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們無事告免。”
“前輩說什么呢?”
耷拉著腦袋,剛洗完澡的夏千雪有氣無力晃動著,啪的一聲躺倒在了床上。
一個習慣性的側滾,她雙手抱緊了劍,軟絨絨的小腦袋輕輕蹭了蹭劍柄。淺聲細語間,福遛現在的免疫力已經點滿了。
“哦,晚間維護。”
聽著前輩刻板之語,縮著身子枕在臂彎的小腦袋,扣動著重劍,很快縮成一個小團子,愈發靠緊緩緩入眠了。
“前輩……晚安……”
“晚安。千雪,好夢。”
“嗯……”
福遛也美美地倒下,給自己開了一個休眠模式。
如果夜間沒有事情的話,偶爾休息一下也是不錯的選擇。現在有這么多書架,它們可以為自己分擔工作,眼下確實是休息的好時候。
看滿的絕佳影片,娛樂已經到頭,游戲的話,那就明天路上再玩了。清點完自己的游戲清單,靠在軟榻上的他,美美環視著空間,一個響指關燈完畢,今天結束。
“今天……月亮很美呀!好吃的……呼嚕嚕……”
輕言細語,呼嚕聲有點吵人,這一整天已然是拉了個滿滿當當,已經熟睡的夏千雪,福遛不想打擾這份恬靜。
他看著唯一亮著的屏幕上,甜美的睡顏。垂在一邊的發絲,誘使他抬手而去,又愣在半空,指尖一勾,淺淺一笑。
一轉腦袋,微微閉上眼睛,一切待到天明后再說吧。
呼嚕嚕……
不知不覺中,福遛慢慢也進入了夢鄉。
穿梭而回的時間,他好像看到了神帝,只是匆匆一睹的光景,就是覺得好像并沒有過去多久。
咕嚕咕咕……在軟墊上一翻身,迷糊的眼睛看了看屏幕,黑乎乎的樣子,一種違和感但是很奇怪,他即刻清醒了過來。
這種怪異的感覺,讓他異常清醒,不,應該是那傳動而來的靈力波動將他驚醒了。
那熟悉的往昔,被其擾動竟然回轉而來,連帶著記憶翻卷蔓延。
一激靈的福遛喃喃自語著,竟然這其中有一點點神帝的味道。以為是自己休眠睡糊涂了他,再三感覺了一下。嗯,確實沒有錯,這靈力中有一點淡淡神帝的味道。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之前的這股靈力竟然突然一瞬消失了,無影無蹤。
啊咧咧,是本座現在神經質了,還是被千雪所傳染了?
正如此想著的他,此刻竟有一道更為明確的靈力,順著之前那道靈力卷席而來。
嗯。沒錯,的的確確有一道靈力流過了,劍身在這些時日的修復中,他對外界的敏感度,可不能同日而語。
微微發顫的劍,翻身而起的福遛,這下是徹底醒了個七七八八。
品味著剛剛的那股靈力,畫面轉動的視角,福遛觀察著四周。這股明確的靈力是順著之前那股靈力所建立的通道紛紛而來。
溫熱的感覺。夏千雪呢喃低語著。
“唔……有點熱,前輩?也醒了。”
“嗯,千雪。”
“前輩,感覺到了一股靈力的流向。”
夏千雪低喃自語間,又感覺到了有一股全新的靈力奔騰而來。
炙熱的感覺,有點溫熱,讓夏千雪若有所察看向了自己的手臂,其手臂之上漸漸浮現而出了一個鮮紅的云紋符印。
“啊咧咧,這是……”
倒吸一口涼氣的福遛,凝視著這個符印,不由地苦笑一聲。這還真的是屬于在下,獨記得的一份記憶。
眼前熟悉的印紋,正是神帝在當年破天之后所撰寫而成的一本巨著,那便是十誡九法。而在這一巨著的封面之上,他所刻下的鮮紅之紋,就是這一枚。
“千雪,這是……”
待其出聲之時,他的心中其實早有所感覺。先前那秦風所說的誓約之人,就讓福遛隱隱有了這一想法,現在這一想法愈發的強烈,映照了起來。
無他只是因為神帝那所書之巨著,與其是著作,不如說是是一個非常強力的神器。自書寫成那時的夸張程度,甚至很難讓其存在于世,所以要拘束這股其中強大的靈力,就刻上了這更為強大的紋進行封制。
此厚厚一大本的卷宗,其被拆分成了封面印紋的上下兩卷,每卷各記錄五誡四法。但有一法視為秘法,不為外界所傳,乃是神帝與斷罪人們的約定之法。
當然這是現代的稱呼。
在他們那個時候叫二約,這一秘法也同樣分為了上下兩卷,也就各是五誡五法。上約,末尾是神帝與斷罪人之約;下約,末尾是神帝與處刑人之約。
所以這上下二約,也是分別交給了初代斷罪人,以及初代的處刑人。一為人族,一為異族,希望他們通力合作。
但自從交出之后,福遛就記得他們兩邊雖然對外通力合作,但內部矛盾頻頻,沒曾想在千百萬年之后的現在,竟然已經合并了在了一起。而且也不再分區分人族與異族,處刑人抑或是斷罪人也不再是對外正式名號,反是轉化成了更為統一的刑堂修士。
其中的至強者,甚至被冠以刑堂首座的美譽,那當然這些是后話了。
說回那上下二約,合稱的那方神器,其之所以為稱為神器的一大原因,是因為其行文逐條皆是由神帝過五關斬六將,所留神明之血構成。
也就是絕對純度下的世界之塵當筆墨,所擁有誓約之力與分裂之力,算是其最大的特點。
所謂誓約之力,則是在那個年代,但凡要想成為斷罪人或處刑人的一大傳承。如果沒有誓約,就稱不上配不起這個名號。
但是現在這一個流程,似乎隨著統稱邢堂修士后也被簡化了。
直至此刻福遛才知道,之前自家以為的被簡化,完全不是這一回事,而是被隱藏了起來。原先被稱為罰者的無名小卒,成為了現代修士對邢堂修士的印象群體。斷罪人與處刑人,被內部稱為誓約者潛藏在其中。
至于這分裂能力,則就變化萬千了。最直觀的就是——二約其正本只為一本,但可以分裂成無窮無盡的拓本。
而每本拓本都擁有那么一縷神帝所賦正本中的能力,所以恐怕剛剛所傳來的那股淡淡的,非常微弱的神帝靈力氣息,就是出自于這分裂而成的拓本之手吧。
如果真要是使用正本,其靈力的氣息應與神帝無異。哪怕過去了千百萬年的靈力消逝,若是被好好保養的話,那靈力產生的實感也是一個出塵,遠非這些拓本所能比擬。
“唔……呃……是誓約召喚來了。”
夏千雪看著手臂之上浮現的云紋,斷線良久才找到了記憶,即刻翻身而起,回應著福遛之前的問話。
“沒毛病,看來小千雪是自己知道呀。”
“嗯。前輩,谷妍姐當初,呃,很久前和千雪說——以這樣方式加入刑堂的話,可以更為好的保護千雪。”
“嘛,這個……鬼才!監守自盜嗎?確實是超拉風的辦法了。”
福遛現在可以蓋棺定論了,在如今的世代,刑堂定是分成了兩部分。
一是為世人所知的普通又高大,由世人熟知的邢堂首座,所帶來的偉岸形象;二是那些隱于市井的誓約者,所守護的舊制。
那天在支部長的那間房子,擺著的畫作,種著的四季苦情樹,興許就是如此吧。
而想要從若干刑堂修士,變成真正的斷罪人或者處刑人話,其差別一定就是這誓約吧。
“前輩。要出發了呢。”
“嗯,既然是誓約召喚的話,說明要有大行動了呀。”
“嗯,游戲開始了。”
夏千雪將一個多寶袋放在桌子上,這是此前一溜子的多寶袋中,唯一個另外的存在。
“這個多寶袋是……”
“嗯,除去那些被前輩稱為遺物的話,能開的有三個,一個是昨日谷妍姐交予的,其中放好了衣服以及糖果。
還有兩個,一個是被福遛吐槽充滿兇獸味道的袋子,還有一個就是這個了。”
正倒出了袋子,出現的一整套全新的衣服,這是畢谷妍特意交代要獨立存放的一套行動服。
全新的衣物以及裝備,其中還放著一雙閃亮亮的銀靴,以及一地崩碎破裂的鋼鐵碎渣。
“呵呵,千雪,這難不成就是黑歷史的證據,留下了不少,也是不錯的伙計了。”
心疼劍的福遛,在那兒絮絮叨叨的,而夏千雪的注意力全在了衣服之上了。
她一把抓起,抖了抖衣服嘩啦啦掉下來的碎渣,滿是碎裂的刑堂之劍的殘骸,應該是被千雪一起存放在這多寶袋之中,估計她也忘了這一茬,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眼神略顯尷尬,面無表情認真甩著呢。
總算確認抖干凈了之后,這才看清了全貌。一襲白色的云紋,鑲嵌在淺藍色的硬質皮革樣外衣之上。
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有袖口與領肩的的少許裝飾,袖口一圈黃色的系帶,領尖只有同樣的一縷云紋。
夏千雪蹩手蹩腳穿著衣物,不太習慣于這種有些緊身,富有各式靈力陣法的寶衣。其實是和那些宗門修士,所穿的衣服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其中隨著級別的不同,刻下的法陣更為強力罷了。
眼前的一整套,連福遛看了都不用感嘆,這算是他看到現在最能入眼,可以被稱為裝備的一套裝備了。
“千雪這邊,是應該扣在這里的。靈力的陣法是從這里觸發的。”
福遛看著她憋手蹩腳的動作,輕輕笑出了聲。顯然,千雪還是第一次。
“千雪,速度不要太慢,別成了吊車尾。”
福遛出言提醒的聲音,千雪立刻倒騰明白了起來。加快的手速,總算是麻溜地穿戴整齊了。
嗯,威嚴滿滿的樣子,在夜色下那雙淺藍色的眼睛,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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