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死宅之劍與修仙少女 > 第二百六十九章 推心置腹
  眼神黯然流轉過,那如電目光看破了這一片的虛妄。聽著潘龍的這一席話,泰隆饒有興致看向了他。

  “那么……我想請教一下,相比我們的利欲熏心,最先離開的君子,反倒是一直注視著。說吧!是不是也想在什么時候,來攪上這么一二?”

  “我?算了吧,我肯定是永遠在這總府里好生歌舞升平嘍,哪想管這些事呀,就像學院長那樣。

  學院長不也是這樣,在名為學院的地方好好生活,與那一堆老朋友嘻嘻哈哈,直至到最后的時候。這何嘗不是一種安逸的享受?”

  掠起話語,聽得學院長略有苦澀。他禁不住偏過腦袋看向了店鋪后堂……那個正在休息的老人。

  他不會說,這家面店也是曾經故友之一的親屬所開。沉默間,那心緒里永遠說不出的話語,心里的這份痛,也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去表述。

  這一切的一切,用他們的說法,可能就是四個字——緣起緣滅。但這種說法卻又讓他難以接受。

  因為他一直很幸運。一直在最關鍵之時能夠突破,能夠在我等這個壽元再添上那么二三年。

  但是正是這份存活,就像是被詛咒那般。茍延殘喘一直是建立在他們的絕望上,壽元與苦痛,他真的看了太多了。

  “我說……談小家伙的事情,用不著扯咱們三個人身上吧,何況扯再多,她的想法才是你們建立一切的基礎。

  更別說……我已經厭倦了,厭倦了這苦痛的宿命,厭倦了這作為修士的生活。而每一次送別之時,我總會在想。天哪!什么時候才會輪到我。然而這時候才會兀自一笑,因為天已經不存在了,不是嗎?”

  學院長那很難得的自嘆獨飲,酒杯輕輕勾過手,哪怕是非常平淡的茶水,卻被他喝出了一種再多的酒水也澆不滅的感覺。

  學院長轉過視線,看著泰隆與潘龍,他們又何嘗沒有這份煩惱?又何嘗沒有未盡的苦痛?絕望過的時候,那日子實在太多……所以說修士呀,其實就是這么一種,活得越久,看得越久,才越絕望的感覺呀……

  但此時此刻,他們不還互相擁有著彼此嗎?微晃神色,潘龍伸出的手想要拍拍其肩膀,然而這頓住的手,太明白其肩膀上所背負之物。

  泰隆勾手端起茶杯,看著同樣茶水,爽朗地笑了。哈哈笑聲,令他們微震一時,學院長看向其的神色里,早就了然于此。

  泰隆呀,還是……那副豪爽模樣呀!

  “哎!所以說……說開來不就好了嗎?偏要搞得這么沉默,你來一刀,我來一刀的,又有多大意思?咱們四個呢……無話不談,怎么現在成這樣了?難不成你們倆真懷疑,這一人……真是我們四人之間?在這群僵臥之人中呢?”

  泰隆的一席話,互相交互的眼神,顯然彼此之間也有著這么一番相同的想法。而泰隆風輕云淡地推出的這一手,很是平淡地接受著他們兩人投來的審視目光。

  再次化為了沉默,只是這一舉手,一放杯盞,還有這么一陣笑聲,每一份都精準無比地撼動了他們的思緒。

  那永遠失去的過往,宛如那塊大陸緩緩回歸而至的一年之旅。太多的記憶,太多的想法,就這么冗長而不平淡地交錯在了一團。

  而他們終歸,不過……只是一名普通的修士。或戰斗,或發展著自己所想要走的路,抑或是平平淡淡度過這一生。但每個人心緒里的那種想做些什么祈愿,很可惜,最嘲諷的莫過于……

  當他們離開那塊大陸,不再返回,就像一個逃兵似的慢慢逃回了這塊龜縮之地,又因為這宗境四方,這連綿不止的事情呀,逐漸也與其融為一體。

  再也無法離開之時,這笑容呀……最終那笑容里又帶著多少份難以釋懷的情愫呢?而他們幾人所失去的,又何嘗不是這些。

  無法豪爽,也無法直視,更無法去明確表示。相望視線,所以這笑聲呀,叩響著心扉,從一切開始的地方,撲騰而出按捺不住。

  空空如也,空洞之人,原本那美好幻想,漸漸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力量。依舊在牢籠里掙扎,卻一點點化為了最善于爭斗的樣子。

  在不經意間丟失了夢,雖然只剩下了那么一小半了。但這笑聲,依舊來自于這最初。最后那倆人也哈哈一笑,旋即遠遠招手。潘龍最先喚來了店主,讓他快快上來一些好喝之物。

  從后堂席卷出的清風,咋咋呼呼地跑來。店鋪中,安靜與這份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詢問聲音依次遞上,乘風而去,即刻為他們去準備一二。

  漸漸被帶起衣袍,那系在衣袍上擺動的暮鈴,唰唰響動碰撞不已,這是祭奠亡者的聲音,也是這春日的聲音。

  他在哪?其實并不知道,但是那一瞬晃眼的扳指,卻是讓他們幾人,都明白了些什么?然而就是如此,也有這么一個人那樣笑著。他就是泰隆,如此一笑,當即帶出話題。

  “哎,我這里可就麻煩了,就來一些普通的,以茶代酒也不錯呀!你看如何呢?”

  學院長咯咯一笑,不由探了探頭。

  “我們仨都以茶代酒。不一樣嘛,反正那么久的交情了,還差這一頓?”

  霎時由心而動,不同樣的傾訴,就像是回到了那小小的搖擺小舟。不同的傾訴,好像回到了那塊大陸之上。

  可惜時間都已經回不去了,但人還在這里。或爽朗、或愁、或沉默不語。但再多的沉默,又何嘗不是這一杯清茶就可品得一干二凈的。學院長上揚視線,潘龍微微低沉,泰隆巋然不動。

  不知是誰忽然上前一探,手也只是這么一輕輕一碰,那清脆聲擊碎了一切言語。一下子所有的那些疙疙瘩瘩,頃刻消失得一干二凈,唯剩下這手中想要討論與交換的事。

  嗚嚕一聲,夏千雪歪著腦袋,不解滿滿眼神,顯然小家伙對于桃音的話,也難得有了些許的認同。

  正在找著小詞典,想要對這件事好好地說道那么一二。不過這些對于小家伙而言。似乎要說干凈這些事,絕對是有些許難度的。

  充斥著小詞典,愈發變得模糊。就單獨一個,那考慮的時間,似乎變少了不少。不清楚也不明白,但此刻這話,更為確定上不少。

  少女她所必需要說的事,所必須要做的……以及此時此刻正在不斷改寫,一點點想著、一點點思考著,去確認那最棒最好的答案,想要將它說出口,去告訴她面前之人。

  腦袋漸漸低沉,福遛這會兒也沒法幫她。誰讓小家伙自個想要,那么堅決快速做完的事情。

  在他眼里,的確也不該急于這一時,弄亂了不說,待會兒找起來可就更麻煩不少,何況經過一上午的售賣,小家伙也非常累了呢!

  與小家伙一路相伴之后,她呀!有一點是不會變,福遛清楚知道,有很多時候……她其實總是這樣,想要堅持一會兒,想要勉強那么一小會兒。

  對于這件事情了如指掌的他,自是希望小家伙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好好玩一玩玩具,發泄一下不很好?在不多時間里與玩具玩在一起,很是不錯呢!

  “唔……千雪想……快一點,做完。”

  內外交疊勸說,來自于小千雪的抵抗,桃音抬手輕輕搓柔著她的臉頰,緩緩掠過發絲。她沒有過多地繼續勸說,一切只變成了一聲呼喊,以及一句簡單的話。

  “千雪!”

  “唔!知道。”

  紅彤彤臉頰上,漸漸沁出了汗水,泰珠這會正瘋狂地向著第一名沖刺著。爬動身形,回想著小家伙可愛樣子。一時從心緒里兜轉而出,很可惜,這一次他們又只差了那么一點點。

  雖然合作之后難度下去了不少,但是這一刻,卻依舊有一些些使不上勁的感覺。泰珠將發絲掠過,站定身形一拋手中之物,憤憤然合上了雙眼,滿目都是那只不知不覺間充斥她全身的小家伙。

  仰天長嘯,這笑聲是苦笑還是沮喪?她并不能很清楚地認知到其中有著怎樣的區別,但是讓她無法釋懷,禮物什么的最重要了,這份快樂可是由她守護。不過,現在小家伙她……怎么樣了呢?

  “哎,該死的,但……真是好玩啊!”

  “是啊,之后再去買點東西怎么樣?小家伙看到一堆好東西的時候,那表情別覺得有多樂呵了。是吧,泰珠?”

  孫江默默說出的安慰話語,泰珠黯然眼神下,無奈地點了點頭。殊不知此時孫江的這些想法,完全就沒有被她所注意。

  更多的還是在想著妹妹有沒有注意到自個所留下那些東西?有沒有注意到那些多寶袋之間的區別,還是說已經在那小屋子中徹底玩鬧的不行了。

  “哎呀,我說你們對于我妹妹……是怎樣的看法呢?”

  若有所感,但對于他們兩位來說,簡直就像突擊拷問一般。上揚視線,泰珠忽然跳躍而起思緒,響動話語縈繞在他們倆耳邊……

  “啊!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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