怪。
不過,既然人都走了,她也沒必要多管。
林懷聽想了想,還是關上門,重新躺回去。
時間不早,她明天依然有工作,得早點睡才行,可醞釀了許久的睡意,她才剛要進入夢鄉時,她的門又被敲響了。
不去看也知道是他。
林懷聽深吸一口氣,無奈地又起來開門。
這次,一對上他的眼睛,她積蓄的困意就都沒了。
湛言的眼常常是透著一股子嘲意,狹長的眼到眼尾成一條漂亮的弧度,一眼瞥過來時,極讓人有記憶點。
就像是現在,門外走廊的燈都很暗,屋里的燈影被她遮擋,他眉目深深,身形也像是要融于黑暗。
屬于他的清涼視線落在她身上,她聽見他低沉的、沒有絲毫停頓地說:“你要是喜歡肖賀亦,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