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
劇烈的晃動,攪碎的大門,山崩地裂。
“哈哈,老夫刺中了一個。”
“啊,老潘子!你咋回事?咋跑了一大群,怎么辦呀?”
“收尾的事情,又不是交給我。”
“你呀!哎,那我就此啟程,這邊就交給潘大哥了。我得去回邢堂復命,親自追剿,真的是的……”
“拜托嘍。”
“呃,你這滿身肌肉大漢,都辦成這樣了還笑得出來,真的有些奇怪。”
“去吧去吧!拜拜了,我會讓執法堂給你們一個滿意裁決的。”
另一邊踉蹌身形,沖出靈力之門的眾人立刻開始了奔襲。
“好晃好晃呀,是父親。怎么了?這是……”
“父親,你剛剛……那些聲音是……”
“沒事,走吧。”
“那……我們快點走。”
他們逃離了宗門,一路上父親告訴了她:“為父犯了錯,是不被允許的錯誤,但是巧兒不一樣,你還有更美好的未來。”
靈力之風,轉瞬而至。
“這些人跟的真快呀!”
蕭野竄來的身形,輕言道:“估計是之前逸散的靈力波動,引來的尾巴吧。”
難耐的氣味,交戰的聲音,靈力之門的距離只是讓眾人來到了極遠處。要徹底擺脫追蹤,還需要繼續向前再向前。
但那難耐的氣味,此時才讓洗巧兒明白,那是血腥的氣味。
幸好早有計劃,在柳青關以其他身份過關后,混入一望無際的叢林,遮蔽身份努力向邊境線進發著。
“宗主,尾巴要處理掉嗎?”
“身后的尾巴?”
宗主抹了抹脖子,“是呀,只能分出幾人做掉尾巴才能按計劃擺脫這片區域,這會兒離那邊境線應該不遠了。”
加快的腳程,隨著處理尾巴的隊伍一去不返,一種氣息盤旋于眾人之中,糟了……糟了……這種感覺越來越不好了。
但宗主卻不為所動,其極目遠眺,他們離邊境線越來越近了。
“巧兒可以自己走。父親,我們再走快一點吧。”
“沒事……‘
“蕭野!”
轟!
靈力爆發的瞬間,之前還對著她有說有笑的一群修士,瞬間葬身于了烈火之中,呼喊的聲音,一群斷罪人,頭戴面具,運起靈力。
火海,各色的光華,無風涌起的靈力,巨大的動靜一瞬間爆裂而起。
“還差那么一點路了嗎?”
一抹額頭崩裂的傷口站起的石澗,立于戰場中間,就如之前的大長老那般屹立在眾人之前。
他扭頭摸了摸洗巧兒的腦袋。
“巧兒,父親我只能陪你走到這了,從這里到自由世界的一小段路,就需要你自己去走了。”
這是身負罪責的他,最后能為巧兒做的事情了。
“請在自由的世界中隱姓埋名,幸福的活下去吧!”
巧兒看著父親,沁出的淚水。
“父親沒有錯,都是巧兒……”
“唉,巧兒就是這一點,讓為父放不下呀。”
“蕭野!”
呼喊的聲音,石澗運氣靈力一沖地面橫飛而起。
“而等小二且與老夫一戰,巧兒!就拜托你了。”
最后響起的聲音,巧兒跪在了地上。
“父親——”
一手抓起洗巧兒的蕭野,騰飛的靈力肆意而出,唯留下那漫天的笑聲以及那高大的背影。
“走!”
“蕭野!放開我!”
不曾回頭,身后跟來的一眾修士擰成一股,一往無前突破著,他們向著那邊境之線發起了最后的沖鋒。
在這一刻,他們融為一體,點滴的記憶成為了她的腿、手臂、手指、性命和多寶袋。
“如此,就不虧欠了吧……”
“小小長女大人,請務必幸福的活下去!”
樹影閃過,一瞬間從眼前所掠過的地方,再也消失不見。
石澗打量著眼前諸位修士,隨手一拍身側的刀匣,輕手一握,閃過的銀華。刀影斬下,激烈撞過的靈力,隨手一撇,地上的塵煙盤旋而起。
涌動的混亂靈力,恐怖而張揚。
石澗抬起的眼眉,眼前七位頭戴面花,身著統一戰服的斷罪人修士,他不覺冷哼而起。
“呵呵!就是爾等七個小兒,要取老夫的性命嗎?”
沉默不語,慢慢收縮的陣型,群攻而起。
“哼!就知你們也不會回話。不過老夫做為丹草劍閣第六代宗主,石澗是也。當年也是親自直面宗主之人,不知那柳青現在的小兒今日如何?”
沉默一聲,變換的隊形,一聲令下。
“嘉蘭刑堂,參上。”
剎那間閃過的刀影,叮叮叮叮身影纏繞。,
“呵呵,痛快啊,這一刀不錯,不錯!不過,丹草間閣,全體都有!”
蒼勁有力的呼喊聲,不斷響起的爆炸聲,在其面前為之失色,被突襲而一時沖散的修士群,附和起了更激烈的呼喊聲。
“小伙子們氣氛不錯呀,哈哈!我們丹草劍閣之人,可是不會退卻一步的。內門守前排,外門守后排。多余的話老夫不說了,為了巧兒,殺吧!”
喊打喊殺的聲音,一時魚貫而起。
“怎么辦?”
“上吧。一隊三隊左邊;二隊,六隊右邊。眼前的這老匹夫還是留給我們幾個吧。”
面具中回蕩的聲音,流影一瞬剎那閃過。在戰場上呼嘯吞噬一切的靈力。丹草劍閣的修士們,雖然疲倦與困乏,激昂的戰意,一時間整齊沖鋒的人群呼嘯而上。
斷罪人這方,雖率先掀起了混亂,所造成的遠程靈力輸出,只產生了微妙傷亡,但并未能打擊到他們的戰意。
距離稍縱即逝,進入了白刃戰的距離,雙方各個修士所撐起的靈力護具,正撲閃的大刀,所過之處滿是刀光劍影。
相接后形成的戰團,地面皸裂,血流伴隨著不斷堆砌的零部件,森林寸寸崩壞。
一追、一逃、一閃、一砍間,四處打的火熱,對對碰起來的瞬間,石澗單刀橫砍,硬是再次與眼前的七人們打了一個平手。
接下一招,被拉開的距離,他不由仰天長嘯,一擼那蒼白的長須。
“哈哈!痛快呀!沒想到天命之后,吾也能感受到如此暢快的戰斗。啊,爽了,真的爽了。
不瞞你們說,我的天命還有二十多年罷了,這點時間對我們修士來說,也不過只是匆匆幾年。幾位,要不再來一點人,樂呵樂呵。”
喊話間,幾位斷罪人的修士互望了一眼,眼光中燃燒的火焰。再次揚起戰勢,激烈的砍殺中,裝備完善、狀態上佳的斷罪人一方,已經在各處戰團處于上風,優勢下壓制起了對方。
又一個眼神之間,斷罪人方開始輪替,收縮戰線,撤下來的數人加入到了新的突破戰團中,集中力量準備起兩翼夾擊的攻勢。
正面開始全力施壓下,隨著丹草劍閣多位主力修士被斬于陣前,被迫收縮了起來。
“宗主!”
呼喊的聲音,一名弟子大聲疾呼。
石澗閃過的刀影,再次擋下一擊之時,快速斜眼看了周遭一圈,暗自背過的一只手,微微向前比了一比。
隨眼轉過的視線,幾名修士立刻起刀突進的同時,又有數名修士且戰且退,向著樹林深處迎擊而去。
愈發收縮的戰團,很快將主力的數十人徹底被包成了餃子。
“到時間了,走了多少?”
“三四十個吧。”
“嘛,夠了。”
“剩下的老人們,怕嗎?”
“哈哈!能和宗主大人在一塊砍殺,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來呀!痛快!”
“嘛,也是,反正從那扇門之后,大家也都有決定。”
“那年吞并之戰,我們就是將死之人了。就是老石當年提拔我們多好。”
“就是!早知今日,何必彎腰接受停戰,讓那小兒當了三長老。”
“哈哈!那以后,我給你們一人一個長老當當!”
嘻笑攀談間,石澗一臉的輕松,隨手揮刀。
“那么,我們還得拖得更久一點。老夫當先!”
話音一落,他奮力揮砍間,震撼的大地,裂開的人群,硬是在餃子上挖了一個大口子。
“爾等小兒不是要取我性命嗎?與他們混在一起干嘛?過來!比劃比劃!”
擺過的手,石澗一竄身形,橫劈開闊的戰場間左右橫移騰挪,硬扛著眼前十余人的猛烈進攻。
“嗚呼!真是盡興呀!”
呼嘯間,硬是將眼前一眾人等逼退了幾步。
“一隊還有多久轉移?”
“到預定邊線了,一隊已經撤回來了,那幾位也已經支援上了。”
“好,是時候結束了嗎?”
面具中急速傳音,似乎被看穿了想法,石澗他很是挑釁地用力揮了揮手中的大刀。
“知道嗎,爾等小兒,老子的這柄刀。在我們丹草劍閣傳了數百年,但是我可能是第一個用這柄刀畫上句號之人。”
感慨間,一時濺起的涼意,充滿了太多的傷感,回頭甩過的刀影,呼嘯間又有那么一些沉寂的感覺。
“嘛,最后幾次,那就好好的玩玩吧!”
亮起的刀影,血色沒過其上,身形變換隨心所欲,細草搖曳,荒原獨秀,是正兒八經的丹草劍閣的密傳刀法。
今天可能是它最后一次揮舞的時刻,這十幾人之中,石澗眼中瞅見一人的空擋,順勢而為的刀勢,刀光劍影徐徐落下……
“不好!
呼喊的聲音,拉出的血線,一瞬之間刀起人落,橫飛的首級,二人瞬間斃之于他們的眼前。
“怎么樣!后輩們,來呀!”
狂莽的呼喊,越發聚集的斷罪人,不遠處漸漸被消磨殆盡的餃子團。人影相會之間,石澗猛吐一口鮮紅,抹過嘴角間,看著眼前三四余塊零部件。
“哎,才三四個嘛,不夠啊,再來!再來!
“隨機甩過的刀影橫沖而入,陷入了戰團之中,左右的劈砍間,身上的傷口也愈發猙獰,血越流越多。
“真的是老了呀,可惜了!”
晃動的眼目中,手起刀落,晃蕩的戰團他已經感覺到了那冥冥中的感覺已經悄然而至。
如果放在一百多年前的話,石澗他絕對不會相信,那幾位所謂過來人說的話。
“說起來,那年在天城,在二級宗門挑戰中……那老匹夫還活著的時候,啊!現在的宗主大人,得其恩蔭應該過得很好吧。可惜我這愿望實現不了嘍。
老伙計,再陪我瘋一下吧!”
呼嘯而過的聲音戛然而止,被刀插過的腹間,刀影隨即一收,向著自己的體內狠砸而去,剎那破裂的丹田,凝聚多時的靈力……
“那……老匹夫……我也來了……”
嘶吼中,聚集的斷罪人,一瞬間要向后撤的同時,劇烈的混沌帶著畢生的靈力,四周的靈力流即刻摧枯拉朽般的爆炸了。
震顫的大地上,天上浮現出了單色的波紋,所產生的沖擊波,讓周遭的一切化為了虛無,席卷了一切的空白,讓至純至凈的靈力緩緩灑落地面。
剎那變得真空的戰場區域,沒有聲音,開合的嘴巴,壓過的人影、撲閃的瞬間。那精巧面具下晃動的眼神,騰飛而去的人形,猛地砸在了她的身上。
塵土飛揚,被蓋得嚴嚴實實,模糊不清的身形,思緒斷裂。
“老夫,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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